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操踹开了陈宫,飞身出门上马,扬长而去。
陈宫全身颤抖,气的满脸发红,骂道:“我真是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居然将此人当成了盖世英雄,刺董的仁义之人.”
吕十三面无表情,左手轻轻往他后脑一敲,就把他敲晕了,用麻绳绑了起来。
此时,突然听到一阵呕吐的声音。
吕十三转过身,只见一名女子,捂着肚子,在房角处不断呕吐。
半响,那女子才停止了呕吐。她看着吕十三说:“那人,为何要杀我们的家人?”
吕十三冷冷地说:“人心隔肚皮,他本来就是被通缉的杀人犯,杀一个人和杀一堆人有什么区别?”
女子问:“不好,爹爹还在外打酒,万一.”
吕十三大叫一声:“不好!”接着跑到了门前,只见门前只有一只死马和一条空了的缰绳。
吕十三回头问道:“吕姑娘,请问吕伯往何处打酒?”
女子说:“这,应该是东去的十里之处。”
吕十三看了看那马厩之中,只有一只驴子,还被绑着眼睛。
吕十三咬了咬牙,把驴子拉了出来,用左手一抽。但听见啪一声,那驴子吃疼,一路往东跑去。
那驴子一路狂奔,奔到一处树林之处,气喘吁吁停下了脚步。但看见一人一马停下,一名老者正在不远处喊道:“孟德别走,你我两人还没好好聚聚喝酒呢!”
那人全身发抖,右手握着腰间的剑,正要回答,吕十三大喝一声:“吕伯切莫靠近,曹操杀了本庄的人!”
那老者听到叫喊,停下了脚步问:“孟德,他说的,可是真话!”
曹操听到吕十三的喊声,本来心里就有愧疚,此刻也顾不得回答,用力一夹马肚,夺路狂奔而去!
哒哒.哒哒.一路风尘四起,只剩下了吕伯奢和吕十三两人。
吕十三此时快速跑到吕伯奢面前,详细说了曹操杀人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
吕伯奢听了后,放声大哭。片刻后,他才醒悟过来问道:“那,我的女儿可曾遇害?”
吕十三摇头说:“曹操杀人后,飞奔而逃。小姐幸亏还没受到伤害,只是曹操的同党被我制服了,还绑在庄内。”
吕伯奢擦干眼泪,和吕十三二人一起慢慢走回吕家庄。
回到吕家庄,已经是夜晚时分,那庄内门前,血液已经凝结,但庄内的血腥之味,却是越加浓烈。
走入了庄内,但见大堂内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
吕伯奢细细看来,只见一个人手里拿着水桶,喉咙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双眼圆瞪,仰面朝天。
又有一人,脸朝下背朝上,背上一个深深的伤口,身下还拖出了血痕,似乎被刺穿了后还在逃跑。
还有几人,头颅被砍下,滚到了一旁。
吕伯奢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上。吕十三赶忙扶住他。
只见吕伯奢叹气道:“我以宾客之礼待曹,想不到,他居然杀我家人以怨报德,这是什么世道,什么世道啊!”
吕十三将他扶到椅子上说:“吕伯,须知道,当今黄巾军到处烧杀抢掠,而朝廷之上董卓弄权,各处诸侯都为了自己的势力而建立军队。如此乱世,岂能用过去的仁义道德去规范?”
吕伯奢拍了下桌子,骂道:“难道,这世道就没有了公义?”
吕十三叹了口气说:“哎,盛世之下,律法道德才有用武之地。乱世之中,先有武力,才能制定规则。再有经济实力,才能遏制多方势力对你的损害。当今世道的规则,是谁有了强大的武力和经济实力,才可以在乱世中生存下去。”
吕伯奢皱眉,问道:“何为经济实力?”
吕十三说:“乱世之中,经济实力就是运营的能力。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假如能有武力,虽能制定一时的规则,但没有粮草钱帛补给,迟早还是要被人所推翻。毕竟士兵也是人,也要吃饭生活。掌握了武力,可以保证一时无忧,但掌握了经济,那就可以让自己的武力越加强大,而他人的武力逐渐被我掌握。”
吕伯奢沉默了。
吕十三继续说道:“就以这次的事情来说,吕伯一心是好好招待曹操,但他却是轻松杀掉了这十多人。试问如果吕伯家中带了足够的武力,此等惨事还会发生吗?如果吕伯能做到经济独立,建立自己的势力,那小姐也不用担心生活问题,我们庄也能抗衡一方诸侯了。”
吕伯奢说:“胡说八道,大逆不道!当今天子虽然被胁迫,但我等仍然是大汉子民,你这说法,分明是把商占首位,逐利之徒!哼!”
吕十三哈哈一笑回答:“吕伯,您熟读史书,也该看过陶朱公,吕不韦的故事吧?他们都是以商起家,名动天下。所谓商人,不过是职业的一种,不分贵贱。吕伯难道就希望今日的惨事,他日又来一回?”
吕伯奢沉默了。
吕十三知道,他的心在动摇,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吕伯,这次我们的事,是否要报官府解决?”
吕伯奢说:“报官?报官之后,又要给钱。这官府也不会给我们抓人,顶多是卷宗里留个档,那要不断地给钱,还未必能解决。况且曹操匹夫乃是逃犯,官府如果来查我为何安排他住进客房,我该如何是好?”
吕十三不再说话了。两人沉默了一阵。
吕伯奢看着一地的尸体,嘴角动了动,但只说了一句话“把他们好好葬了吧。”
吕十三点点头,他到了马厩,找了一把锄头,一边拖着尸体,一边在后院挖着坑。他慢慢地挖着坑,心里思潮起伏。来到这个时代不过短短几天,就碰上了这种事情。乱世之中,人不如狗。
什么仁义道德,都不过是一句空话,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和经济实力,恐怕连活下去都十分困难。
一边想,一边挖。不知不觉,那尸体都消失了。房内也洗刷干净,慢慢恢复了原貌。
两天后,
在大堂内。
吕伯奢对着吕十三说:“十三,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呢?”
吕十三摸了摸下巴,回答道:“银行。”
吕伯奢问:“什么事银行?”
吕十三开始说:“就是负责存款、放款、汇兑、储蓄几个业务的地方。比如说,吕伯有一笔1000金的生意,要在西凉做生意买卖马匹。现在只能用大车运输金子,再到当年换成马匹运回本地。但有了银行,吕伯可以在西凉和本地各设立一处办事,从本地入金,在西凉出金,凭票支付货款购买货物。如此一来,就能免去中间保镖运输的费用。”
吕伯奢问:“不妥,西凉没有金子,岂不是欺骗他人?”
吕十三微微一笑说:“那就要开战存款贷款业务了。吕伯可以在当地吸收金银存储,付上一些利息,然后用更高的利息放出,坐收利差。更可以对异地提取货款收取一些手续费,赚取利润。此等生意如果能做起,可以用别人的钱赚钱,而自己不需要本钱,乃是无本生利。”
吕伯奢问道:“无本生利?”
吕十三说:“道理其实很简单。这银行的关键,在于信用二字。只要能够有2成本金应付日常的兑付,其他8CD可以通过吸收他人存款,再对其他人放款,实际上此等生意乃是值得一做。况且信用一旦建立,全国都有了收入来源,我们未来招收兵士也可以找到理由。就以保证存款之人的利益为理由,那各地诸侯也不能无理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