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484900000071

第71章 青楼连梦

站得有些累了,闫可帆提议坐下来喝杯茶歇歇,解忧同意了,耳边依旧传来两个女子斗来斗去的声音。

解忧问,“闫大哥,你明日要走,是要去哪里?”

闫可帆答道,“皇上将镇守酆都边境的军重新编成一支南酆军,我奉命去那儿投军。”

她有些耐闷,“皇上没有给你任何职位么?难道要你从头而起?”

“从一个小兵做起有何不好么?”

闫可帆更是笑而温和灿烂。

“我只是觉得,做一个小小的兵,埋没了闫大哥这个人才,闫大哥应该做将领,带兵打仗才对。”解忧觉着有点意外,又有点不意外,他曾是没落的武官世家,自是要投军,只是从武出身低微,他要从一个小兵做起,那得熬多少年才能真正施展他才华。

他意味深长道,“没有人生来便是大将军,总该要历练一番,我是以武出身,自然只有用武才能让人信服于我,听命于我,可仅仅只是用武,便是莽夫所为,除了武之外,还需要学会控制人心。”

解忧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为什么要控制人心?”

闫可帆笑着道,“不如我举个例子,如若有人给你一千兵士,让你管理,你如何让那一千兵士信服于你?衷心于你?”

解忧皱眉,“既然是有人给我的,那一千兵士便是我手下,应该信服我,难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你若不做什么,那你认为那些兵士凭何信服你?凭何甘愿成为你手下?”

解忧努力思考着,忽然一瞬想通了什么,笑道,“我明白了,闫大哥说的控制人心,其实就是收服军心,即便是大将军,有千军万马,可若那千军万马不信服那将军,如后果严重,还会造成军心涣散,兵不成兵,将不成将,军心乱,那么国家也乱,将军,将军,率领军队的将,要想做成将军,必先得令人信服,所以皇上若是凭空给闫大哥官职,反倒会令别人不服,有违皇上栽培闫大哥的初衷。”

闫可帆笑得更和,“冥姑娘果然聪慧,那冥姑娘可有什么收服军心的法子?”

“这个简单,他们要什么便给什么,比如,他们要温饱,我便给他们温饱,他们要荣华富贵,我便给他们荣华富贵,只要能给他们的,便给,那作为回报,他们必当忠于我,为我做事。”

闫可帆摇头,又说道,“既然你能给,别人也能给,若别人出更多更好的条件,你说,他们会向着谁?”

她接口道,“那我也给他们更多更好的。”

“如若你没有更多更好的东西给呢?若是你给的更多,他们越贪得无厌呢?如若你给每个人的都不平衡,他们都有怨言,这时候,你又当如何?”

“我……”

解忧想破了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脸容紧皱,忽然心念一动,抬头笑道,“那我求贤寻遍天下,找寻闫大哥这样的人才,让闫大哥想破脑袋去管,我坐享其成,若那一千士兵信服闫大哥,闫大哥又信服于我,那么那一千士兵必然是信服我的,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必然听从。”

闫可帆再次笑了,壮了声色道,“看来冥姑娘不适合做指挥,却适合做一个谋略者,若是哪****率军时缺一个军师,我请冥姑娘坐镇。”

“闫大哥可折煞我了,莫说去管那些士兵,我连让闫大哥信服我的办法都想不到。”解忧只当方才话是一个玩笑,又好奇道,“闫大哥,你快说说,你用什么法子收服军心?”

