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子,白泉才勉强缓过气来。
作为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又加了三年高中教育的他来说,虽然学而不精,但是对于科学还是有很大的信服力。不过刚才的状况,几乎是将他十二年来所恪守的信仰给打破了。
白泉手中捧着的咖啡已经逐渐变凉,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魏叔已经将保险箱关上了。不过看着那银色的保险箱,白泉还是有种畏惧感,毕竟他刚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个牛首人身的怪物,以及那个怪物想要把他拉走的冲动。
“那,是什么东西?”白泉开口问道,现在他的语调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气势,变得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你是问那个金属片,还是你在金属片里看到的东西。”
“都,我都想知道。”
阿妮看了一眼魏叔,后者没有解释的意思,所以也只得阿妮自己来了。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而后用那双迷人的眼睛看着白泉,轻声道:“那块金属片是从蚩尤剑上取下来的,那里面的东西,自然是蚩尤了。”
蚩尤剑?蚩尤?
白泉瞪大了眼睛,还是不敢相信:“蚩尤剑不是传说吗?还有,还有蚩尤真的存在?”
阿妮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白泉有些凌乱,不知道你还乱说?
阿妮又点了点头,说道:“事实上,蚩尤剑是不是真的存在,谁也不知道,蚩尤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没人知道。因为至少在现在这个世界,从未见过牛首人身的怪物,现代人得知远古时期的事情,都是从古籍上看到的。但古籍真的是否可信,也没有人能打保票,但是——”
阿妮话锋一转:“你刚刚恐怕也看到了蚩尤的形象吧,的确是牛首人身。那这样看来在远古时期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不过他用的武器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相传是苗刀。又有一些人说是用剑,不过不管如何,蚩尤剑只是我们给它的一个代号,反正这块碎片,就是从蚩尤的武器上取下来的。”
阿妮说的一大段话,白泉并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依旧表示很难以置信。蚩尤剑?蚩尤?这种存在于古书里的人物,竟然全部出现在他的眼前?若是以往他一定不会相信,但就在刚才,他的的确确的接触到了这些东西,这让他不得不信了。
“那,蚩尤还活着?”
白泉问出了他所想要问的问题,如果这么一个魔神真的还活着,那以他呼风唤雨的能力,岂不是要统治整个地球?
“不,他早就死了,被黄帝杀得死的不能再死了。”阿妮摇头说道,“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蚩尤是神,神真的那么容易就死吗?答案是否定的,蚩尤的杀戮气息太重,他所用的武器也不知道染上了多少血,久而久之就有了蚩尤的气息和力量。就算蚩尤死了,这股力量也是不会消散的,直到千年以后依旧保存了下来。”
“等等等等等等。”这么一长串话白泉表示有些难以理解,“你的意思是,刚才是蚩尤留存在武器里的力量,想要把我的身体拉进去?拉到哪里?”
“首先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他想要的并非你的身体,而是你的意识。”阿妮纠正道,“蚩尤的力量嗜杀成性,所以他夺走你的意识后,你就会成为一个杀戮工具。不过相对的,你也会拥有蚩尤的小部分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个小蚩尤。”
小蚩尤?
白泉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生怕自己的鼻孔突然变大,然后脑袋长角。
阿妮看着白泉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又敲了一下白泉的脑袋。白泉想躲,可无奈阿妮太过灵活,这一敲还是结结实实的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说你有蚩尤的力量,没说你会变成蚩尤。”阿妮没好气的说道,“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就是想告诉你,古剑是曾经神力的承载体,这你能理解吗?”
白泉猛地点头。
阿妮翻了翻白眼:“理解个头,我还没说完呢。”
白泉:“……”
“好了,不说蚩尤了。”阿妮接着说道,“其实中国五千年以来,大多数时期都属于冷兵器时代,那种时候,只要是发生战争就会死去很多人。人死的越多,人越容易升华成神,其实封神榜讲的就是那种时期。那些最后封了神的人,哪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而他们使用的武器作为承载体,也保存了他们的一些力量。而我们,就是要使用这些力量的人。”
“提问。”白泉举手。
“问。”
“是所有人都可以使用这些力量吗?”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问题了。”阿妮用赞赏性的目光看了白泉一眼,而后摇了摇头,“并不是,这些武器其实都已经有了灵性,所以,是他们选择主人,而不是由人类选择武器。”
武器,有了灵性?
白泉抽了抽嘴角,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说好了的改革开放后不许成精的吗?怎么冷兵器都能成精了?
“阿妮之前说过了,它们所保留的都是神的力量,不会轻易选择凡人。”这时魏叔终于开始说话了,或许是想起这些本因由他自己来解释的事情,“但一直以来,我们都摸不准它到底想选择什么人,直到数十年前,由古秦的一个前辈提出的理论,被我们研究并采纳了。”
“什么理论?”
“从一论。”阿妮轻声道,“那位前辈认为,武器就算拥有了力量,也没有太多灵性,更不会选主人。所以,它始终只会终于一位主人,也就是说,转世重生是有可能存在的。”
转世重生??!!
白泉选择了不说话,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魏叔点了点头,说道:“后来经过我们几十年来的验证,终于证明了这个说法的正确,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选入这里的人,上辈子,都是神。”
“同时也是杀人如麻的狂魔。”白泉想到了从小困扰他的梦境,突然很是难受。
阿妮有些疑惑的看着白泉,通常有人听到自己上辈子是神,这辈子即将有超能力的时候,不管他是否会接受,眼里总会流露出一丝的欣喜。不过白泉的眸子里更多的是黯然,那种好像看穿一切的黯然,按理说,这样的眼神不会在一个高考落榜的落魄考生中出现。
但他的的确确的出现了。
魏叔就没有这样的细心了,他只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神只是一种统称,我们指的是比常人拥有更多的能力,但能力大小没有规定。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人只是神的后裔,得到了神的一些力量,只要我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力量承载体,就可以把力量释放出来。”
“所以,力量承载体到底是什么,都是这样的碎片?”白泉指了指刚才放保险箱的位置。
“哦不不不。”魏叔一连说了三个不字,直摇头道,“蚩尤太强大了,所以他的兵器仅仅是一角,就还有着他的力量。但这不代表别的武器可以,大多数武器还是要保持着原有的样子,而且蚩尤可是真正的魔神,不是后面那些杀人杀多了才成神的神。以至于蚩尤剑上残留的力量,竟然诞生出了独立的意识,这在其他的刃灵上,是几乎不可能的。”
“刃灵?”白泉捕捉到了一个全新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