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他身前的迷雾更重,永远也无法散开,不知这迷雾的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那支精美的玉笛也不知何时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当年,界主耗费万般心血将我送至人界,要我保护人界最顶尖的修真者。我虽不知是何意,不过既然界主没说,我也不便过问。在人界,我寻到了你祖父莫声毅。他的修为屹立在人界的绝巅,又常年处在皇宫之中,我太过大意,不信这人界中还有人能在我的眼下杀人,却不曾料到幽冥界妖帅居然也亲自到达人界。在你祖父莫声毅死后,我一直保护着你的父亲。一面是想知道界主为何让我保护莫声毅,一面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他。直到与妖帅一战,我才知道你莫氏竟涉及到禁忌的混沌气。混沌气对于三界都至关重要,难怪界主命我亲自出手。在来人界之前,界主曾告诫道:决不能让我保护的那个人夭折!并赐予重宝‘招魂丹’,可生死人、肉白骨。我已为你服下,可保你性命无虞。”
老人顿了顿,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只轻轻说道:“遵照界主令,我要将伴随混沌而生之人带回,但恐怕你一去便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你我师徒一场,几十年相处,我不忍心陷你于水火之中。我在此地布下欺天大阵,非妖帅这等人物不能识破此阵,你却可出入自由。我曾推演你的前程,一片虚无,没有一条既定的路。所以,一切还要看你如何走、用什么心走。”
老人取出一白零八根大旗,插向四方。最后,这里竟成了独立的一方天地!灵气充裕,景色怡人。
“孩子,走好你的路!”老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而后消失在虚空中。
良久,莫问天手指动了动,而后极为缓慢的睁开双眼,眼中尽是一片茫然。
一座宏伟的宫殿。
大殿极为宽阔,却阴森可怖。一位老人蓦然自虚空显化出来,伫立在大殿上,背有点微驼,整个人隐藏在一团迷雾之中。在他不远处亦站着一个人,黑发如瀑,一袭黑衣,英俊而诡秘。
老人无喜无忧地说道:“见过少主。”
“无需多礼。混沌之事如何?”那人急切的问道。
“人已经寻到。不过幽冥界妖帅也寻到了他。”
那身影略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一些什么:“结果如何?”
“伴随混沌气而生的第一代已经死在妖帅手中。他的后代有一人传承混沌气,更胜于他。”
“那人在何处?”
“留在人界。我推演那人未来,看到的仅是一片虚无。”
“辛苦了!”
“告辞!”
老人离开了大殿。半晌,那人对虚空说道:“父王,他的话如何?”
虚空中悠悠传来回应:“我与他相知相交几十万年。他的话,可信。”
“可是……”
“没什么可是。当初我要他去人界,保护人界最顶尖的修真者,并未提及混沌气之事。太荒之战,他未曾直接面对混沌弓,虽然保护着混沌气的传承者,但没有感应实属正常。又有幽冥界出手,第一代被杀也是意料之中之事。”
“保护人界最顶尖的修真者?”
“伴随混沌气而生之人,必是潜能无限之人,就算在三界,也将急速成长为真神境高手,人界更无人能出其右。”
“父王以为该何如处置混沌气的传承者?”
“这一劫恐怕难以避免了!既然我们都在这个轮回之中,那就让混沌气的传承者也去这个轮回历练一番吧!”
两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莫问天茫然地睁着双眼,却没有一点生机。他躺在地上,任凭树叶如跳舞般落下,落在他的脸上、身上。许久,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
平阳镇沦陷。唐国和龙都国的联军一路浩浩荡荡向着天星国都出发。同时,南方、西方、北方相继告急,中原平坦的地势,没有天险阻隔给联军长驱直入提供了绝佳的条件。各小国也不断地骚扰天星国境,战乱不休,烽烟四起。往昔依附于天星国的小国也纷纷倒戈而战。
天星国武帅韩阳分兵抵御。自己亲帅一路迎战南方袭来的魔狐公冶,使自己的弟弟韩平率兵驻守东方青木郡,使副帅君无战阻击敌军于西方长波郡,使百胜将赵杰出奇兵骚扰北方敌军,又许以附属小国好处,使其出兵与联军附属小国抗争。
饶是武帅韩阳是战场奇人,天纵之才,但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人皇失踪,生死不知,天星国内本就一片混乱,此时内乱未平,外忧又起,韩阳也没有退敌之策,只能被动抵抗。
衡安郡,天星国南方边境之郡。
武帅韩阳屹立在城墙之上,下方漫山遍野充斥着敌军。人虽多,但阵型严整,旗帜鲜明,料想统帅必非凡人。
韩阳眉头微皱。敌军统帅公冶与自己相识几十年,也斗了几十年。他深知公冶正如别人叫的那样,如魔狐般狡诈、残忍,绝非等闲之辈。
韩阳在城墙之上微微拱手,说道:“公冶元帅亲自到访,未曾远迎,失礼,失礼!”他没有刻意的提高声音,却声闻十里!这是他有意为之,来了一个敲山震虎。虽然天星国在两国联军面前劣势尽显,但是他身为统帅,却不能不战先输了气势。
城下也客气地回道:“多年不见,韩元帅功力又精进不少,可贺,可贺!”
“我天星国与二位国君无怨无仇,公冶元帅何苦兴师动众来犯我天星国?”
“哪里,哪里!韩元帅是误会了!我中原三国向来相安无事,已成鼎足之势多年,人民安居乐业,乐享太平。只是最近几年三国之间走动不勤,国主大人怕关系生疏,因此命我做为使臣将国中特产敬献于天星国主。哈哈,韩元帅,人皇最近安康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