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煜腿还没好,就坐在轮椅上拿着球拍挥舞了几下,做了几个打球时常用的动作。
宋飞扬的眉头越皱越紧,等盛司煜比划完,他才沉声说道:“你这基本功都是跟网球学校的教练学的吧,一看就是大锅里煮出来的,好好的苗子都教废了。”
安思浓心里咯噔一下,她是外行什么都看不出来,盛司煜刚才挥舞那几下她还觉得挺漂亮,可宋飞扬是专业的啊,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宋教练,有话您直说”,盛司煜蹙眉道。
他的基本功确实都是跟着网球学校的教练学的,那时候他还没离开盛家大宅,盛世听说他对网球感兴趣,就把他送去了滨海市的一家网球学校学习。
“你这启蒙教练教的也不是不好,而是没有因材施教,没有根据你的身体特点专门教授适合你的打法,把你和一般的学生一样教,你靠着天分可能会取得一些成绩,但是想成为翘楚,难,太难!”宋飞扬叹息道。
他这话说的含蓄,其实就是告诉盛司煜,他再继续按照启蒙教练的教法打下去,打到最后也不会成为巅峰球员。
安思浓也回想起前世盛司煜的情况来,他小小年纪确实取得了一些成绩,不过在最该出成绩的年龄被终身禁赛,所以到底有没有出现宋飞扬说的这种情况她也不清楚。
“我该怎么办?”盛司煜沉声问道。
“回炉重造”,宋飞扬摸着下巴,高深莫测道:“你跟我三年,前两年只练基本功,练各项技术,不参加任何比赛,第三年开始参加比赛,根据比赛成绩调整训练。”
顿了一下,他又解释道:“你要是同意跟着我,那就必须得听我的,从头练起,以前学的那些能忘就忘了,忘不了的也不许再用!”
盛司煜沉默不语,这个决定太重大,也太艰难。
他七岁开始接触网球,到今年已经打了九年,很多东西都已经深入骨髓,哪里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回炉重造,就和把人的骨头都敲碎了再重新组装一样,组装好了还能当一个健全的人,若是组装不好,那可就废了。
这就相当于一场豪、赌,赌赢了可能前途一片光明,赌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到底,要不要赌一赌呢?
宋飞扬也不打扰他做决定,拉着安思浓坐到葡萄架子下面,看了看她的小手,又回屋给她拿了一只球拍,教她握拍,教她几个简单的动作。
安思浓不知道这老头儿是什么意思,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就是了。
挥舞了几下,宋飞扬摇摇头,“你这孩子心眼儿太实诚,不大会变通,能打下好基础,却没办法取得好成绩,还是算了吧。”
安思浓嘴角抽了抽,感情这宋老头是想看她有没有打网球的天赋呢,看他那样子,若是她有天赋的话,他指定会收她为徒啊。
宋飞扬的心情不错,和安思浓说了好些话,这一老一小说的正热络的时候,盛司煜出来了。
他还是往常那副无波无澜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走到宋飞扬身前,郑重道:“宋教练,我愿意跟您学网球,以后,请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