他低了低碎碎的眸子,说了些话,“把他们当兄弟,不抛弃,不背叛,能以命换命,身为兵,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是信念,有时候一种信念,是最无法撼动的。”

她摇头,不懂。

他又说,“我最佩服司马鹤的,便是这一点,他所带的兵似乎都有一种超强的信念,乌域国那一战,司马鹤病死营帐,可他的兵却如同主帅还活着一样,像是一种信念支撑着他们,直至攻下乌域国,所有士兵并未高兴,而是齐齐跪下,为主帅敬畏默哀,想到那个画面,我觉得不与司马鹤将军生在一个年代,真是一件憾事。”

解忧说,“我有些懂,好像又不懂,可是我知道,闫大哥也想像司马将军一样,从头做起。”

“算是吧。”

闫可帆低了低眸子,也不知为何会与她说这些,许是在这诺大一个晋国,只有她,愿意听他说这些,这些对于其他女子来说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她却似乎有极大兴趣。

其实,皇上本给了他一个职位,是他执意从最底层开始。

他更明白皇上想培养他的决心,因为皇上需要一个人来做他的左膀右臂,上次承乾殿上,西陵臻竟听命太后围封承乾殿,皇上事后知道,对西陵臻这人已是不太相信,可宫中调换禁卫军统领也绝非一件易事。

所以,皇上才新建一支羽林骑,如今已有百多人,成为皇帝贴身侍卫,护卫皇帝安全,勾弋为其首领,那一支羽林骑几乎全是佛柳山庄出来的佛柳卫,在晋兴帝时,那佛柳山庄是暗地的影卫,皇上如今这么做,是要把那支影卫搬上台面,成为支撑皇上抗衡太后的一支力量。

或许,不久将来,禁卫军这个词终被羽林骑所代替。

至于帝都巡防营,维持帝都治安,守卫帝都,分为南北两军,南由喻家统管,北由姜墩管辖,还有一个徐谌从中斡旋,先晋兴帝曾一度削减南军加强北军,如今是北强南弱,这局势,本对皇上不利,守卫在帝都的兵若是哪日不听自己的,这让在宫中的皇帝自然是寝食难安。

皇上掌局不足一年,并不能事事具到,皇上尤其缺少一个大将,帝都内皇上能亲自筹谋着,可这帝都外,皇上更是要仔细筹谋,自先晋兴帝一去,边国隐患可是日渐猖狂,晋国不缺将才,只缺一个能为皇帝真正效命的将。

而他闫可帆,誓命要做那一个将。

“闫大哥,我还有问题想不明白。”解忧犹豫着要不要说。

闫可帆道,“冥姑娘请说。”

解忧想了瞬,开口说了个‘其实……’就被旁侧一桌的拍案声给震住,只见徐银楹一拍而起,“好,去就去,谁退缩谁是混蛋。”

红衣女子也踏脚而起,“好啊,老娘这辈子又不是没去过那,怕就怕啊,别个这冰清玉洁的徐家小姐去那种地方,似乎……不太合适,苏哥哥,你也会去的是不是?”

说到最后,娇嗔的对苏子抛个媚眼。

苏子对她们的争斗一向是当耳边风,继续无所谓的咬鸡腿,然后又来一句,“我不去。”

顿时,徐银楹与常阿四眼珠子一瞪,两人一起吼,“你敢不去,老娘现在废了你!”

苏子抖了抖身体,吐掉鸡骨头,瞟了瞟解忧与闫可帆,又把鸡腿扔了,抹了抹嘴,笑得邪邪的,“成,你们能把对面那两个人给请动,我就去,至于去了之后,需要花钱的地方,两位大小姐,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两位大小姐一听,顿时一个跑去拉闫可帆胳膊,“闫大哥,我说好要请你吃宴,你也答应过的,你不反悔的,对不对?”

闫可帆点点头,她几乎日日一贯缠着他,只要不碍正事,他一向也任由徐银楹胡来惯了,他既答应过她,此刻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另一个则是跑到解忧跟前,和解忧靠得很近,笑得一脸和蔼,“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解忧往后倒了倒,与红衣女子离了些距离,“解忧。”

“解忧,好名字啊。”红衣女子又靠近她,“姐姐问你,去不去连梦馆?”

解忧虽往后退,却忍不住好奇问,“连梦馆是什么地方?”

“青楼。”两个字送出,红衣女子依旧笑的春风和眉,“小妹妹,去不去?”

