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老一小,其实她也真的很想哭,但是她却最终还是忍住了,闭了闭眼睛低声道:“念念,妈……你们别急,我们、我们问问他。”说着就拿过自己的手机,快速的拨打过去。
电话通了,但却没人接,她就一直任它停留在呼叫状态,最后那电话被人无情地按端了,她不放弃反复的拨,在她拨了不知多少遍后那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你不知道我在忙吗?”
那响在对面的声音一样的低沉悦耳,但却冰冷厌烦,熟悉却又陌生。
她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一颗一颗的从眼眶中落下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肖玫兰一看她的样子,立刻黛眉紧蹙,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就是一通吼,“曹景芃,你在哪儿……家里老婆孩子老妈都不要了,你究竟在搞什么?你马上回来……今天必须给我回来,不然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沉默了很久,距离曹夫人很近的她,就听见对面的男人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妈,你别激动,我真的有事……你把电话给小琉,我和她说。”
肖玫兰不动。
“妈,求你了……”对面的男人忽然低声来了一句。
肖玫兰眼中也禁不住泪水闪动,最终将电话递给了她。
对面的男人又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小蜗牛,我真的有事情在忙,走不开,你愿意等着我吗?你要是愿意等着我就等,如果不愿等……我们、我们就离婚……”
“咚——”
一声响,男人的话未说完,叶琉手中的手机就落在了地上,她脸上惊愕和惨败的神色、以及那纷纷滑下的泪水也成功的震慑了她面前的小老一小。
只不过那手机却很结实,未摔坏,对面男人的声音依然响着,但是却紧张起来,“小蜗牛,小琉……你还在吗?你等着我吧,等着我……我……”
一只小手拣起了那手机,放在了耳边,哭泣道:“爸爸,你和妈妈说了什么,妈妈怎么哭了,你不要怪妈妈,是我……要妈妈给你打电话的,不怪妈妈,你别生妈妈的气还不好?好不好……”
“念念,好儿子,爸爸不怪你,也没怪你妈妈……真的,宝贝儿,好好听话,让你妈妈等着爸爸,爸爸真的有事,爸爸……爸爸很快就会回去的,很快……”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沉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就是一室沉默,难捱的沉默,凝滞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直无声落泪的叶琉却忽然止了哭,然后对那都担心的愣愣的望着她的婆婆和儿子道:“念念,妈……我没事了,景芃是遇到了事情,我会等他的,我们都在家里好好等他,好吗?”
两人听了,立刻大力的点头。
“小琉,来……先吃鱼吧,我去将这些菜热热。”肖玫兰主动去热那已经凉了的菜。
“妈妈,来,喝杯热水!”二小人儿则去饮水机了接了杯水给她喝。
她深吸口气,将心头的那千丝万缕的情绪压下……
从那个晚上以后,她再也没有给曹景芃打过电话,工作、生活,照料家里的婆婆和儿子,还是一样回娘家,或者去曹家大宅串门,一如既往的对众人笑,别人问起景芃来,她也总会耐心的编理由和人解释,只是她却以飞快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小琉,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瘦的这么快?”祖母看着她惊问。
“我在减肥呀!”她却笑着道。
“姐,别减了,太瘦了,小心姐夫回来不要你。”自从订了婚后愈发容光焕发的叶璃则和她嬉闹。
“他不要我,可有的是等着要我呢。”她故作轻松的笑。
祖父母和妹妹也跟着笑,他们只当是在说笑,是啊,谁又能想得到那个为得到她用尽手段、那个为她一夜白头、那个曾经跪在她脚下求婚的男人竟然向她提出离婚呢?
爱情使人变得卑微,曾经被他放在手心里宠的她已经没有了当年为了梦想、为了尊严离乡背井的那份勇气和决心,爱折断了她的翅膀!
曹景芃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在给了我那么多以后,那么绝情的说出那句话,你知道吗?我已经被你宠坏了,我离不开你……
当我替你掩饰着、违心的对着世人笑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的心在滴血,兜兜转转,分分合合,我还是做了你脚边的菟丝花,只是因为爱你!
我不敢再打你的电话,因为我怕了……我怕你再对我说更绝情的话,我可以忍受别人对我的侮辱谩骂,但是却无法忍受一个不耐的眼神、冷漠的语气。
你不是让我等你吧,那我就会一直等下去,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一天还能见他你……
她的消瘦,别人不知情,可能也不会懂,但是有一个人却是看在眼里,那就是她的婆婆肖玫兰。
她很心疼,于是专门将曹振奇的老婆从马来雇来的那个厨师请过来,给她烧马来菜,因为她记得她爱马来菜的那个口味。
她还将老宅的佣人保姆私下找过来,担下一切家务,她更是将孙子的一切事情揽了下来,不愿她再多劳一份心神。
只是情况却并没好转,她依然消瘦,那苍白孱弱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五年前她初见她。而叶家的两位老人更是频频的打过电话来,有意无意的探问原因,这都让她觉得很无措也很忧虑。
特别是有一天晚上,她竟然在卧室里晕倒了,她吓坏了,要送她去医院,却被恰逢这时醒过来的她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