我收手,“心理不平衡。”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羡慕你又痛恨你呗。我打哈哈:“没意思。谢谢啊,很好吃。”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大神笑着摇头,真是谦虚。
“喂,你头不疼啊?”
他吃饱了,不发一语站起摸摸我的脑袋,去厨房检查食材。呃,算了吧,沟通不来,他不用移动,用联通的。
“舒蒙蒙!吃完还不开始干活?”掌柜从楼上下来,一早就吃了大便,逮我就骂。
我笑嘻嘻地跑去他面前道:“哎呀,掌柜起那么早?您老要注意休息啊。您若是倒下了,我们就没有英明神武的领导啦。”
掌柜老脸皮厚,非常受用,挺直腰板意气风发,眼角偷偷看我一眼,“嗯哼,我听说骆师傅给你加了盘菜?”
谁?谁?!谁打我小报告?一盘青椒炒肉至于嫉妒到告状吗?昨晚我的鹿鼎记是不是白讲了?韦小宝关键时刻没有出卖茅十八,你们却一状将我告到领导那里,我又不是江洋大盗,领导也没有银子悬赏,积极个头!
我做惊讶状,诧异道:“那盘菜不是掌柜赏我的吗?骆师傅说是您体恤员工,菩萨心肠,见我说书说得辛苦,打赏我的啊……”
掌柜先是错愕,后又略有所思,最终抚了抚他的小八字胡,压抑着愉悦心情道:“咳咳,知道就好,说出来作什么。”
得了吧,你心里指望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巴不得我敲锣打鼓扯着嗓子宣传得人尽皆知,说我家掌柜赤子之心,可歌可泣。再说了,那是你赏我的吗?明明是大神感谢我的,给你这个荣耀你收着就是了,假模假样装个P!
“对了,你刚刚说我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听不大清。”
我倒,看看,大尾巴狼!
心底痛苦地呻吟一声,放大声音喊:“掌柜的体恤员工,菩萨心肠,见我说书说的辛苦,打赏我一碟青椒炒肉,我实在愧不敢当啊!!”
“好了好了,这种小事就别再提了,以后多上点心。”
奶奶的,你怎么不去死?!
掌柜的一走,我满是鄙视地恨不得在背后啐他一口。骆明筝站在厨房门口,冲我颔首笑笑。小样儿,我救了你一回,下次送我吃的别再那么明目张胆,烟雨楼里等着戳我俩脊梁骨的人多得是,这就是竞争,这就是社会,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打开门做生意。时间尚早,还不到晌饭,我乐得清闲。正准备偷懒回去睡个回笼觉,前脚才准备挪一步,一群官兵模样的人冲了进来,还把烟雨楼团团围住。我脑中忽地闪过警匪片里时常出现的场面:一个穿着警服的督察从警车里下来,拿着扩音器千篇一律说道:“里面的人注意,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了。,放下武器,不要再挣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挠着头打量那群官兵,其中一个头头站出来恶吼:“谁是掌柜?”
掌柜猫着腰,笑哈哈的。“我是我是。”
头头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你们这说书的是谁?”
我冷汗涔涔,莫非是冲着我来的?我又惹谁了!!都躲得卓子絮远远的了,怎么麻烦还是找上门?
掌柜脸白得像纸,指我道:“她!”
头头放开他,顺势还推了一把,掌柜一个没站稳,栽了。
“将她带走!店也封了,其余说不准都是同党,全要一一盘问。”
“是!”响亮亮齐刷刷一个字,搞得我心提到嗓子眼。
掌柜瑟缩嚎道:“官爷,她所作所为皆与我无关,与烟雨楼无关。她是谁其实我也不清楚,几天前才来的。”
推脱得真快,我对您的赞赏关键时刻一点不顶用!
“有无关系府衙自有定夺,岂由得你个贱民信口雌黄!”贱民,贱民,听到没有,你是贱民!!
两个小兵上来押我,我下意识往后一退,颤抖着问了个极度白痴的问题:“我现在能不能保持缄默,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小兵茫然对视一眼,然后一个押一边,拧得我生疼!
