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接的穆欣欣的电话,她心事重重的转了一下午,晚饭也吃得食不知味,吃完饭后又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很久,最终在夜色寂寥的时候爬了起来,去了书房。
欣欣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待她的那份赤诚和体贴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尽的。
就像她上次她和那个曹景芃冷战,曹景芃毫无征兆的将她接了回去,她把那份给那个简姓少年做家政的工作一放就走了。
可是欣欣不仅没怪她,还到了月底将她的那份工钱给她送到了家里。
不在钱多钱少,现在她被人包着,不缺那几个钱,主要是欣欣待她的那份赤诚与体贴让她觉得暖心。
欣欣外表看着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其实也是伶俐通透的,估计她的状况早就猜出来了,但她却从来不多问,更不会嘲笑她,她知道这是在给她保留那份尊严。
这样的朋友,她又怎么能失去呢?为了欣欣,所以她前思后想后,决定向那个禽兽男人妥协一次。
夜风轻拂,秋月清冷。
“叩叩——”鼓足勇气,叶琉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等了许久,才听见里面传来的那个低沉磁性的迷人声音,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完美,真是一只完美的禽兽。
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叶琉的眸光就落到了那正埋头在书桌后面的男子身上,她的脸禁不住一红——
男人高大的身子上披着一件深灰的浴袍,胸前露出小片性感的胸肌,熟练的操纵着电脑的同时,一只手的修长指上竟然夹着一支雪茄,而他还不时蹙眉轻眯着眼优雅地吸上一口,顿时一片烟雾缭绕,那张清冷而高贵的脸在这片烟雾中迷迷蒙蒙的,那份无言的性感魅惑让人移不开视线。
叶琉禁不住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她赶紧垂下眸去,向前走了进步,怯怯的站到了那张书桌前,像个小学生般的低着头呐呐的道:“明天……明天欣欣订婚,朋友一场,我们很要好,我想去参加她的订婚宴,可以吗?”
但是书桌前的男子却完全似没听见般,眸光依然专注停驻在电脑上,英俊优雅的脸庞看不出一丝变化的波澜。
“我要去参加朋友的订婚仪式……明天!”叶琉禁不住有几分恼,脸色未变,但是声音明显的提高了。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桌前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眸光淡然的睨了她一眼。
“你……”叶琉有几分气急,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几份烦躁,“我要去、必须去……”
“去?你可以试试……”男人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变,只是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你……你凭什么限制我,我有人权的,我不是你的奴隶,我有人身自由。”叶琉气不过,不由愤愤的对他吼。
“人身自由?呵呵……这个名词好高深呀,我不明白,我只是知道你怀着我的孩子,现在正在待产,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没事找麻烦,呵……休想!”男人嘲谑的笑,脸上的优雅没有去一丝,但是那份绢狂和阴沉却让人不寒而栗,轻轻地将手中的烟蒂捏碎,那幽幽暗暗的火光顿时化作一片灰烬,星星的飘落在地板上。
“你……”
“小蜗牛,你还是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男人阴恻恻的说完,然后转过身,看着外面的夜景一言不发。
叶琉看着那男子的侧脸,心中愤怒,但是却又恐惧,有一刻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的和他理论一番,闹个鱼死网破。
但是看着那道冷硬的背影,她又气短了,朝夕相对,同床共枕这么多天,她不是傻瓜,有些事情即使他不说,她也明白,他这个人并不简单。
先不说他书房的暗屉里放的那各种型号的手枪,那是她有一次去书房帮他整理看到的,当时她正看呢,他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她吓得一脸惨白。
他却不仅没有怪她,还拉着她的手让她摸,然后问她摸到了什么。
她自然一片慌乱,而那个男人竟然眯起了眼睛幽幽地道:死亡的滋味。
她至今记得那一幕,男人那张俊脸上优雅依旧,但是那份慵懒高贵中隐含的嗜血却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那件事她从来没敢和任何人提过,那个男人也似乎也早将之忘怀。但是这样令她震撼的事,她自然是默默的谨记在心了。
除这件事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那黑社会帮派出身的邹亮如此的听他的话,她想绝对不只是因为他救了他,还是因为他罩着他。
那邹亮失手杀的是黑社会帮派的人,就是没有死在监狱里,也会死于黑社会寻仇,但是如今出狱来却平平静静的生活着。
黑社会响当当的人物,自愿居于他的麾下,只要不是傻瓜都会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样一个男人,她又怎么敢和他对抗呢。
她的心底忽然涌出了几丝悲哀,然后黯然垂下了头,“我真的很想去,也必须去,欣欣是我唯一的朋友,求求你……让我去吧……”
“你在求我?”曹景芃回过头来看着她,俊眉轻轻挑着,眸中满是玩味,“好啊,不过你要拿出诚意来。”
“诚意……什么诚意?”叶琉疑惑。
“什么诚意……呵呵……”桌前的男子笑了起来,眸光淡淡的飘过来,带着几分轻佻、几分邪肆、几分浪荡,几分色情,停驻在她的脸上,“诚意就是……你为这件事能做到的程度。”
“轰——”
叶琉顿时红了脸,他脸上眸中表达的讯息太明显,她又怎么会看不懂呢,他们两人之间心也许离的够远,但是身体却是彼此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