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相见恨晚的最真挚表达不是“我很欣赏你”也不是“我想认识你”,而是“要是我们早两年认识就好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要是我们早两年认识就好了”包含了太多其他语言无法表达的情愫,就算两个人可以彼此陪伴以后长乐未央的漫长时光,也总还意犹未尽,也总还觉得不够,只一心恨不得时间能够长上腿,往后退一点,再往后退一点,这样,就好让我们认识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有一个叫做诺落的女孩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
为什么我会记起这句话和那个女孩,是因为在寂静街道,敞篷跑车里苏漾缓缓地说:“要是我们早两年认识就好了。”
两年,这个不长不短、不尴不尬的名词,刚好能够刺痛我。苏漾眼神迷离,语气轻柔,却没有看我,甚至我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跟我说话,我也没有机会问他,因为说完他就开始放音乐,是一个电台的广播,巧的是,这个双语电台是我每天必听的节目,我喜欢一切和文字有关的东西,因为它们细腻但不露骨。
我不知道该不该搭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然他也一副没打算要和我交流的样子,那我干脆缄默,很多过往一下子冲进脑袋里,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不得不说苏漾真的很神奇,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心事,我刚憋得难受他就说:“林夏,有些事想不通就不要想,有些事过不去索性就放一边,你老是跟自己过不去又能怎样呢?”
“你当你是我肚子里蛔虫啊!”我不甘心地冒了一句。
他笑笑,并不计较。
有他同行的时候,时间不是度秒如年就是转瞬即逝,现在是矛盾的结合版,车在前行地时候我总感觉浑身别扭,怎么坐都不舒服,可眼下车到学校了,我竟有些不舍,暗恨时间的飞逝。
下车时一个激灵,秋天真的来临了。
明明是敞篷跑车,车上和车外还是有着天壤之别,我只能承认,人的心理作用真的很强大。甚至能颠倒黑白和对错也不一定。
进校门的一刹我恍回了神,回头跑到苏漾车边故作镇静地说:“苏漾,我也在想,要是早两年认识你就好了。可时间不可能倒流,一切都已经是定局了,我没资本陪你玩,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到此为止了。”
刚想掉头就走,他伸出长臂直接攥住我的手腕,下手不重,但我也挣不开。
“是因为我去看望阿姨吗?你不觉得你和她之间的隔阂少了很多吗?”他辩解。
“多管闲事。”
不管他还在身后喊我,我掉头就走人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文字功底相当扎实,但太多时候我会被苏漾一句话堵得张不开嘴,我怕自己会动摇,所以倒不如下个狠心一次了断。
还没走到寝室,就收到苏漾的短信:“要是我们早两年认识就好了,我们之间会少很多曲折。可我没说完的是,就算错过了两年,那又怎样?我会证明给你看。”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关掉手机,我朝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