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晚上我猫去卓子絮房里,齐老王爷正老神在在地看着书,我凑过去瞄了瞄名字:通志。什么“通志”也不说明,没劲。我还同志呢。
双手撑着腮帮子:“哥哥。”
他没抬头:“嗯?”
“你今早到底去哪儿了?”我琢磨了一个白天,他大早出门,想是出了事,他自己也说了,有情况。
他仍旧没抬头:“没去哪儿。”
行,不说是吧,不说老娘走人。以前不爱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现在我和他什么关系啊,还跟我保持神秘,丫丫个呸!
我拎着裙角正欲退出,卓子絮手一伸,拽住我的胳膊,这才抬起头来:“去哪儿?”
“回去了,你不看着书么。”说得云淡风轻,但我的表情十足像个小怨妇。
他转过身来,手一用劲又把我拽回凳子:“不看了。”
我主动去牵了他的手,十指交扣,嘟囔:“那就说吧。”
“说什么?”
“啧,你跟谁装傻呢?”
他一本正经:“舒蒙蒙。”
我用指甲掐他的手背:“呸,你到底说不说!”
他笑:“你问了作何?”
“关心你呀,怎么,不稀罕?那好,我不问了。”我不悦。
他将我捞起来,抱坐在他腿上,我呆怔,这不是小说里常看见的温馨画面吗?甜蜜的哟。傻傻窝在他怀里,娇羞得跟什么似的。多年后每每想起他第一次这么抱我的情景,心里还是暖暖的,所有对他的小抱怨都烟消云散。
“我在找一个人。”
我靠在他胸口抬头:“找谁?”
“我父皇。”
开什么玩笑,我睨他一眼:“忽悠谁呢?你父皇不是在上京皇宫里头好好呆着呢么?”
他紧了紧环着我的手,脸贴着我的额:“皇宫里那个是假的。”
我靠,还有这种事?奇了大怪了,真假皇帝,这是演少年包青天二呢?这种剧情电视上看过,听说还是头一回。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呢?那真的在哪儿?”
“不知皇后上哪儿找了个一模一样的人。不用等太久,废太子的诏书就会下来。”
我直了直身子,背上冒冷汗:“废太子?”
废了太子那狄自翩怎么办?史家怎么办?怪不得史老头想我嫁给卓子梵,原来是指望着我攀上皇后那家子,这样一来,不管最后是卓子远胜还是皇后胜,史家起码能保住。哎哎,史老头算盘打得叮当响啊。可惜,奶奶我看上的是卓子絮,跟卓子远是一头的!
“废太子,皇后筹划了很久。我父皇当然不会同意废储重立,所以她就找了这样一个人冒充。”
我扶着后颈。狗血,真他妈狗血。没关系,让狗血来得更猛烈些吧。
“那真的皇上呢?”
“还记不记得你入牢那几日?”
我哼:“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有人假装不……”
他捏着我的下巴:“好了,有完没完,你还听不听正事。”
嘿,卓子絮掳获我这个佳人的心之后愈发得寸进尺,还学起我说“有完没完”来了。
“听着呢。”谁让我贱,谁让我阵亡了,只能屈居劣势任人欺负呗。
“那几日收到大哥的密函,说是太子妃无意中发现了假皇上的秘密,还将我父皇送出皇宫,至于用的什么法子,大哥没说。”
我一拍大腿,甚为激动:“这就对了,狄自翩谁啊,智商起码两百,都快赶上爱因斯坦了。”
卓子絮茫然:“狄自翩何人?爱因斯坦又是何人?”
Oh,mygaga,一个激动说漏了,揉揉鼻子打哈哈:“没有没有,狄自翩是我同门师姐,爱因斯坦是我和她的师傅。”
苍天,我太佩服自己了,爱因斯坦都成我师父了,谁能比我有才。忍不住又对自己膜拜了一回。
不过先别对自己膜拜,人父皇还没找着呢。
我有些急道:“接着说啊,你父皇现在在哪儿?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在家里坐着?”
卓子絮笑:“我父皇啊,担心也担心不来,吉人自有天相。”
我靠,感情我的情哥哥是个不孝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你还是不是人!”
他低头又瞪我,我闭眼装死。
“我父皇跟你想的不一样,只要出了那道宫门,没人能害他。”
你父皇什么人呐?张三丰还是王重阳啊?
不过他这么说我也稍稍安了心,于是打了个呵欠问:“明日出门也是为了这个么?”
