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当丁老爷烦恼的这会,外头有人告知了丁老爷周建来到了,听到周建的名字,丁老爷看了一眼丁永言,说:“你去把他带过来吧!”
丁永言听着父亲的话,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看着朝丁府走来的周建,他脸色一沉,看了他一眼,说:“跟我来,我父亲等着你。”
听着丁永言不同于以往的语气,周建倒也不惊讶,他点着头,跟丁永言身后,走了去。
不一会,来到了丁老爷的跟前,周建立马露出笑脸,朝着丁老爷鞠了个躬,丁老爷看着周建这赔笑的模样,冷哼一了声,说:“坐下吧,我正想找你来。”
听到丁老爷的话,周建在丁老爷的对面坐了下来,刚一坐下,丁老爷就开口了,只听他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说:“周建啊!不是伯父要说你,你父亲可不会犯这种错。”
丁老爷开口就说起周建的父亲,似乎想借着周建父亲来发语,当然,周建并不笨,他听着丁老爷的话,方才的赔笑模样转而成了一种凝重,他看着丁老爷,说:“伯父教训得是,只是发生了这事,也不能全赖周建,当时伯父也是知情的。”
周建说着这话时,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丁老爷脸上的表情,只见丁老爷在听着周建带有深意的话后,皱头一紧,说:“不怪,是我怪我?”
听着丁老爷的话,周建摇了摇头,说:“周建不敢,只是父亲有父亲的做法,周建有周建的做法,在这一点上,我想伯父比谁都清楚。”
周建没有畏色的对着丁老爷话里带话的说着,这时,丁老爷压下了声音,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着丁老爷有些生气,周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放到了丁老爷跟前,轻笑了一声,说:“不知,这是否能让伯父想起点什么。”
丁老爷看着桌前周建递过来的东西,不由的扬起嘴角,嘴里拒绝着说:“这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这次的事可不是这种东西就能解决得了的。”
丁老爷把话转到沉船的事情上,周建看着丁老爷,说:“伯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点小意思,是希望伯父可以高抬贵手,放行港口的货,至于沉船的事.....”
周建说着这话,刻意停了下来,丁老爷对于周建这般的卖关子,虽谈不上不悦,但,却也感兴趣,只见他把周建送来的东西收进怀里,轻笑着对周建,说:“港口的事情好办,就是听你的语气,对沉船的事情已经有办法了。”
看着眼前,丁老爷的模样,周建沉默了一下,阴冷一笑,对着丁老爷说:“正巧这次船上有符家的货,伯父不是早就看不惯符道元的不识趣,何不趁此在符道元头上扣个罪名。”
周建一脸不以为然的说着这话,让丁老爷不由一怔,心想,这小子比起他父亲来说,确是毒辣了些,只是,对于他来说,眼下,既有利,又能找个替罪的,何乐而不为?
于是,丁老爷笑着回看了一眼周建,说:“果然跟你父亲不同。”听到丁老爷的话,周建抑是回笑道:“谢伯父赞许。”
说完,他看了一眼丁老爷身旁的丁永言,眯了下眼睛,似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
而这天,正好天气晴朗,我站在窗前,拿着画笔,专注的做着自己的画,一会,当我回过神来时,就看见了匆匆忙忙赶来的清云,只见她喘着粗气,站在我面前,一脸惊慌的看着我,说:“小姐,不好了。”
说着,清云吞了吞气,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什么不好了?”被我一问,停下话的清云移开了看着我的视线,缓缓的从嘴里说道:“郗少爷他.....没了。”
清云没有把话说清楚,我看着她移开的头,问道:“没了,什么没了?”听着我的话,清云抓住我的手,说:“那天郗少爷乘坐的轮船沉了,连船骸都找不到。”
清云的话一出,我手里的画笔掉了下来,一脸的错愕,不敢相信的盯着清云,身体抖动着说:“这才过了几天,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
见我不愿相信的模样,清云咬着唇,说:“我也不知道,现在丁老爷正在追查着这事。”对于清云这样的回答,我不由一愣,说:“知道了。”
说着,我缓缓的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看我平静的走着,清去在身后担忧地叫着我:“小姐。”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跟过来。
随后,我面无表情的来到墙角处,握着手中的钥匙,呆站着,呐,毅恒,那日开不了口挽留,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有太多的事,是身不由已的,如今我再一次站在了符家,而你却早已不在,占据着心中的缺口的人一直是你,往后我是否可以靠着对你的这份思念活下去?
