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吴桐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怔愣的空隙里,发现车子的尾号居然是369,那么说明下午在路边和别人发生争吵的人真的是她,他没有看错,他买回来的铁树刚好是和她摩擦到的三轮车车主的。
你觉得没那么巧的事,往往就是发生得这么巧。
赖玟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的是机会。”随而伸手指了指靠在墙角的布艺沙发上的白色皮质包包说:“包包落这儿了,以她的迷糊性格,估计今天还是进不了门。”
上学时期的陌茶籽就经常这样,经常进不了门,经常让很多同学给她送过钥匙。吴桐跟她也就是因为这样而认识的。
吴桐眼神黯淡,无精打采,完全没有半点惊喜之情,只是幽幽地说:“她最终还是回来了。”
“你说,这些年,她过得好么?”吴桐仍然自言自语,简直把赖玟玟当成透明物体。
赖玟玟一点也不往心理去,只是定定看着他,聪明的没有把一些事点破,走到他的面前,距离有1米之远。她丈量着他们之间一直无法跨越的距离,然后说:“其实我也想问你,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其实不是她无法跨越,而是他根本他就没给过机会让她跨近。
这时她还奢侈地想:“他会不会也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这么远的距离——1米,他们之间离得这么近,她还奢望能缩小到50厘米,最好是缩短至20厘米,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摸摸他那帅得一塌糊涂她想摸很久的脸。
这种渴望就像口渴的人需要水分的滋养一样噬人心神,扰乱心志。
他长得真帅,多久以前,他笑起来总是俩酒窝,深深的,小小的,很是可爱。
听老一辈的人说,这种人超能喝酒,这种酒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千杯不醉。
只是认识了这么久,从未见他喝过。四年来,可惜了这种酒窝。
即使再快乐的事,连这医馆正式开张的当天,这酒窝也只是若隐若现了一小会而已。
吴桐不知道陌玟玟想得翻江倒海,甩了甩头,未置一言。
他找出放在门后的扫把和扫帚,开始清扫碎片和泥土。打扫干净之后,找出另一个花盆,往里面倒了些水,暂时把铁树养在了里面。
完事后,他才说:“走吧,去书屋吃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陌茶籽离去的方向,今天他想过去吃饭了。
正午的太阳,外面热火朝天,吴桐心里却是又热又冷又暖又凉,什么滋味都有。
他热的是,外面的天气确实热,39摄氏度,很多路上的行人热得臭汗淋漓。冷的是,即使陌茶籽回来了,他和她之间还是有那么多还没有跨过去的距离。暖的是,她这次的回来确实是因为他,那么,她的心里仍然还有他。凉的是如果某天不小心让她知道了是他使的计,她心里如何想?在她以前最恨的欺骗面前,她会作何反应?他又要作何解释?虽然,这次吴桐早就做了破釜沉舟的决定。
所以,既忧既喜,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