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的河娜在宁波一家连锁餐饮店里做课长,一副修长的身材,略带有一点骨感,有一头近似男孩的短发,令她看上去有些中性。平时上班的时候,她都穿着一些正式端庄的素色衣裙,使整个人看上去很专业,她也乐于把时间与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在平时的生活里,有时她干脆就是一身男式西装配黑皮鞋的打扮,以她的气质与风格来说,这样的打扮也显得很自然;有时候她也会牛仔长裤配一件吊带衬,一双简洁而不失可爱的凉鞋,再涂个红红的脚指甲油,又是一番清朴大方的风采和一种邻家女孩的小情调。
作为一个课长,她管理着一些员工,全都是岁数偏小的少女,她们天真浪漫,又不熟世谙。河娜关心她的每一个员工,但在工作上表现出来的是对她们的严格;这样,其实下面的员工对她都有些害怕。河娜考虑问题头脑冷静,安排事情不容置喙,办事有条有理,又能对各种小动作明察秋毫,在这群少女们的眼中,她就成了她们“命里的克星”,少女们在背后给她取了一个非常能讲清自己感受的绰号:“母老虎”!
有一个少女说:“其实‘母老虎’还是人挺不错的,上次我感冒,也没有跟她说,她就把她的感冒药给我啦。”,另一个少女抢着话头反驳:“你忘了她说话的态度,别人都不对都错,就她对,就她没错?看把她得瑟的,还不就是她是官,咱们是老百姓吗?可别人的官当得比她大,也没得瑟成她这样的!”,第三个少女对她说:“可别这样说人家,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一想吧,一个女的,能单独把事情办下来已经很不错了,我自己可能就没她这种自信;她就是凶了一点,但我想她也有她的压力与难处吧?”,第四个少女参加进来:“母老虎可是很有能力的哦,做人嘛也不算特别黑!只是她真的很凶,将来不会有男人敢娶她吧……我给你们看一张画。”,她拿出一张画,几个姑娘们聚上去一看,全部哈哈大笑,画的是她们坐在写字间的椅桌前,都在面朝墙壁春暖花开地低头工作,中间的过道上有一头硕大的母老虎,母老虎在目光凌厉地注视她们,且加上一行文注:“如猛虎之细嗅蔷薇!”……
“母老虎其实长得一点算不差啊!”。
“可是到现在都没把自己嫁出去……”。
“她以前有过男朋友,要说也真够胆大,不过听说现在也分手了……”。
姑娘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评论着河娜,不管想法有多不同,但一点很共同,那就是河娜可敬不可亲。
河娜并不是对她们才这样,其实在生活中对包括父母、朋友、男朋友都是一样;她不同于冷美人,冷美人象水,她象火;她是女强人、女汉子,非常独立,也蛮独断专行……把关怀埋进内心,把内心也藏起来;可做,她是按自己的想法做,难以改变她的主张。同时,却也把彼此关系表现为清索的国界、以自我立场为核心和咄咄逼人的强势气场。但她的真情与爱心却可以一展无遗地给那些残障儿童,在那里她会象个活泼伶俐的纯真女孩。在不同的地方,她就变成不同的人。只不过在工作上,她有淡淡的坚持与苦涩;在生活中,她有比较独特的人生态度与自我价值观念;而与这些孩子在一起,可以给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会令她感到散发出内心的甜蜜与活力。于是,在每一个星期天里,河娜都会去一家聋哑儿童学校做义工;在那里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而在这近半年当中,她的感情生活也很波折,尤其是和有两年多交往的男友孟重已经正式分手了以后,她便没有间断过每个星期天都要到聋哑儿童学校去做义工。
一个星期天,天上下着滂沱大雨,从早晨雨点开始淅淅沥沥,接着洋洋洒洒落一整天,暴雨下个不停。河娜有每天看气象预报的习惯,昨天晚上她就知道会连降暴雨,但没有改变她的计划,她只是准备好一把伞。那时傍晚临近,河娜打着雨伞从聋哑儿童学校里出来,走在街上,看见满街都积满了水,偶有几个在密雨里倏忽而过的人影,大街竟是如此空荡。大雨倾盆而下,一个小女人一把伞,走在空荡荡的街心深处;水花不停地穿透河娜的雨伞射落到她衣服上,让她全身湿透了。
河娜跑进一家顺道的小超市,挑选了一些做饭用的食品,看看天色不早,不得不又重新回到超市门口撑开雨伞,快步匆匆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她并没有注意,后面有一辆青绿色轿车暗暗跟着她,慢速向她靠近——只有一分钟,她就被劫持者掳入汽车,失去知觉。
此时,大雨反而越下越大,雷轰电闪,强风呼啸,一瞬间便掩没了发生的一切!
河娜醒过来,发现她被关在一个农居里,锁在一只铁笼子里面,双手被反绑在后腰上,又被捆到铁笼上面,嘴上封着一层严密的胶布。农居很破旧,屋顶缺了不少瓦,玻璃窗是破烂的并且没有栏杆,一扇快倒的木门吱吱在风中晃悠;到处是一片乌黑,听不到人的声音;有树木在风中的响动。
透过门窗,远处没有楼房,只有山形线。
河娜开始扭动躯体挣扎:首先是手,但是她的手始终无法脱开绳索,手腕被捆在一起,她想磨断绳子,但绳子被固定在铁笼一面上,被绑在一个交叉点,没有距离产生磨擦;所以,手臂无法解脱。然后是口,如果口上的胶布脱掉,她就可以呼救,也能跟劫持者说话,但无论她怎么用力,胶布都紧紧地覆盖在她的脸上。她不停朝外挣脱,用力扭动手臂,吹动脸上的胶布,磨动身后捆绑手腕的绳索,才发现她只是虚耗全力。河娜用尽一切努力,结局却徒劳无功,身处这种彻底失败的打击之后,一下子便忍不住大哭起来。
河娜迫使自己必须要头脑冷静,外面的黑暗一点点淡了,她看着窗外,判断现在应该是临晨至早上的时间;她轻轻地摇晃铁笼,铁笼做得十分坚固,并且在地上安装过地角螺丝,使它稳稳地固定住。但是铁笼有它脆弱的部分,就是在它的关节连接处,这时应该是铁笼大门的绞链部位,如果能松动绞链,铁笼就能开了;要解开缠在手腕的捆缚,自己试过不行,也需要别的东西来帮她!
工具!河娜心头一亮。她计划好一个更准确的目标,去搜索可以用做工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