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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犹豫(三)

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而我和路晴的来往却越来越频繁,看星星,以出差的名义去游玩我们俨然成了一对窝囊的狗男女,这段有着过去,却没有未来的关系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我们躺在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宾馆的床上,空旷的房间回荡着幽怨的音乐,这一幕就像是电视剧里上演的苟且偷生一样,回不了头。

分开的那个晚上,我终于把心里藏着许久的话告诉了路晴

“路晴,对不起,我要和林希结婚了”我原以为路晴听完这个消息后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而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令我万分意外的是,路晴很镇定,镇定得让我害怕。

“我知道,祝福你,魏然”她笑着对我说,这一句祝福究竟包含着怎样的意愿?

“我”这一刻我竟在犹豫,我在想我和林希以后的生活会幸福吗?我搂住路晴,眼睛湿润,我到这一刻才清楚明白到我做错了,我既然选择了林希,那么我不该给路晴这样的希望,更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在不知不觉中当了一个坏蛋,一个玩弄感情的坏蛋,我想不管最后我的选择如何,我都是一个失败者。和路晴在一起的那几天,我承认曾想过放弃一切,奋不顾身地和她在一起。但一想到正在开心地筹备婚礼的林希,想到我一步一步地才坐上的那个位置,我犹豫了。人一当面对选择,就会很容易揭露真面目。

之后,路晴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推开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我也只能望着空空的床,闻着她残留的香水味,哭笑不得。

分开后,我们再没有了联系,一切看似安然无恙

订婚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林希去了他爸爸家,晚点回。我坐在沙发上不断地在脑海里设想明天的情景,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小时候梦想的一切就要实现了,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那种光荣的成就感,我太想找到答案了。我拿起钥匙出了门,驾着小车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街道里穿梭,我想看清楚它的模样,我想知道这里是否是我的人生归宿。七年前,我拉着行李站在大学的门口,想想那时候单纯的雄心壮志已被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所掩盖,我的壮志实现了,雄心却丢失了,当初那份不肯低头的韧性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明天当我拉着林希的手在纵多的亲戚面前微笑的时候,我是否能坚定地对她说我愿意娶她为妻,愿意与她一起承担痛苦疾病,还是愿意帮助他爸爸更上一层楼,做一个风光的富豪女婿?

不知不觉我又来到了这里,繁华的步行街,突然一栋熟悉的建筑物映入我的眼帘,这不是我当年夭折的纸上蓝图吗这几年我无数过经过这里,可是我从来没有注视过这栋埋藏在繁华背后的新型建筑,站在身后的它显得是那么地与众不同,几经阳光与雨水的冲洗它还是保持着出生的青涩。我望着它淡淡地一笑,或许在那一刻,我心里已经明白我该要怎样做。

我飞快地驾车回家。回到家里时林希已经回来,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打算将一切坦白。然而正当我开口之际,林希扑地过来抱住了我。

“林希,我有话想对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先坐下”我试图挣开林希的手,但是她紧紧地抱住我不放。

“林希,其实我”我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却被林希打住了,她推开了我,眼泪已经沾湿了我的衣服。

“去找她吧,我爱你”她在我耳边小声道,我哑口无言了一阵,这不是我想要的吗、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林希走进房间拖出了一箱行李,我连忙上前阻止。

“林希,我,,我,,对不起,过了明天我们就会很幸福的了,相信我”我走上前紧紧地抱住她

“订婚礼已经取消,所有的嘉宾我爸都叫人通知明天不用来了,这里已经不属于我的了,对不起,我要走”

“林希,我爱你,你听听我的解释好不好,我爱你,这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拉着她的手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你很爱我,但是你也爱她,我接受不了和别人分享你的爱,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错。”她甩开了我的手,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而我最终也落得了这个下场,林希拉着行李走出了门口,清脆的关门声直冲我的心扉。

第二天,我辞去了公司经理一职务,背着满满的流言蜚语离开了这个曾经让我梦想绽放的地方,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有了。和许多让人选择的逃避方式一样,我在酒吧里喝了整整的一天,然后晚上又醉醺醺地回到家。

这几天我颓废得连电话也懒得接听,不停的铃声轰炸,我干脆把手机关掉,恨不得与世隔绝。其实我也大概想过自己终究会有一个这样的下场,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这天,一大早家里的门铃不停地响,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地去开了门,林希?模糊的眼睛突然一亮。

“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东西落在这里,现在回来拿而已”林希的眼光凌厉,气似乎还没有消

我不做声,走去沙发上坐下

林希走进房间,拿了东西,一声不响往门口走去,我们两都没有说其他额话语,我拿出一罐啤酒喝着,突然,林希停住

“我走了”

“嗯”

“魏然,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我端着啤酒愣住,看着她的背影

“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整天只会喝酒,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摸摸自己几天都没有剃过的胡子,望着她仍然不语,或者觉得我根本没有资格在她面前说话,我谅解她的决定,也尊重她的决定,这一切都是我的多情做的孽,我应该接受这样的结局。

“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吗?”我说

“可以”林希收回了之前的凌厉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出去买点菜”

“菜我去买,麻烦你留在这里把你的窝收拾好”

林希出门我连忙把屋子收拾好,剃掉了胡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特意把厨房洗了一遍。不一会林希买东西回来,我主动承担今天这顿饭的所有菜式,和林希一起的时候,这些都是林希干的活,厨房我几乎没有踏足过。这一顿饭吃得平静,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吃青光。

“谢谢你,林希”林希看着我沉默,我看到她眼睛泛着泪光

“应该是我谢谢你,这顿饭很好吃”

“对不起,我”

“不,魏然,其实我并没有恨你,坦白说,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林希,,”

“继续听我说,那时候我们一起上班下班,有时候我在家里煮好饭然后等你回来,虽然你经常出差还有应酬,而且有时候我在家里等你等到很晚,不过一见到你我觉得这一切都很值。春节,你带我回家见你的爸爸妈妈,你的亲戚,我觉得我很幸福,真的。当然我们也吵过架,但是每次吵架你都主动认错,我很感动,我也很喜欢这样的你。你知道吗?我曾经觉得我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的,但是,原来不是,那几天我每天在家等你,一直等,却不见你的身影,我害怕,我害怕你就这样走掉,丢下我一个人。我意识到我们的关系开始改变了,有些事,我想也说得太明白,大家心里都有数。爱情需要两个人去经营的,容不得三心两意,或许我们两个的缘分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林希一句一句地说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我心里也是异常地痛苦。我伤害了她,这是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错误。而且一段被伤害过的爱情还能怎样继续下去?这一点,我们比谁都清楚。

我擦她干眼泪,一把搂她在怀里,这是我们最后的拥抱,当我们放开彼此的手,我们就会成为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美丽善良的林希,你今天教会我的远远胜于以前任何的一个女孩,原谅我不懂得珍惜你的爱,但愿以后你能找到一个懂你的,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还有如果可以,把我忘掉。我是一个根本不值得你去铭记的男人。

我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周围一切开始模糊,模糊,直到看不见任何她留下来的痕迹。顿时我的灵魂仿佛被掏空,唯剩躯壳在哀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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