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房子是玛丽娜设计的,入口由玛丽娜亲手设计应该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白芷气通神境,指尖抵住杂志,灵光一闪,一页页,一个个字的扫过,忽然的一停,一片窈冥浮出纸面展开一下子吞噬白芷,还有黄径行,黄径行一惊,举目四望,到处都是浑浑灏灏的,忙说:“这是——”
白芷一伸手,拉住黄径行的,说:“没什么,高强动心眼,跟咱们耍花招。”
“花招?他跟咱们耍花招?”
“是啊!”白芷一点头,说:“他知道咱们找入口,故意在入口之外设置一玄关。”
坠落,黄径行低头,目光往下投——小巷、青砖、青瓦、椽子挂着一个个灯笼,一惊,说:“这是——”
白芷说:“是省城——”
“什么?省城?”
“可是,却又不是——”
“啊?”黄径行晕,说:“怎么不是?”
白芷说:“你看,灯笼是大红的,可是,透出光,却又为什么是冷的。”
一怔,黄径行细看。“真的,灯光为什么是冷的。”
“还有——”啪的一下落下,白芷仰头,说:“朗月高照,朗月为什么发暗——”一笑,目光一扫,说:“长街溢彩,佳人伫立灯火阑珊处,灯火发出光,却让人发冷,况且——”抬手一指。“明明朗月高照,却烟雨朦胧,到处都是撑开的油纸伞——”
汗,黄径行说:“这,这倒是怎么回事?”
“还有——”白芷指尖一转。“书生秉烛,迤逦行来,怎么却会是你呢?”
错愕,黄径行目光连忙的一转,说:“真的,书生秉烛而来,怎么会是我——”
白芷一笑,神色冰冷,说:“我想,这是高强给咱们布下‘法周沙界’吧!”
一怔,黄径行说:“法周沙界?什么啊!”
白芷说:“你是不是想过关于‘书生’的什么?”
“是的——”黄径行一点头。
“所以啊,高强利用你想的,制造出‘法周沙界’捆住咱们,而且,我想,对于‘书生’,你是不是在意呢!”
“当然——”黄径行怨愤,说:“当然,在意!”
“可是——”白芷狡黠一笑,说:“为什么呢?”
黄径行汗,忙说:“只是不喜欢书生酸溜溜的呗——”
“不过——”白芷目光一转,说:“高强利用你想的,制造出的‘法周沙界’,灯火摇曳,还真是风情无限呢!”
“可是——”黄径行咳嗽一声,忙说:“咱们怎么出去呢?”
白芷说:“当然,是找到高强呗!”
“什么高强?高强也在‘法周沙界’中。”
“是啊!不然,灯火摇曳,你秉烛而来,他怎么能够驱动呢?”
汗,黄径行说:“秉烛而来的,不是我,再说,我可不想当什么书生。”
踱步,两人走进镇子,一场雪忽然的飘落——烟波尽处一点白,应是西陵古驿台,白芷说:“看来,他还利用了别人所想的。”
“什么?别人的?”
“是啊——”白芷抬手一指,说:“难道,这是你想的,和能是你想的?”
一怔,黄径行说:“当然,当然不是我想的,再说,这我还真是想不出,可是——”目光一扫,说:“这又是谁想的呢?”
白芷一摇头,说:“往前走,看看再说吧。”
一片大红灯笼高挂,“鱼龙来啖半江灯”似乎变成梦笼罩住白芷和黄径行,不远处,忽然的显出千年古渡,万年潮涌,黄径行一惊,连忙的停住,说:“这是——”
白芷凝视,说:“看来,高强是打算给咱们唱一出戏。”
戏,可却是悲情的——越国勾践兵败向吴国夫差俯首称臣,“与大夫种、范蠡入臣于吴,群臣皆送至ZJ之滨,临水祖道,军阵固陵”,黄径行一惊,目光盯住万年潮涌,说:“这是——”
白芷说:“小心,军阵,大夫种、范蠡和勾践。”
“军阵,大夫种、范蠡和勾践?”
“是啊——”白芷气通神境,指尖灵光闪烁——军阵脚踩万年潮涌,踉踉跄跄走来,黄径行惊诧,说:“怎么?怎么是冲着咱们来——”
“当然——”白芷一咬牙,说:“当然是冲着咱们来——”灵光攒射,直奔向军阵,轰的一声响,军阵炸开,黄径行吁了一口气。“不过如此哦——”可是,紧跟着,大夫种、范蠡、勾践冲来,竟然直奔向白芷,黄径行一惊,连忙的往前一纵,伸手一拳直击向范蠡,可是,范蠡一掌向下竟然一下子切开黄径行的手,黄径行一痛,连忙的后退,可是,范蠡一掌往外击出,却又直奔黄径行的眼眸,黄径行拳连忙的往上一架,扭身,抬脚狠狠地一踢,啪的一下,范蠡一颤,向后退出三四步,黄径行缓缓地粗喘,说:“范蠡是怎么学会乾宫摔掌的?”