解忧转了转眼睛,想装作不明白,“青楼是什么地方?”

“男人上女人的地方,当然,女人也可以上男人。”红衣女子在她身上眯了眯,拿手摸了摸解忧下颌,“啧啧,这么漂亮的女子,姐姐定给你找个好男倌伺候着你,好不好?”

解忧哆嗦了一阵,“姐姐,我……能不去么?”

红衣女子脸上笑容一抽,拿出腰间匕首,在案桌上一划,在嗓子冷冷一吼,“说吧,去还是不去?”

看着那刀子,解忧连忙点头,“去!”

于是,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去了连梦馆。

方到馆门口,一半老徐娘来迎接,见到苏子,先在他俊脸上摸了把,“苏公子,您都好几月没来了,咱们姑娘想得紧,呦呦,这是给把兄弟姐妹全家给带来了呀?”

说着,瞟向苏子身旁几人,而徐银楹脸色青白青白的,顿时暗中一个飞脚踹了苏子一下,细细咬声,“混蛋。”

苏子握着腿痛得哑口无言,他又得罪她什么了?不就是来泡个妞么?哪个男的能对妞不感兴趣,再说他好几月没来了好不好。

再说,今儿个她自己不也来了。

那就不管了,先爽着。

“菁娘,给我们几个一间房,备好酒菜,还有,无论连梦现在给谁接客,就算是正爽着也先给小爷出来,过来伺候伺候……”苏子眸子在几人身上划过,落在闫可帆身上,“这位爷。”

“好嘞,这位爷我定让连梦好好伺候着。”菁娘瞟了一眼闫可帆,又在苏子身上瞄了瞄,媚眼深深,“那苏公子,您想找哪位?”

徐银楹的手在苏子身上又暗暗掐了一把,苏子疼得直叫,话语吞吞吐吐,“我……我就不用了……只要连梦伺候好这位爷就成……啊!”

苏子肉上又青了一块,仍还不忘说道,“还有,再找两个好看漂亮的男倌,尤其要让这两位姑娘爽……啊……花银子的地方,千万不要吝啬,尽管找这两姑娘。”

苏子指了指徐银楹与常阿四。

前者恨得痒痒,几乎又要一脚踢过去,苏子轻巧避过,本以为闪躲成功,不料徐银楹的手早掐在他腰上。

苏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菁娘瞧这几人吵闹,当真是从未见过男女一起来这青楼,还一起各自找花魁男倌的,菁娘脸色不知道抽了多少筋。

这几对男女,当真奇特!

菁娘抖了抖眼皮,赶紧带几人入房。

解忧看着苏子疼也觉得有些疼,心里默默补一句活该,又问常阿四,“阿四姑娘,连梦是谁?这名字怎和青楼名字一样?”

常阿四道,“连梦是连梦馆这一届的花魁,连梦馆有个规矩,无论谁当选花魁,都必须叫连梦,这个混蛋一向对其他姑娘不感兴趣,就爱花魁,哪个花魁不曾遭他毒手,可是,他今日怎舍得把花魁让给别人,啧啧,看着这混蛋看闫公子的眼神,解忧,你说,这混蛋是不是转性了。”

解忧又好奇道,“要花魁来陪客应该要很多银子吧?”

“当然,仅仅陪客吃宴就得起价五十两,若是要干点其他的……嘿嘿,至少翻个三倍。”常阿四对这尤为熟悉,给解忧分析了起来,“所以,敢一上门就钦点花魁的人,必定是有钱人。”

解忧觉得好笑,“苏子好像是个没钱的人。”

“他没有,老娘有啊,那儿,不还有一个徐家小姐,徐家有钱吧,所以我跟你说,这混蛋贼精了,专挑有钱人下手。”

解忧听得蒙头转向,“下手?”

常阿四回头,又勾了勾她下颌,“啧啧,难道那混蛋还没对你下过手?不对啊,你这花容月色的,连我都心动,你该不会还是个雏,所以那混蛋不对你下手?”

