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是在自己进宫的前一晚,钟毓送给她的。当初她也没多想,便带进宫来。看来,这玉佩今日也成了有人想要陷害她的利器了。
她侧眼看了看潘莠君,只见她唇角有一丝冷笑沁了出来。
齐玉湮心底一寒。
果然,这个狠毒的女人又出招了。
没想到前世和今世,与钟毓的牵扯,都是自己的一个劫。
只是今生,自己能平安渡过这个劫吗?
正在这时,萧太后抬起眼来,对着齐玉湮冷冷说道:“大胆齐玉湮,你身为贵妃,竟敢与外男有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齐玉湮扑咚一声跪了下去,伏身拜道:“回太后,玉湮不知太后所言是何意?”
“你还不承认?”萧太后扬了扬手中的玉佩,说道,“如今你罪证在此,你还想抵赖?”
齐玉湮抬起身来,双眼直视着萧太后,辩解道:“太后,这只是枚普通的玉佩,怎能说是臣妾与外男有染的罪证?”
“大胆!”郑妁厉喝一声,“齐玉湮,你怎么给太后说话的?”
齐玉湮抬起头,凄然一笑,说道:“难道臣妾连为自己辩驳都不行吗?”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眶中,已然蕴满了泪水。
见此,郑妁一脸的厌恶:“皇上又不在,你在这里装可怜也没用!”
潘莠君在一旁冷冷笑道:“皇上若知道贵妃娘娘一早便心有所属,怕是也提不起这怜惜之心吧?”
闻言,齐玉湮浑身一颤。
前世,看见自己与钟毓躺在一起,李璟没有给自己任何解释的机会,便相信了自己与钟毓有私情,将自己废黜并贬入冷宫。
这一世,若是他再一次听人说自己与钟毓有私情,他是不是也会像前世那般,轻易就相信了?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与前世一般?想到这里,她的心底竟然有些怯意。
“潘贵仪说得是!”萧太后突然说道,“这事应该让皇帝知道,让他来看看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到底是何面目!来人,去请皇帝过来!”
“是。”有宫女在萧太后身旁应了一声,便急匆匆跑出了门。
“那钟毓带到了吗?”萧太后又问。
“母后,人已经押到了。”郑妁回道。
“将齐玉湮和钟毓带到正殿去,等皇帝来了,再处理这二人。”萧太后吩咐道。
“是。”众人应道,然后齐玉湮便感觉有人上前架着自己的双手,想拉着自己往正殿而去。
“放开我!”她挣扎着甩开自己肩上的手,瞪着左右之人,说道:“我自己会走!”
身旁之人被她凌厉的眼神一楞,怔了怔,便不自觉地放开了她。
她起了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理了理发髻,然后抬起头,直起腰,径直往正殿而去。
一进殿,便看见钟毓被人押着,跪在殿中。
她心一疼。仿佛又看见前世他被处死的那一幕,眼泪便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哼!这一见到情郎便心疼了,还敢说没有奸情?”郑妁恨恨说道。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觉得无端牵连了钟侍卫,心里愧疚。”齐玉湮哽咽着说道。
“贵妃娘娘不必为钟毓介怀。”钟毓转过脸来,一脸温润的笑容,“清者自清,相信皇上来了,自会还贵妃娘娘公道的。”
会吗?他会相信自己吗?还是像前世一般,轻易便定了自己的罪?
事到如今,齐玉湮却没有一丝把握。她知道,自己与钟毓的生死,此时皆在李璟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