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院子里拉住了那个步履匆匆的小女人,一把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深邃的目光哀求的盯着她,“小蜗牛,别走……好不好?就当我求你……求求你……”看叶琉的一双眸子中却依然毫无动容,他那张俊脸上部有闪过一抹痛楚,然后再次低声道:“我走……我走好不好?你留下!”
语毕再次深深地看了她片刻,才拎起外套向外走去,不只是因为失魂落魄,还是因为什么,他的步子竟然有几分踉跄。
走到院门口那棵椰树下,他终于还是回过头来,看她,不舍的凝望着,良久,才再次转身出门去了。
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叶琉的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有气无力地回到了楼上,就看见还是一身睡衣的曹景涛站在客厅里,应该是刚刚起来,看见她立刻向她笑着打招呼,“起得真早啊,梦梦!”
“我不是什么梦梦,我叫叶琉。”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
她已经不再惧怕他了,即使那个男人走了,她也知道他不敢动她,想想自己真是可笑,见了他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但是却对偏偏如此依赖他仰仗他,难道她是真的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再也离不开他了吗?
“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曹景涛看她一眼,满脸都是玩味的笑。
她却懒得再理他,转身回了房间靠在门上,满脸的颓然,仿佛一切都空了、空荡荡的,空的她整颗心都钝钝的痛,她终于再次落下泪来。
工夫不大,女佣就来喊她吃饭,她这才感觉出腹中饥饿。
下了楼,看着那丰盛的早餐,还有那正一边听着新闻报道,一边吃饭的曹景涛,她忽然想起了曹景芃,稍后她又赶紧努力的甩甩头。
管他做什么,那是个超级强悍的人,饿几顿死不了。
“弟妹……”但却忽然发现曹景涛正满脸惊讶的在看她。
“呃……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她这才醒悟到他在问她话。
“我问……刚才景芃是不是走了?”曹景涛的脸上难得的严肃。
“嗯……”她点点头。
“刚才气象台说上午海洋上有飓风、暴雨,近海还有轻度风暴潮。”曹景涛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叶琉听罢却是脸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是看了看外面那蓝天白云、风平浪静的天空,却又坐下了,“哪里呢?你骗人吧?”
“你那是还不了解这一带的海洋气候,这天是说变就变,上一刻还是阳光遍布,下一刻就是乌云滚滚。”曹景涛又道。
“这、这……不会吧……”叶琉被他的一番话弄得方寸大乱,手心里禁不住有冷汗冒了出来。
“轰隆隆——轰隆隆——”
但是大自然似乎为了向她证明一般,那雷声由远即近的翻滚而来。
她顿时满脸惊慌失色,起身就拎起伞架上的伞向外走,但却被曹景涛拦住,“不能去,这会儿不行,已经晚了。”
“我不想他有事……”她自然不从。
“咔——”
这时却听外面一声霹雷声,然后那滂沱大雨就从天而降,顷刻间就溅起了一片片的白烟。
“啪啪——”
那暴雨被狂风吹外,打在窗户上发出清晰的脆响。
片刻后,那风就越发的大了起来,带着席卷一切的声势,那沉睡的海也被唤醒了,低低的咆哮声灌耳而来。
“你别拦着我……”
叶琉的心不由瞬间一沉到底,眼泪也下来了,她一把推开那曹景涛,不顾一切的就冲出了门。
可是刚一出门那巨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蒙住了她的视野,那狂野的风也玩命的掀起了她的长发,裹住了她的双腿,她却依然不后退,在那甬路上步履艰难的向前跑。
“你疯了吗?你别这样……”曹景涛追了出来,一把拉住她。
“走开……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走开……”她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挣着,那执拗的劲头让曹景涛这个身手不错的大男人都拉不住。
“你听我说……弟妹。”曹景涛也急了,大喝一声,发狠的紧紧钳制住她的身子,“你冷静点……你这个样子的追出去,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可是他怎么办?他会出事的?”叶琉的一张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狼狈的一片潮湿。
“也许……也许景芃不会有事。”曹景涛沉吟了一下道:“那些来往的船夫都是有经验的,这样的天气,一般是不会出行,再说这一带是浅水海域,他游泳的技术又那么好……”
“是吗?真的吗?”叶琉听完他的话,立刻高兴起来,一把抓了他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迫切地问:“他一定不会有事……是不是?是不是……”
面对她那满脸的期待,曹景涛却颇有些招架,因为他还真的不敢就百分之百保证自家兄弟没事,可是……
看着身边那越来越大的暴风骤雨,看着那瘫坐在地上的女子那张惨白的脸,他只好又拧眉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先回屋,这附近的船夫我都有联络方式,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出行,有没有载过这样一个人,好不好?”
雨点凶狂的打在脸上、身上如刀子般,远处是海浪排空的嚎叫声,叶琉愣了良久,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任曹景涛将她扶屋里。
回到屋里,她顾不上去换衣服,直接裹了一大外套,就催促着曹景涛打电话,但两人却都忘了这样一件事,那就是这样的天气里,信号不好,打了几个号码,也就只通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