解忧噎了噎吐沫,“雏……是什么意思?”

常阿四白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跟她说话超累,只得勾了勾手,叫解忧过来点,解忧凑过去,常阿四讲的简单通俗点,“就是还没和男人睡过。”

听言,噌一下,解忧脸色通红了半边。

想起那两次与那人翻云覆雨,脸上烧得更通红,决定不再和常阿四说话了。

可是好奇心很痒,解忧又小声的问她,“阿四姑娘,苏子该不会已经对你下手……”

“呸呸呸!我可是有夫之妇,你丫头瞎想什么呢,那混蛋要敢上我床,我不把他狗腿子打断,就算我真对这混蛋有些喜欢,但也只是喜欢而已,他若真想上我床,送他两字,甭想!”常阿四领了领衣衫,进入房。

每人一张案桌领入就座。

闫可帆左右两边分别是银楹阿四,尤其又缓缓进来一个叫连梦的女子,与他极其紧贴着坐,闫可帆除了尴尬苦笑,真找不出什么表情,对连梦亲手喂过来的东西连连推送。

“连梦姑娘,我自己来便好。”

闫可帆拿过连梦手中酒杯,喝了下去,尤其不习惯别人喂,连梦见他喝了,赶紧再倒。

“你们……”徐银楹看不惯,想到闫大哥居然与这女子挨得那么近,心中怨气徒增。

常阿四吃了一口身旁男倌递过来的点心,笑着对徐银楹道,“徐大小姐,这可是您自己要求来的,如若您受不了,可以走,我第一个不拦你。”

徐银楹心中虽憋闷,却硬气不改,“谁说我受不了。”

可嘴上这么说,心里尤其不接受,对自己身旁男倌递过来的东西,也是连连推送,“不、不用……我……”

“你、你你别过来……你不要再喂我吃东西了……”

“你站那就好……不准过来!”

几乎大半个屋子都被徐银楹跑了遍,她实在不明白,这男的老粘着她干嘛,她说了不吃,说了不喝,该死的混蛋,不要粘着她!

这男倌也更想不明白,他只是做尽他本分而已,这姑娘为何要跑呢?

直到男倌听话站那不动,徐银楹才敢回到座位,还时不时瞄瞄,真怕那男的又来粘她,见到那男子站那不动,她也就放心了。

而解忧对面是闫可帆,左右两边是苏子十一,十一就不用说了,十三岁小孩子还是不要带坏了好,让他自个儿吃点东西。

至于苏子,身边没坐人,他只继续接着吃,完全不理会对面如何风波。

因为解忧这边,没有姑娘,也没有男倌,太清净。

“长公主。”

解忧听到是苏子的声音,扭过头去看他。

他伸着头过来,悄然压低了声音,邪了声音问,“长公主,你想不想也来一个?”

看着被追赶的徐银楹,再看好似风花雪月的常阿四,又看一直皱眉的闫大哥,解忧直接回绝,“不要!”

“不要叫人,这儿就有一现成的。”苏子移动身体,与她坐在一起,指了指案桌上的点心酒杯,“想吃哪个,我喂你。”

解忧一瞬觉得他不安好心,忽然想到常阿四说的下手,赶紧离他远些距离,“我不要你喂。”

“不要客气,尽管使唤我。”苏子端了杯酒,递到她眼皮子底下,“喝点这个?”

她摇头。

“这鸡腿不错?”

她又摇头。

“吃块点心?”

她还是摇头。

苏子在她额头上一点,“你这孩子,不开窍,难道你想直接一点?”

解忧睁着大眼睛,不明白。

苏子指了指另一房间的方位,解忧隐隐却见一女子正与一男子你侬我侬,原来苏子说的直接一点说的是,直接用嘴喂……

苏子又与她靠近一点,瞅了瞅,“喂,长公主,我今天怎么感觉你不对劲。”

解忧摇头。

“你看,又不说话。”苏子量了她好几眼,“你该不会和那蔺之儒一样,变哑巴了?”

