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最后吧。”
大中午的,最后比起夜里略显冷清。似乎我每次过来只能看见繁华过后的荒芜与冷清。
安安静静的空间,空荡荡的心里百味陈杂。没有午夜时分歇斯底里或者暧昧丛生的或奔放或清凉的歌声,只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安然地弹着钢琴。
是一曲年代久远的钢琴曲,钢琴师随着男子指尖的灵动缓缓流泻,有种记忆中的味道肆意弥漫,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弹琴的竟是林海。
“其实这样的他挺吸引人的。”陆涵在我耳边低语。
黎齐不满地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陆涵俏皮地瞪了他一眼,又接着说:“所以一开始我还对他挺有好感的。”
黎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偏偏陆涵说得不急不缓,停了好一会才说:“可惜他早就心有所属。”说罢故意用手肘撞了撞我,挤眉弄眼的样子煞是可爱。
完全忽视无声抗议的黎齐,她总算切入了正题:“小苒一直不服气苏漾怎么就看上你了,唉,我没别的意思啊,反正她就想着勾搭林海出口恶气……”
“呵,关林海什么事……”
还没说完就被她挥手打断:“你听我说啊,别打岔!谁知道那个林海也对你死心塌地的啊,跟你说,当时他以为我对你不那啥,还把我气哭了好几次呢,不过这样痴心的人嘛,也挺魅力的。”
认识陆涵这么久,真心觉得她最可爱的地方就是不记仇,天大的事说过去就过去了,现在看她一副旁观者地姿态还真不得不佩服她的小傻气。
“他好你找他去!”黎齐这会不答应了。
陆涵笑眯了眼,一双杏眼变得秀长:“我这不忽悠她呢吗。”
“哼哼,”鼻子里闷哼,扬起的嘴角还是泄了密,“小心苏漾那小子灭了你。”
“他敢!人家可是纯洁的兄妹关系,再说了人家都要走人了解开点误会还不成了啊?至于那么小气么!”一脸的义愤填膺转眼又娇媚了眉眼:“再说这不是有你在呢吗。”
看得出最后一句黎齐很受用。
其实陆涵说的也对,这一别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面了,留个疙瘩在心里对谁都不好。倒不如解了,也,结了。有时候放手是救赎,温柔反而是禁锢。
思绪就像春季里洋洋洒洒的柳絮,不经意间竟飘飞出无数记忆的画面,那个叫林海的少年,依然伫立在我如花年岁的枝头,千金不换。
一曲终了林海才停下,对我们笑了笑。
我立在原地,不知是该上前还是不动,还好他主动走了下来,走到我面前,这张曾经最为熟悉的脸,此时竟恍如隔世。
他说:“你来了?”
他说:“我要走了。”
他说:“对不起。”
他说:“谢谢你。”
他说:“别哭了。”
他笑:“难看死了!”
如果不是止不住的泪水的提醒,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舍不得面前这个男人。原来,“泪如雨下”是一个这么写实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