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黄径行送奎嫂往外走,不远处,站着三四个焉伯安排的保安员,奎嫂一怔,说:“他们是——”
黄径行忙说:“是负责安保的——”
“是负责安保的?”
“是啊——”黄径行一点头。
“可是,你们——”
“我们?”黄径行连忙的一摇头,说:“他们可不是跟我们的——”
“不是跟你们的,是——”
黄径行说:“是焉伯安排的——”
“是吗——”奎嫂沉吟一下,说:“难怪呢——”
出大门,奎嫂上车,不过,犹豫一下,还是一探身,说:“小心哦,他们——”
“他们?”黄径行一怔,说:“谁?”
奎嫂明眸一瞥,说:“焉伯请来负责安保的——”
“可是——”黄径行扭头,一瞥,说:“我小心他们什么?”
奎嫂说:“北乡无鞅圣众,可绝不是一般人——”
“北乡无鞅圣众?”黄径行一怔,回过头,说:“是什么?”
奎嫂说:“龙鬼,至满七世,善恶各绝、升上鬼仙录——”
“什么——”黄径行一颤,目光不由的一转。“难怪,你说,他们不是一般人!”
程雪过来,叫黄径行,说:“帮厨!”
黄径行哭,说:“怎么又是我?”
程雪抬手一插蛮腰,说:“做鹅,既然,是咱们一起抓来的——”
来到后厨,一进门,罗灿站在一边,明眸紧盯住黄径行,黄径行干笑一下,打招呼,可是,罗灿冷冷的,却什么都没说。
拿过盐、花椒、老葱、黄酒,黄径行伸手,探进鹅肚子,反反复复的擦抹,说:“这跟普通的鹅,不也没什么不一样?”
程雪说:“其实,就是普通的鹅——”
“可是,为什么?”
程雪一笑,说:“是有人把鹅变成不一般的呗!”
“可是,平白无故的,干嘛非要把鹅变成不一般的呢?”
罗灿插话,说:“是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黄径行一怔,说:“偷什么梁,换什么柱?”
罗灿一哼,说:“月里乌,日里兔,颠倒坎离;水中虎,火中龙,运用复垢。当然,是龙呗!”
“可是,又是谁,又是怎么把鹅变成不普通的呢?”
程雪说:“谁,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过,采先天一气,夺星象万化,飞金精,采玉液,过二关,可以炼成白血换枯骸,而且,更不要提活着的鹅。”
“难怪呢——”黄径行吁了一口气。“偷走龙的梁,换柱,竟然会拿不一般的鹅。”
“还有哦——”罗灿插话,说:“赤血换为白血,阴气炼成阳气,身如火热,行步如飞,口中可以干汞,吹气可以炙内,对境无心,如如不动,役使鬼神,呼召雷雨,耳闻九天,目视万里,遍体纯阳,金筋玉骨,阳神观形,出入自然,可以长生不死呢?”
一惊,黄径行说:“真的——”
罗灿一撇唇角,不屑,说:“干嘛骗你——”
“可是——”程雪抬眼,不由的向往,说:“如果,能够换成赤风血。”
蒋敏进来,手中拿着一把扇子,黄径行侧头,一瞟,说:“怎么?又买了一把?”
蒋敏一摇头,说:“不是——”
“不是?”黄径行一怔,说:“是什么?”
蒋敏唇角一勾,说:“别人送的呗!”
“别人送的?谁?”
蒋敏说:“赵晨——”
“赵晨?”黄径行一怔,说:“我怎么不认识?”
蒋敏说:“是来给焉伯过生日的,而且——”叹了一口气。“你看,这扇子正反面一共四位著名画家的绘画作品,齐白石、李苦禅、王雪涛、汪溶,而且,画的实在精致,真是让我无法拒绝,舍不得扔掉——”
“怎么?别人送你东西,你还扔掉?”
“是啊,不过,只是我不喜欢的人送的,而且,能够让我不喜欢的人还真是不太多——”
一伸手,要过扇子,程雪细看——画两两之间间隔着同样尺寸的洒金纸,可却空着,说:“怎么没请人写书法?”
蒋敏坐下,一侧身,胳膊搭在椅子背上,说:“也许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写吧——”
“对了——”罗灿一笑,要过扇子,说:“这扇面是不是叫‘集锦扇’?”
蒋敏一点头,娇柔、慵懒,说:“是啊,而且,也叫‘珠联璧合’,是许多名人一起创作的。”
“而且——”罗灿注目,明眸盯住扇子,说:“扇骨形制也特别——”
“是啊——”蒋敏一点头,说:“这叫隔景扇扇骨——”抬手一指,说:“你看,两个扇骨露在外面,正好把扇面自然的分成区块啊!”
