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呢?要不要这么恶毒啊?痛死我了!”安静站起来揉了揉屁股,一脸的忿恨。“你什么意思啊你?”
安然看了看安静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又看了看白毅那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好了安静,方才白公子不是说过这云骋是匹烈马吗?方才那一下你若是抓实了,那后果可就不是想这样摔一跤这般简单了。”
“额,额……”安静听完,明白事情好像还真是安然说的那个样子,便将那嚣张的气势全都收敛了起来。看着白毅那冷冰冰的脸,一时觉得气氛尴尬得不行,便想着找些什么话来转移一下话题。“额,那个……诶,对了!既然这云骋那么烈,白毅哥哥你是怎么收服它的啊?”
听着安静的问话,安然也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其实她也很好奇,这这匹烈马是如何被白毅收服的。
“捡的!”短短两个字,却叫一脸期盼的安然二女一阵语塞。
“额,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看着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二人,安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白毅哥哥,你这匹马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嘛?说说你又不会少块肉哼!”一路上,安然都数不清安静这样问过到少次了。
“都说是捡的了,它自己跑到我身边的。”白毅一脸的不耐。
“真的?它为什么会跑到你身边啊?白毅哥哥你就给我们讲一下嘛。”见白毅的口风松了一些,安静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收服它之时正在野外,一名驯马师正在训练它。它将驯马师甩落在地,眼看就要踩这那驯马师了,我呵斥了它一声,它便停了下来。然后便朝我这边狂奔而来,我当时想着或许是我的呵斥惹怒了它,它冲过来定是想教训我一番。可是我刚想躲避,不想它竟是在我身旁停下了,还亲昵无比地用头拱着我的胸口。我拍了拍它的头,它那表情竟是享受无比。想着当时我要赶路,正好是缺一匹马儿。于是我便翻身上马,就这样将它给骑走了。”或是被安静吵烦了,白毅一口道出了得到这匹马儿的经过。嗯,这好像还是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了。安然暗笑。
“呀!这样你还说是捡的?难道你没付钱吗?”听过白毅的解释,安静便被刺激得瞪大了双眼。这都是什么事啊。一匹不知道踩死过多少驯马师的马儿竟然被他一声呵斥便停下了伤人的举动,而且还对他亲昵无比。真是叫人想不通。
“没有!这样怎么不算捡的?”白毅毫不在意,一夹马肚子,让马儿加快速度。
“这叫抢劫好不好?把人家马匹抢了,不给钱便骑走了,这不叫抢叫什么?还说什么捡到的的,说那么好听。哼!”安静撇撇嘴,话里的嘲讽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啊!”受到白毅的指示,云骋突然加快了速度。没有任何防备的安静,身子猛地往后一仰,险些摔了下去。
“诶!你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说了句实话吗,你至于这样整我吗?哼!这年头啊,实话都不能说了!”安静撅着嘴巴,握着拳头想要给他一拳。可是回头看了看自己屁股地下之后,却是怎么都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就被这不听话的马儿给抖了下去。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左边,左边。再往前面走一个路口就到了。”由于马儿跑得太快,安然不得不转过头来大声地对着后面骑马的白毅叫道。
“啊!白毅你干嘛?”看着安然转头过来的笑容,白毅一下看呆了,一时便忘了扯住手上的缰绳。马儿一路上本就跑得兴奋了,没了缰绳的羁绊,跑得便更欢了。安静一时不察,差点又被摔下去。想着自己在这云骋和白毅身上吃了这么多次的瘪,心里气得不得了。
“咳,手麻了,换换手。”白毅正了正身子,一脸的红晕。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妥,便又问了声“你没事吧?”
“没事吧?什么叫没事吧?这都要把我的心脏给吓出来了。诶,我是和你有仇还是怎样啊?你怎么老是针对我啊?”安静听着他那不冷不热的语气,心里一阵气结。
见安静还有想要和他吵下去的冲动,白毅选择了不再理会她,自己专心地赶路。看着他的反应,安静还想说什么,却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她可不想等下又被白毅的马儿这样整一下,不然,她感觉自己不会被摔下去,也会被这马儿害得得失心疯。
“嗯,终于到了。”马儿刚停下,安静便忙不迭地下了马,往屋内跑去。她可是被这马儿和白毅给吓惨了,再也不想再在这马儿上多待一秒钟了。
“呵呵,她就是这个样子,你别见怪啊。”看着安静如此无礼的举动,安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转过头来对着白毅略带歉意地道。
“没事,习惯了。”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叫安然听了倒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什么叫习惯了?你们不过才相处一天而已。而且你们说的话也没有多少,怎么就成了习惯了?