解忧终于开口说话,“你才哑巴,不许你说蔺哥哥坏话。”

苏子揪了揪她脸蛋,“会说话的才是好孩子嘛,来,让小爷瞧瞧,长公主入青楼是什么脸色?”

解忧嫣嫣的拍开他手,摸了摸痛的脸,直接问他,“你现在难道是想对我下手么?”

苏子郁闷,“什么下手?”

“就是、就是……”解忧卡了卡,说不出来那样的话,在那人面前她可以毫无羞赧可以直接质问的说上床睡觉,可是在别人面前,她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她含蓄的表达,“就是……那个……下手……”

苏子不明白,“哪个下手?”

解忧急,“你明白的。”

苏子说,“你不说,我不明白的。”

“你明明就明白,干嘛要装不明白?”

“我明明就不明白,为什么要装明白?”

“你干嘛学我说话?”

“我没有学你说话,我是真的不明白。”

“你明白。”

“我不明白。”

解忧急了,不再跟他饶圈子,直接又简单粗俗的说道,“我明白,你想上我。”

苏子喝得酒差点吐了出来,摸了摸嘴角流出来的酒水,他又在她额上点了点,“孩子,你知道这什么意思不?”

她点头,“知道。”

下手,还有上,其实她明白那意思的。

“嘿,你真知道?”苏子朝她笑了笑,无端有些得意,“那你这样说,啧啧,我还真有种上你的冲动。”

上次没吻她,他还真觉得亏了。

原来这小丫头,也没他想的那么不懂‘事’。

见他哧溜溜的眼神,解忧赶紧离他远点,苏子却又挨着靠近她几分,在她耳边说道,“不过,你放心,你现在这么小一点人,我对你才不感兴趣。”

看了看,她顶多十六岁,他还是喜欢成熟懂事点的。

解忧脸色一差,感觉他好像要养肥了再吃一样。

苏子忽然再也憋不住噗嗤笑了一下,弹了弹她额头,“逗你玩呢,长公主,你当我苏子什么人啊,你这脑子整天装什么,什么上不上下不下手的,谁把你这丫头教坏了,小爷非训那人不可。”

解忧懵了懵。

觉得定是自己尽太胡思乱想了去,甩了甩头,决定不再往这方面想了,否则她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不要再想!

苏子喝了杯酒,又说道,“长公主,我觉得老叫你公主公主的,显得我多卑微,虽然你是个真的公主,不如,我叫你老大。”

解忧眼皮抖了抖,“为什么?”

“你想啊,你在思饮居与那昭平公主对话,居然还敢辱骂她强盗,这气势,我苏子真服,放眼晋国,我看连皇帝都不敢对昭平公主说这话。”

苏子对她有些崇拜,两眼放了些光。

解忧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冥解忧?”苏子敛了敛眉,托腮细细思虑,“那闫可帆唤你冥姑娘,恶女又叫你解忧,你应该是这个名字吧?”

“除了这个呢?”

苏子道,“你还是个公主,不过除了昭平公主与琅琊公主大名响亮之外,我还真不知道宫中还有哪些公主,皇帝姐妹是不是很多?”

“如今的皇上没有妹妹,姐姐倒是有几个。”解忧又好奇问道,“那你都听说琅琊公主什么了?”

“琅琊公主啊,这个公主我也是近几个月才听说的,不过说来话长,这琅琊公主是东明帝的女儿,东明帝是谁,那可是曾涿鹿天下的帝王,谈起这东明帝,人人都把他当神看,后来又有一个晋兴帝,如今的皇帝年号熙和,听着东明帝三个字,我就觉着特古老,更觉得这公主与我等不是一个档次,像是神的女儿,不可冒犯一样。”

解忧撑着下颌,眨溜着眼睛,“所以,你就把琅琊公主当你心上人了?”