我醒转,“诶诶诶,为什么抓我?你们谁啊?爷爷我犯什么事儿了要抓我?”
头头过来,捏我的下巴怪笑,苍天呐,电视上最恶心的猥琐男终于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了。“这娘们儿长得倒是不错,不好好在家伺候男人,出来抛什么头露什么面。”
抛牛头,露马面,行了吧?谢谢!
“大哥,您先别忙着评价我长得怎么,劳烦告诉我一声,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掐了掐我的小脸蛋,“招谁惹谁?招了朝廷惹了陛下!”他居然掐我,要不是小兵押着我,我准上去抱着他手臂狠咬。
“什么朝廷陛下,我见都没见过他怎么就惹他了?有没有搞错啊?”
“带下去。”
“喂,你讲不讲理?!”
没人理我,官兵面无表情,烟雨楼的员工有人偷笑。好吧,笑吧,笑个够,若是我受尽折磨也要拖你们陪葬,听到没有,人说你们是我的同党,我一口咬定你们就是,看你们能乐到什么时候。哼,孔老先生说了,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鄙人是女子也是小人,不像你们堂堂正正一大屋子的君子老爷们儿!
但是我究竟犯什么错了呀?我一不作奸犯科,二不奸淫掳掠,凭什么押我?我的丞相爹啊,快来救我~~~~~
“手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
我坐牢了,没错,从此之后我就变成有前科的人了。“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琼瑶奶奶难道坐过牢,要不她怎么知道牢房的真实写照!
牢差被我烦得快疯了,将腰间佩刀往破烂的茶桌上一扔,叉腰骂到道:“唱什么唱什么,都要砍头还有兴致唱小曲?”
我抓着铁栅栏:“砍头?为什么要砍我头?”
他得意地抖腿,贱笑道:“怕了吧?怕就安分呆着,想想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未了的心愿就是想搞清楚你们为什么抓我坐牢!”
“死到临头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死,哈哈,真是有趣。”
我翻白眼,有趣你娘个头!“兵哥哥。”
“干什么?”
“你告诉我呗,为什么关押我。”
牢差搓着手走过来,样子委实可恨。“你给我什么好处?”
“呐呐呐,我可没钱啊。不过若是你肯告诉我的话,我就亲你一下。”容我先吐一吐。
他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会儿,觉得这买卖也划算,遂笑道:“也行,瞧你细皮嫩肉的,老子不吃亏。”
废话,吃亏的是我。不过,想叫我亲你,做你八辈子的梦去,这都信,脑袋被门板夹了九百九十九回。
“听说你说了个什么什么韦小宝的段子,里面有反朝廷的对吧?你胆子也忒大了点。”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晕!这也行?奶奶的,人家反清复明关你大武朝什么鸟事,当今皇上有我们康熙一半好吗?想想马浚伟,谭耀文,钟汉良,哪个不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外加年轻有为!
“我说的是大清朝,不是大武朝,尽管三个字里面有两个字一样,但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你们怎么能不查清楚就把我抓起来呢?”
“那是你倒霉,管你青朝还是蓝朝,谁让你赶上兴阳府衙立了大功。”
“为何又扯到兴阳?”
“前不久,兴阳府衙查获兴阳程府窝藏反朝廷门客,破了大案,听说齐王殿下大为满意,大大褒赞了兴阳府衙。这不,咱们庆年府衙不也要立点功让殿下高兴高兴嘛。哪知这边正急着找个大案子,你就送上门了。”
我—Cao——
突然有种作茧自缚的哀伤感!兴阳程府,兴阳程府!!
那不是府衙破的案,是你们的领袖卓子絮好不好!最要命的是我从中还助了一把力。并且,我以人头向你保证,齐王殿下肯定没有褒赞兴阳府衙。
齐王殿下?嗨,我这猪脑袋,怎么把他给忘了!热血沸腾,甚为激动,“我要见你们王爷!”
牢差怔怔地将我望着,旋即哈哈大笑:“你要见王爷?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见王爷,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啊不,你娘的你才不是东西,你全家都不是东西。
我急道:“真的,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你叫你们头去跟王爷禀报一声,舒蒙蒙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