点点头,安然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往屋里走去。不过心里却是因为没有听见安静的声音而感到不安。嗯,怎么说呢。她觉得不管怎样,安静在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如今见到家人怎么也会有些激动啊。突然,安然的心里不自觉地又浮现出了当时出城之时的不安。想着,安然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不少,几乎是同安静那般跑进屋去的。
“嘶!”看着屋内翻到的桌椅,破碎的茶碗,安然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到地上去。屋内的情况如此糟糕,那么,舅舅他们二人的处境……回头看了看白毅,感受着他手上传递过来的温暖,安然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推开白毅,安然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看着眼前安静的背影,和地上安素的尸体,那么凄凉,叫人忍不住想哭。走上前去,安然一把搂住了流泪不止的安静。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只是无声地搂着。
“砰砰!”正在这时,灶房却是传出了一阵响动。轻轻地扶起安静,安然朝白毅看了一眼,示意他过来扶着安静。而自己却是转身朝着灶房走去。
走到门口,安然左右瞧了瞧。伸手拿过旁边的棍子,掂量了掂量,“嗯,就是这个了。”感觉到手中的这个木棍足以让自己感受到安全,安然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之后猛地冲进了灶房。
“舅舅!”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安仁,安然惊呆了。扔下手中的木棍,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舅舅,舅舅你怎么样?”走近了安然才发现安仁伤得有多严重。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着,刀刀见骨,身上的肉都往外翻了。看得安然一阵心疼。“舅舅,救救你再撑一会儿,我去拿药。静。”
“别!别叫,静静过来。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就算现在医治,也已经是来不及了。我,我有话要与你说。”制止了安然叫安静进来的举动,安仁竟是虚弱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嗯嗯,舅舅您说,我听着呢。”点点头,安然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咳!其实,我爹,是前朝的宰相。而,咳!我妹妹,却是先皇最为宠爱的贵妃。早年,我妹妹……为先皇产下一子,不想,咳!却是被后宫里的各个妃嫔,给害死了!想那孩子,还未满一月,却是死的那么惨。我……”说着,安仁顿了顿。待喘过气来之后,继续讲道“而安阳,却是瞒着各位妃嫔……在素素她娘家生的。还有安静,怀她之时是怎么也瞒不住了。要不是当时太后求子心切,将素素她带到她的宫中居住,衣食住行,都由她过目的话,静静怕是生不下来了。”
听着安仁说起他们的身份,安然心里倒是吓了一跳。当初虽说是感觉到他们几人的身份不简单,却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显赫。一个是前朝宰相,一个是前朝贵妃。古代的规矩安然可是明白的,那就是绝对不留前朝的余孽。想想,也难怪他们要躲在这里了。要是让人家知道了他们的所在,今日的事情,怕是要提前上演了。而自己,怕也是早死在山林之中了。
“之后,先皇的侄子却是造反了。听说是受了那杨园的怂恿,才想到造反的。听说那杨园说当初太上皇驾崩,那龙帝之位是穿与皇上他爹的。而先皇却是因为对权势太过贪婪,杀了皇上他爹才登上皇位的。皇帝年幼,不明世间险恶。便就这样被杨园牵着鼻子走。”还好后来皇上长大之后,便不再轻信那狗贼谗言。不然,如今这个白羽皇朝怕是就要落入杨园那奸贼的手中了。如今皇上却是已然醒悟过来,也为曾经轻信杨园,中了他的挑拨离间之计而害了先皇感到后悔。
“皇上……也不是没想过,咳!要将杨园这颗毒牙拔掉,只是如今,杨园在朝中,咳!权势不小。想要除掉他,却是要付出不少的代价。如今的皇上,也只是在苦撑着。看似权势大,一手遮天。实则却快成了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只能靠着以往的威信和可怕的模样吓人。可是朝中的人都不是傻子,时间久了,他们必定能察觉出来。到时候,皇上可就性命堪忧了啊!咳!咳!”说着,安仁竟是太过激动,吐出了好几口血。
“舅舅,您慢些说。安然听着呢!”伸手擦掉安仁嘴角的血迹,安然眼泪直流。
“嗯,安然,你听我说。从前确实是皇上的错。可是当年他毕竟年幼,受到奸人蛊惑,才做出如此离谱之事。况且,如今皇上他已然是知错了,而我们今日落得这个境地,也不是他愿意的,你也就不要记恨他了。”安仁说着,竟是带上了一丝祈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