隔天,一大早,符兰香在阿碧的陪同下,离开周家,赶往隔壁镇上的寺庙给躺在床上的母亲求签。
来到寺庙里,符兰香跟在阿碧身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在签台旁接过了阿碧递过来的求签筒,随后,便在佛前跪了下来,心里默念,摇着签筒,不一会,便有一支签被求了出来。
符兰香拿着被求出来的签来到解签道士跟前,坐了下来,把签递给了道士。
解签道士拿过符兰香手里的签,沉思了一会,随后,说:“小姐所求的这签,不是为自己求的吧!”听着道士的话,符兰香点着头,回道:“这是为母亲求的,不知道长可否为兰香解解这签里的含义。”
道士看了一眼符兰香,又是一阵沉默,符兰香见着道士这样的表情,露出担忧的神情,说:“道长,这签....”
符兰香欲说不说的看着道士,希望能从道士嘴里听到好的消息,只见道士在被符兰香这样一问后,轻叹了一声,说:“这是支中签,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若是加以调理不受外界刺激,你母亲的身体是不会有什么大碍,倒是小姐你....”
道士停下了嘴边的话,只是道士解签的这些话,把符兰香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毕竟,她没有跟道士说过半点母亲的身体情况,而道士却是了如指掌的模样,让符兰香心生佩服。
于是,她在道士面前,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样我也能稍微放下心里的大石了。”显然,符兰香并没有听进道士后半句话,她只顾着母亲的事,把自己的事给忘了。
看着她一脸轻快的表情站起身,谢着道士,就要离开,道士见状,叫住了符兰香,说:“小姐,若是心生困惑,就来找晚生吧!”
道士莫名其妙的对着符兰香说着这话,而大家出身的符兰香,自是有礼的回着道士的话,说:“好的,道长。”
说完,便跟着阿碧离开,见着她离开,道士坐在椅子上,不由轻叹了一声,但愿一切安好吧!
而周家这头,徐燕芳站在池塘边,对着下人,说:“正午前,把这一池的荷花给我挖掉,扔了,正午前,如果挖不掉,你们就等着领罚吧!”
说着,她露出了平时少有的不屑表情,下人们见状,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正往周家赶回去的符兰香,坐在马车里,双手握放在身前,阿碧见着一语不发的小姐,幽幽地问道:“小姐,方才道长似乎话里有话,你怎么就不在意呢?”
听着阿碧的话,符兰香看着她,轻声说:“阿碧,小姐学乖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的好,不然,受伤的会是自己,况且,即便我问了,道长也不一定会实话跟我说,与其这样,倒不如,顺其自然。”
说完,符兰香回头看向了车窗外的树丛,阿碧抑不再多问,大概她是理解小姐话里的意思的,毕竟,一想起那造作的徐燕芳,她就来气,好歹小姐才是正室,她一个侧妾凭着老爷的宠爱而趾高气昂,这着实令阿碧感到不满,可,向来好脾气的小姐又怎会是这样一个满是城府的人的对手呢!
回到周家,已是正午后,当符兰香从马车里走下来时,看到了从周家进进出出的人,她一脸的疑惑,周家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做?
怀着疑惑的符兰香,走进周家,看到来凤楼的掌柜正大把大把的往周家运锦鲤,见着符兰香走来,掌柜一脸奉承的来到符兰香跟前,笑着对符兰香,说:“小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贵人,原来是周夫人啊!”
听到掌柜的声音,符兰香朝着掌柜点了下头,问道:“不知掌柜是来做什么的?”符兰香一脸的困惑,掌柜见着,忙解释道:“小的照着周老爷的吩咐,是来送锦鲤的,一会您就能看到满池的上等锦鲤,希望夫人会喜欢。”
毫不知情的符兰香听着掌柜的话,眼睛不由一睁,惊讶地问道:“那池塘?”掌柜接着符兰香的话,说:“池塘清空,放了净水,现在锦鲤可活蹦乱跳了。”
听到掌柜的话,符兰香来不及回他的话,迈开步,朝着花园里的池塘快步走去,掌柜见着急匆匆的符兰香,心里一由一喜,原来夫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锦鲤啊,想着,他笑着走出了周家。
这时,站在池塘旁欣赏着锦鲤的徐燕芳,看着符兰香冲忙赶来,她连忙迎上,说:“哎呀,这不是姐姐吗,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样了。”
符兰香没空搭理她,忙来到池塘旁,看着被挖空的池塘,她抖着身体,轻声问着:“我的荷花呢?”
徐燕芳听到了符兰香的声音,轻笑着说:“荷花?当然是挖了。”徐燕芳毫不留情的对着符兰香说着这话,符兰香一脸错愕地说:“挖了?为什么?”
听着符兰香不解的话,徐燕芳轻声一笑,指着池塘里的锦鲤,说:“老爷要看锦鲤,不挖了荷花,怎么放锦鲤进去。”
符兰香屏住气,说:“既然如此,就请把荷花还给我。”听着符兰香这话,徐燕芳扬起嘴角,说:“到垃圾堆里找去。”
符兰香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当她站在垃圾堆前时,出不了声,她蹲下身,把被废弃在垃圾堆前的荷花捧在了手里,一脸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