“嗯,息彻一直派人查着,昨天说找到了。如果不是我亲自去,只怕父皇不会跟他们走。”
“哦,那你们路上小心。”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又道:“你说这个皇后怎么那么坏呢?皇上怎么说也是她的枕边人呐。”
他亲亲我的额头:“无非是权。其实也不怪她,外戚氏族,总会这样的。”
“屁!”我不以为意,“任何伤害他人性命的的理由都不值得同情!”
他压沉了声音:“不许说粗口。”
我埋在他肩窝闷闷道:“哈哈哈,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嘛。其实哥哥,说粗口也没什么啊,你看礼王爷还让我教他说呢。”
“嗯,我瞅着六弟那么喜欢你,若是他真的得了太子位,只怕你也跟着享福了”
虽然知道他是跟我闹小别扭,但还是露出脑袋没好气地瞪他:“好啊,那等他当了太子,我就去找他,你等着看。”
“我不等。”他难得孩子气一回,“你要是敢找他,就算他当上皇上,我也势必踏平上京。”
春心荡漾啊,就盼望着谁同我说一次肉麻麻的情话,即使他的情话尚未完全符合我内心的那个标准,但我颇为满意,就差没抱着他狂亲滥吻。
“哥哥,我这辈子都跟着你,好不好?”我一股热血上来,冲昏了头,说得跟求婚似的。
“嗯。”
我又打了个呵欠,用胳膊噌噌他:“我困了,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错,卓子絮是正人君子,刚刚的。
要是我俩角色对调一下,我绝对会回一句:“别啊,在这睡算了,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然后就是卓子絮含羞带臊地跺脚道:“哎呀,死相!”
哎哟妈呀,我都想些啥呢,整个皮肤组织都换成了鸡皮。
今天我又起了个大早,想要送送卓子絮。
约摸早上九点的样子,息彻带着人来府门接他,这回可不是坐马车,是骑马,卓子絮翻身上马的瞬间,我觉得自己花痴得快窒息了。
“彻。”我扯扯息彻的袖子。
他转头眉目清朗地笑:“嗯,小姐。”
“王爷就交给你了哦。”
息彻嘴角一僵,低着眼道:“小姐放心,不会有事的。”
哦,息彻这样的表情是不是在责怪我不通知他我和卓子絮的事啊?唉,又不是结婚,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嘛。好吧好吧,谁让息彻是我好朋友好兄弟呢,确是我错了还不成么。
我踮脚凑着他的耳朵:“彻,一路上你得盯着啊,要是王爷敢看姑娘,你就帮我敲他的脑袋,若他看得带劲了,直接戳瞎他,我不心疼。”
不知道要以何种方式说出口,只能这样暗示了。息彻听得懂吧?
卓子絮拉着马缰不知何时踱到我身旁:“交待完没有?出趟门,倒是你事多。”
抬头看坐于高马上的他,脖子酸痛,摆摆手道:“完啦完啦,你去吧,拜拜。”
本来想来一记飞吻的,但怕他老人家接受不了,直接来个美轮美奂的坠马,我则慷慨就义的悲剧了。
卓子絮轻声哼了哼,带着他的跟班们策马而去,策这策着还扭头吼了一句:“舒蒙蒙,你给我安分一点,要是你敢乱跑,我保证你生不如死。”
凉凉的风中他的恶吼荡起回音“如死……如死……死……死……”,我在风中瑟缩了一下,抱臂举头一看,头顶上又是一片黑压压的乌鸦得意飞过。
我指着那群乌鸦嚎道:“靠之!此鸦乃卓姓也!天下何其不有乎?”
常管家冷眉冷眼,带着两个正望着我出神的家丁进门去了。
珠玑在旁扯我:“小姐,今日还出不出府了?”
我“哈哈哈”三声:“当然出,****老头好不容易答应了,为什么不出?”
珠玑嘟嚷:“就算是老头还不是你的心上人。”
“诶?”我夸张的发出疑问语调。
珠玑双手举高头顶,我教她的,“报告小姐,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不错,进去收拾东西,叫上宝月,我带你们出去过过小资的日子。”
“什么是小资的日子。”
“唔……庆年有鸭馆么?”
“鸭馆?”
“就是啊……”我将她拉近了一些,小声道:“男人卖身的地方。”
珠玑捂着脸跳开:“呀,小姐,你怎么这样!”
“嘻嘻哈哈……美容按摩KTV,咱今天一次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