白芷指尖灵光闪烁,一下子射出,击穿大夫仲,说:“这范蠡是想出的,由高强操控着,会什么,都不奇怪啊!”
汗,黄径行说:“谁想的?真是,真是——”可是,范蠡往前一纵,双掌打出直奔向黄径行的胸口,却又让他顾不得多说,步子往回一撤,双手下切代滚搂劲,把范蠡的力卸去,以牙还牙,双手指尖摔打直奔向范蠡的眼眸,可是,啪的一下,范蠡的眼眸爆裂,却变成水飞溅,黄径行一惊,说:“这是——”
白芷说:“都是水变成的。”
“可是,跟水打——”
范蠡眼眶空空的,发手指间距离半寸,直奔向黄径行的眼眸,黄径行含胸收腹,前脚抬起,连忙的往后撤。
白芷回手,弹击,范蠡啪的一下飞出,可却直径奔向黄径行,黄径行一闪,连忙的躲开,说:“你是干嘛?帮我吗?”
白芷一吐香舌,说:“太着急,没顾得多想。”
“可是,一直下去呢?”黄径行粗喘,额头、脊背不由的冒出一层汗。
“好吧——”白芷吁了一口气,说:“托我一把。”
“托你一把?怎么托?”
白芷抬手一比,说:“这样呗。”
手交叉,手掌心向上,黄径行说:“可以不?”
白芷一点头,抬脚踩住黄径行的掌心,往下一使劲,黄径行手连忙的往上一抬,两股劲合在一起,白芷腾空跃起,翻手一掌落下,冥阳照耀,一片阳光落下,范蠡、勾践,连同大夫仲一下子冻住,黄径行一惊,说:“怎么,居然——”
白芷啪的一下落地,说:“冥阳阳光当然是冷的。”
踱步,两人往前走,可是,易水之别,悲壮高亢,荆轲浮出万年潮涌,眼眸注视白芷、黄径行,目光冰冷,逼得黄径行一下子停住,脊背不由的发冷。
“到底是谁?”白芷厌烦,明眸盯住荆轲,说:“又想出他——”
“是啊——”黄径行倒吸一口冷气,说:“相比大夫仲、范蠡、勾践,他可是刺秦的,恐怕——”
“不过——”白芷一扯唇角,不屑,说:“反正是水做成的。”手掌一晃,冥阳阳光直射向荆轲,可是,啪的一下,冥阳阳光却又猝然停住散开,黄径行说:“这——”
白芷想了一下,说:“聚气,变成墙,恐怕,这是奎嫂擅长的——”
“什么?奎嫂?你是说,是奎嫂想出的?”
“也许吧,不过——”白芷冰冷的一笑。“是奎嫂想出的也没什么,再说,就算是奎嫂本人,我也不惧怕。”气通神境,冥阳阳光照射,聚集成一点,直射向荆轲,可是,啪的一声响,还是停住,一下子散开,白芷一哼,不由的恼怒,索性往前一纵,一拳打出,直奔向荆轲,可是,忽然的一下,聚集的气浮现出普献无边圣、诸天无量圣。
“什么?乔苒若——”白芷冥心辰极,双掌击出,一下子流铃、掷火,神雀、毒龙往前直奔向聚集的气,轰的一声响,聚集的气震颤,普献无边圣、诸天无量圣啪的一下碎开,变成片,沸沸扬扬的落下,显出灵章,放射出神光赫奕,白芷凝视,不由的诧异,说:“怎么,普献无边圣、诸天无量圣难道是假的,可又为什么居然能够骗过我?”
绕过聚集的气,黄径行迈步走近荆轲,咽了一下口水,紧张、不过,手还是四指啪的一下伸直并拢,拇指扣住虎口,手背垂直胳膊,力点移到掌外侧,劈面,由上向下,狠狠地一击,可是,出乎黄径行意料,荆轲站着,却一动不动的,啪的一声响,耳门崩碎、太阳穴崩碎、眼睛往外一努爆裂,脸一下子扭曲,黄径行一怔,说:“怎么?只是一个花架子?”
“可是——”白芷明眸死盯住荆轲,说:“高强却又为什么要摆一个花架子?”
一道直射,洞穿万年潮涌开出一条路,白芷连同黄径行迈步走过,来到镇子,黄径行目光一扫——商贩云集,坊肆栉比,不过二里长的老街,就有七十二爿半过塘行,熟悉,可又陌生,说:“这是鼎盛时的镇子,可是,却已经过去一百二三十年啊,再说——”抬手一指。“塘是堤岸,过塘行是建在水陆码头附近的承办货物过塘的商行,也已经早都消失啊,这又会是谁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