“也不全是,去年吧,听说十皇子死了,太子死了,三皇子死了,后来连皇帝老子都死了,有些老头们一听,觉得这是不详之兆,天要亡晋国,说当初一定是那晋兴帝逼迫东明帝禅位,如今遭到因果报应,这是一种说法,我还听到另一种说法,说是这些事其实都是琅琊公主做的,为的就是要复国,还有第三种说法,说是琅琊公主和当今皇帝合谋,害死了那些皇子,还把皇帝老子给害死了,这琅琊公主就能和当今皇帝瓜分天下,可我现在看,琅琊公主和皇帝也没瓜分天下,还有第四种,这种最邪乎了,说是皇宫不干净,闹鬼,……”

“停停停……”解忧打算他的说法,“咱回归正题,成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啊。

果然谣言害死人。

“总之,若那些事真是那琅琊公主做的,我的确佩服那公主,能把晋国搅个天翻地覆,果然不愧是神的女儿。”

搭了搭她的肩,苏子连番叹气,“不过可惜,听说她几天前嫁人了,我这才想通,其实,她和普通女子没什么区别,会嫁人,以后还会生孩子,也没那么神奇了,不过在我心里,她还是有些地位的,谁让她长得美,听说她美得连当今皇帝都想抢过来做妃子。”

解忧砸了咂舌,对最后一句话尤其介意,问了问,“为什么这么说?琅琊公主真那么美?皇帝又怎么会用抢?”

苏子白了她好几眼,他真怀疑她是不是公主,全帝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她一个堂堂公主居然不知道。

苏子再度叹了叹,只好一一跟她说道,“这都几个月前的事了,那晋兴帝留了遗诏,要把那琅琊公主嫁人,那皇帝不肯,见那琅琊公主花容美貌的,就想抢来据为己有,男人嘛,好色正常,所以皇帝不肯遵守遗诏,后来,那琅琊公主知道这事,闯入大殿,请那皇帝赐婚,皇帝连问琅琊公主三遍是否要嫁,琅琊公主都答是,皇帝觉得自己痛失美人,可也没办法,只好遵了遗诏,把琅琊公主嫁了。”

说完,苏子又锤痛叹息,“你说当今皇帝年纪轻轻的,怎的比我苏子还好色。”

听完这些,解忧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觉,她以后再也不信谣言了。

敢说当今皇帝好色,也不知是谁编出来的传言。

解忧拿起一块糕点咬了咬,不知怎的想起来一件事,忙拉了拉苏子的衣袖,“我想起来了,我说连梦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原来就是上次,那个被你杀的青楼女子,她也叫连梦!”

苏子白了她一眼,“什么叫被我杀的?除了和她有过一次,我发誓,我再也没碰过她一下,她不明不白死我怀里,我还郁闷呢,弄得小爷我对花魁的欲望都没了,听到连梦这两字,我还不跑啊。”

解忧质问,“那你干嘛把连梦推给闫大哥?难道想气气银楹?”

“答对了。”苏子瞄了瞄她,终于觉得她这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又压低声音碎碎说道,“丫头,我跟你说,恶女这么粘着闫可帆那小子,迟早要吃亏的,你没看到闫可帆那小子,对恶女不推不拒的,作为一个男人,对于送上门的女人,要么喜欢得接受,要么烦得推远,可这小子,对恶女欲拒还迎啊,一看就没好心,说不准,想借恶女身份上位,我得让恶女警醒点,老大,你以后也离他远点,我看他对你也没什么好心。”

解忧赏了苏子一个暴栗,“你才没好心呢,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还来说闫大哥,你怎不说你接近银楹还有阿四姑娘也没好心。”

再说,他自己也对阿四姑娘欲拒还迎。

“那不一样,我跟你说,我苏子这人坦荡,除了有那么点小爱好之外,其他还是不错的,可闫可帆这小子吧,我总觉得,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只觉得还是不要靠他太近的好,老大,你是没发现,尤其他看你的眼神,像什么呢,像看到金子一样,两眼冒光,说不准,他认为你是公主,也想借你上位……”