“不过——”程雪细心,侧头,明眸注视扇子,说:“隔景,既然能够找到最能画的画,却为什么找不到最能写的写,而且,我见你,收藏不知道多少把隔景,可是,为什么偏偏赵晨送给你的,只有画的,没有写的呢?”
一怔,蒋敏说:“是啊——”一伸手,要过扇子,细看——洒金细小,让集锦的扇子错落有致,非常的美。“不过——”唇角勾起,蒋敏冷笑一下,气通神境,洒金脱落,露出字,洒金,还有隐隐现出的灵章。
一惊,黄径行说:“怎么?”
蒋敏一笑,说:“要说,他送我扇子,还真是没安着好心!”
鹅,腌制6小时,入锅焯水,黄径行拿过葱、姜,蜂蜜给鹅涂上,程雪过来,说:“再放入蒸笼蒸两个小时——”
黄径行哭。“怎么放进蒸笼蒸,还得两个小时?”
“是啊——”程雪一点头,说:“而且,把鹅放进蒸笼,记得来一趟院子。”
“院子?去院子干嘛?”黄径行不由的一眨眼。
程雪唇角一勾,说:“当然是搭架子——”
出门,黄径行来到院子,程雪递过七八根竹子,黄径行接过搭上架子,程雪说:“去,拿锅——”
黄径行一瞥,不由的抑郁。“怎么,还真是拿我当打杂的了?”
程雪一怔,娇笑一下,连忙的一吐香舌,一扭腰,说:“我去,我去拿——”
回来,程雪拿着一口锅放在架子上,锅中,放一碗水,一碗酒,让黄径行取来鹅放入锅中,盖上盖子,说:“用湿纸把锅盖缝隙封上,如果,纸干了,就拿水把纸重新润湿,还有——”抬手一指。“烧锅,要拿大把草,让草缓缓地烧尽,不能够拨动——”
“什么?缓缓地烧尽——”黄径行一惊,不由的汗,说:“这得需要多长时间啊!”
程雪一笑,说:“我也不知道,而且,记得哦,一共要烧两边,而且,烧完,停一下,大概一顿饭的工夫吧,让锅盖变凉,给鹅翻一下身,再照方抓药,封住锅盖,拿大把草烧一遍。”
“什么?”黄径行头轰鸣一声。“竟然还要翻一下,再烧一遍?”
“是啊——”程雪一点头,娇俏,说:“难道,做鹅,竟然可以不翻一下吗?”
烧尽四大把草,黄径行总算得到解脱,出门,径直往外走,路过知鱼槛,三个他安排的盯住哥窑三足鼎的人站着,可却闷乱气绝,血晕连心,一惊,黄径行连忙的一转,往知鱼槛走,三面环水,迎面,挂着一副对联“名园正对九龙岗”,“鹤步滩头引径长”,进到知鱼槛,赵晨站着,低头,目光投向水面,无数鱼游动着,一边,桌子上摆放着哥窑三足鼎,黄径行一怔,说:“你?”
赵晨扭头,说:“你是谁——”
黄径行说:“我是负责安保的——”
“好吧——”赵晨一摆手,漫不经心,说:“你走吧——”
“什么?”黄径行一怔,说:“我走?”
“是啊——”赵晨一点头,说:“这不需要你安保——”
“可是——”黄径行目光一转投向哥窑三足鼎。
赵晨说:“这的安保由我来负责。”
“什么?你?”黄径行瞪大眼眸,不由的一惊。
“是的——”赵晨肯定,说:“是由我,还有——”目光投向黄径行安排的人。“他们跟你是一起的,带走——”
“可是——”黄径行眼眸一瞥,目光扫向闷乱气绝,血晕连心的同事,说:“他们是怎么回事?”
赵晨一笑,说:“我可不喜欢让别人盯着——”
“怎么?是你?”
“是的——”赵晨毫不隐晦,说:“是我——”
“他们闷乱气绝,血晕连心,也是你干的?”
赵晨一点头,说:“是的——”
黄径行一咬牙,说:“给他们治好——”
赵晨神色一变,冷眼,说:“什么?”
“我是说——”黄径行恼怒,说:“你给我,把他们治好!”
赵晨一笑,不屑,说:“给你,你是谁?”
黄径行说:“我跟他们是同事——”
“好吧——”赵晨吁了一口气。“如果,不想跟他们一样,最好,你赶紧走——”
“可是——”黄径行坚持,说:“你不把他们治好,我绝对不会走——”
“好吧——”赵晨冷冷的一哼,说:“不走,你就跟他们一样吧——”气通神境,魑魁落下猛地一下直奔向黄径行,黄径行一怔。“怎么?仙——”气通神境,一条出阵龙连忙的飞出,砰的一声响,魑魁连同出阵龙崩碎一下子坠落,赵晨连同黄径行不由的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