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失火以后,也就是04年,我就不在饭店干了,毕竟不喜欢,天天在后厨也看不到美女。而且不挣钱。
经过介绍跑到了辽宁怀仁的一个工地,并不是建筑工地。而是打引水洞,在地下一百多米的地方,开一条八米高,八米宽,两千五百米长的洞。
先是转眼,然后放炸药崩,如果炸出地下水了,就到我们的工作了,一台灌浆泵不停的往指定的地点灌水泥,封住地下水。平时的时候用铁管跟八号线自己搭起一个架子,使用水硬性水泥补补头上还在滴水的地方。
我们的工作就叫,灌浆队,当时跟我关系好的,一个叫国庆,比我大两岁,有共同话题,所以一个班,还有一个叫张哥,是本地人,很瘦,脸上雪白没有半点血色,要说他也是个可怜人,从小父母就不要他了,他是在他老丈人家长大的,可能也是因为自己的经历,为人实在,能干,热心肠,我们是两班倒,那段时间张哥下班以后还会回家继续的盖仓房,睡眠时间很少。
那天我应该是夜班,白天出去玩了一天,下午回来换雨衣的时候(地下一百多米,就算外面穿半截袖,里面还是要穿过冬的衣服,跟雨衣)看到电视上说,晚上转播王心凌的演唱会,那时候王心凌的,爱你,羽毛,我会好好的。等等歌曲完全将我征服了,一想到看不到了,嘴就嘟了起来,毕竟岁数还小。
换班的时候,张哥看我一脸的不高兴,就问我“杂了这是?”
我嘟着嘴道“今晚转播王心凌的演唱会,看不到了”
张哥一笑“那东西有啥看头,看了也摸不到”
我鄙视的看着张哥“你啊,都被那些骚老爷们带坏了,我看再干几天,你也去小平房了(小平房你懂的,那两个字和谐)”
张哥一笑“不能,不能,这样吧,咱俩换个班,今晚我替你上了,明天你上个大班,我回家也就把仓房弄完了,”
我一听这是好事啊,反正洞里不漏水的情况下,我们没有什么活,说了声谢谢就要走,张哥一把把我抓住“你干什么去?”
我一愣“回去等演唱会啊”
张哥一笑把自己的雨衣脱了下来递给我道“把我的雨衣给我擦干净,我穿你的雨衣上班”
我一鼓腮帮子道“你啊,时间都让你算没了”还是乖乖的脱下自己的雨衣递给张哥,并接过来他的雨衣。把张哥再次送进洞里后,擦干净他的雨衣,我就守在了电视前面。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们自己搭的架子忽然间倒了,国庆跟张哥,直接在六米多高的地方掉了下来,国庆还好,没什么事,在地上打了个滚就站了起来,回头却看见张哥整个人躺在灌浆泵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国庆过去喊了一声张哥,张哥一点反应也没有,国庆又推了一把,还是没反应,这时才发现血已经顺着灌浆泵流到了地上,国庆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将手指放在张哥的鼻子下面,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不过好在还有气。
洞里当然不是就我们一伙,干活的,还有一批的外地人,国庆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人是来了不少,不过没有一个人搭手,都在窃窃私语,问怎么了,国庆一看这场面抱在张哥就向外跑,一路上碰到了五辆拉水泥的罐车,可是没有一个停车的,最后国庆双手已经酸痛的实在使不出力气,双腿不停的颤抖,剧烈的喘息,视线都要模糊的时候,来了一辆装载机,将两人放在大铲里面,代了出来。
我在寝室里听着王心凌的歌还在摇摆,忽然外面一阵骚乱,我本就对一切都好奇,立马跑了出去,看到国庆站在人群中一身的鲜血吓坏了,忙喊道“国庆你怎么了?”
国庆也没理我翻身上了一辆皮卡的货厢上,我几步跑了过去,就看到张哥本来雪白的脸,如今更加苍白的躺在车厢上,雨衣上面都是血,我还没来的急多看一眼,车就已经开走了。
十分钟以后,国庆来电话,说张哥断气了,后脑磕窜了,流血过多,无数的悔恨,在我心里升起,我怎么就那么任性,也许我去了就不会摔得那么严重,也许躺在车里的人应该是我,这时电视里王心凌还在唱着,我抱起了电视就砸在了地上,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听过王心凌的歌。
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根烟,只是一直没有停过。望着陈逢显道“这应该是第二次,别说没有你的身影?我知道那年你也在怀仁,”
陈逢显也点了根烟道“准确的说,这应该是第三次,你去工地以后,我也去了,不过我混在外地人那个团队里,主要是绑钢筋,跟支模。你还记得工字钢么?那是第二次,当时我就在你头顶上,你路过我直接将工字钢扔了下去,要说你也是命真大,安全帽都砸飞了,你一点事都没有”
我瞪着眼睛道“那个也不是意外?我一直以为就是谁没拿住,掉了下来呢,砸在帽檐上,我也没计较”
陈逢显点头“是啊,当时我还以为我暴露了呢,没想到你连话都没说就走了。其实张哥这事也简单,白天你们都出去玩了以后,我在你的雨衣里面,用手指画了一道千钧符,点符的时候用了一点血,不过你这么马虎是发现不了的,发现了也不会怀疑,这道符穿着身上是没感觉的,但是要是上到高处,架子会承受不住,尤其是走的道角落的时候,架子自然的就倒了。其实王心凌是救了你,再说张哥,那人本就命薄,外加白天晚上不停的干活,你也应该懂这叫,与天挣命,就算没有我的介入,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自嘲一笑“怎么?你这是在安慰我?”陈逢显“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人一出生干多少活,挣多少钱,享多少福,吃多少苦,都是定下来的,达成了自然也就要走了。”
这时我忽然间想起了一件大事,马上问他“陈学森是你什么人?”
陈逢显下意识的回答道“我叔”再想后悔已经晚了,一笑道“就算告诉你了,你也找不到他,没有的”其实现在我关心的还真不是找到他,而是为什么改我的名字,回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改我的名字?
”陈逢显“那不是,你家人拿着钱请他改的么,呵呵”
我继续说道“不是说,不怕告诉我么?”
陈逢显“当然,其实你刚出身的时候,我叔就想招小鬼闹死你,你也应该听你母亲说过,你小时候非常的闹人,但就是怎么闹都没事,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推算,证明你就是那个人,所以一切的计划都改变了,但是就算你什么都不懂,要用邪术对付你也不容易,首先需要破你的气,正好你家里找人给你改名,这真是送上门的机会,你日主是金,金生水,一片海洋不说直接泄死你,也足够破你的气了,之后我开始让你见鬼,破你的运,最后用这些杀招对付你,可是你还是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