解忧捂了捂耳朵,决定自动屏蔽苏子的话。

想从他嘴里说点好话,真特么世间难得。

几人笑笑闹闹,原本是对闫可帆的践行宴,硬生生变成了风流夜。

从连梦馆出来,已是大半夜。

一行几人向大街而去,银楹与常阿四比酒,被酒灌得多了些,又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晕晕乎乎的趴在苏子左边身上,嚷嚷道,“我还要喝,我不信比不过那常阿四,本姑娘又不是没喝过……臭猪头,你干嘛帮着她……不听我话……”

话还未出,一口吐在苏子身上,只见苏子嘴角抽了抽。

到底谁臭啊?

另一个常阿四,靠在苏子右边身上,嚷了嚷,“谁他妈在说老娘坏话,老娘怎么会被你这千金丫头灌倒,我跟你说,混蛋,我以前喝过比这还多的,就那次,混蛋,你干嘛抢我绣球,又把老娘绣球扔了,老娘嫁个人不容易,本来脾气暴得没人要,现在倒好,都怪你……我嫁了……嫁了一个胖子,你不知道他还特弱,老娘吼一句,他都不敢回……你说他能不能像点男人样子……你就是混蛋……”

说完,呜呜咽咽一番,又吐在他身上。

苏子望天,苦不堪言。

唉……两个醉酒的婆子加在一起,就是要他苏子命。

“喂,那小子,闫兄弟……”苏子套了套近乎,连忙将徐银楹扔给他,“恶女我交给你了,你赶紧找个客栈让她住着,我先送常阿四回去。”

解忧喝了些酒,还不是太醉,问道,“不送银楹回徐府么?”

苏子赏了她一白眼,“你傻啊,她喝成这样子,送回她徐府,她不被她那爷爷父亲骂死,我也要被徐家人打死,反正不管,恶女还有这公主,我交给你闫可帆,她们两个若是谁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说完,苏子便抱起常阿四,往一个方向离去。

同类推荐
  • 忆昌平

    忆昌平

    平平凡凡的人,从头到尾平平凡凡,却被附加了些不平凡的属性
  • 宸妃

    宸妃

    从青春年少到垂垂老矣,一道宫墙锁住了多少女子的爱恨情仇。“宸”既是她的荣耀也是她的诅咒,等她站上那顶端的时候,回望往昔才发现从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她的一生就好像早已注定。
  • 鸳鸯错:三娶俏才女

    鸳鸯错:三娶俏才女

    堂堂宰相千金,又是拥有“第一才女之称”的官家小姐,新婚第二天新郎便不见踪影,她成了全长安城最大的笑话。是可忍孰不可忍!金蝉脱壳,她也逃了。然而这是怎么回事?出门就撞见这位据说已经逃走的“夫君”,明明贬低着她,却又对化名为另一个人的她如此亲近。这位雍大将军中意的不是她刚结交的小姐姐吗?干嘛又对她阴阳怪气忽冷忽热?
  • 王妃休夫—誓做守财奴

    王妃休夫—誓做守财奴

    她,一个普通的护士,虽然当不了医生让她觉得很遗憾,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她就快要结婚了,对象就是和她一起工作的医生。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结婚当天新郎逃婚,理由是——因为他太爱她了,所以没办法跟她结婚。
  • 颜倾天下:上神太妖娆

    颜倾天下:上神太妖娆

    她是上古时期的上神,却相貌绝美,因一次手术附身在这个废材公主身上,被嫌弃,被侮辱,她决定准备报复。他是天下的尊主,清冷高傲,傲视群芳,却为她甘之如始,是深情,是等候,从那时开始便开始了一场孽缘。这里是女尊,女子为尊,男子是下,她勾唇一笑,自信张狂,让许多男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是我的”男子妖媚一下,强势的搂了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不让她离开。“妻主,你不要我了吗?”洛湛哭红了眼,控诉着她的虐行。“跟我走。”男人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他只想把这个女人带远点。说好的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你不动我我不动你呢?这群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热门推荐
  • 皇后万万岁

    皇后万万岁

    当身穿成黑户的魏云清还在为护送侥幸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草包皇帝回宫,她绝想不到将会在后世的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魏云清:我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把你送回皇宫,不就指望着混个小康吗!你怎么对我的?恩将仇报的禽兽!草包皇帝:朕是真龙天子,一言九鼎,下的旨意怎能收回……
  • 重楼玉钥续编

    重楼玉钥续编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末日之异能者

    末日之异能者

    天依旧那样蓝,可是地,却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大地上都是那些恶心而肮脏的怪物——丧尸。王寒飞要活下去,只为寻找自己的父母,拯救自己的兄弟!丧尸乱世,各色各样的枭雄,异能者,层出不断,王寒飞究竟如何寻找自己的父母?王寒飞能否活下去?诸位和我一起期待吧......
  • 轮回之王者血路

    轮回之王者血路

    一个天降迷失的少年,一个突兀永恒的第七域,一段强者的遗言,天地之尺,阴阳之鱼,封渊灭天……让东西盟血战,在战火硝烟中,用鲜血洗礼强!血杀的大陆,谁将成为天地的脊梁?化那一把正尺,抹杀一切虚妄!看一个少年如何踏破生死,越过轮回,成就巅峰王者!
  • 老板不在,自动自发

    老板不在,自动自发

    培养敬业务实、视企业如家的主人翁精神;打造当家做主、堪当重任的自主型员工。公司是老板的,事业是自己的。工作看似是替别人赚钱,实际是为自己打工。打造自动自发的职业精神,迈向双赢卓越的职场之道。老板不在自动自发,做一名当家做主的员工。
  • 感悟:做人做事之道

    感悟:做人做事之道

    来自山西焦煤汾矿集团紫金煤业的周志刚先生,花费数年心血,编选了一本有关做人做事之道的书,嘱我为其作序。初稿是用电脑打印的厚厚的两大本,上卷为做人之道,以“尊、孝、仁、义、礼、智、信、节、忍、诚、谦、宽”为题分为十二个部分;下卷为做事之道,又以“勤、俭、静、思、情、理、法、度、志、毅、谨、恒”也分了十二个部分。
  • 自由与信仰与战争

    自由与信仰与战争

    2028年,可控的蓝色核能出现了,这一重大研究给各国军备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蓝色核能出现的同时,也带来了许多超能力者的出现。而后出现的机甲更是带来无数弱小的政权颠覆,让本来就强大的政权成为霸主……直到圣光来临……
  • 低调做人成功做事

    低调做人成功做事

    掌握低调做人、成功做事这门实用的处世哲学,成就辉煌事业,演绎你的精彩人生。本书将为你的人生打下坚实的根基,将为你铺平前进的道路,将为你的凌空翱翔提供助力。
  • 凉拌菜谱(美食与保健)

    凉拌菜谱(美食与保健)

    民以食为天。我们一日三餐的饭菜不仅关系我们的生命,更关系我们的健康。因此,我们不但要吃饱吃好,还要吃出营养、吃出健康、吃出品味,吃出高水平的生活质量。
  • 姐夫好霸道

    姐夫好霸道

    一场堕落,一场报复;她堕落是不相信有亲情,她报复是因为怨,恨,她,是双胞胎姐姐,可以享尽家人的温暖,亲情;她,是双胞胎妹妹,却沦为男人的玩弄对象;老天爷是公平的么?不,它一直对她都不公平母亲的死,她必须承受父亲的斥责他,是姐夫,改变她命运的男人……也是她甘愿沦为他的地下情人,甘于为他堕落的女人,世上没所谓的亲情,只有一次次的怨恨怨,她很怨恨,她很恨为了解脱,她离开他,离开充满斥责、怨恨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