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原就是北疆的军士……”
“你们是黑甲军?”崔鸢听了立刻惊得跳了起来。
那强盗一脸难堪,而旁边的黑甲军则一脸愤慨,皇妃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就将屎盆子往咱们黑甲军头上叩啊!
受到黑甲军警告的眼神,强盗头子立刻澄清道:“不,不是黑甲军,这个黑甲军是北疆的精华,是从军中逐级选拔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当黑甲军的,小的们只是一个城防的巡逻兵。”
“巡逻兵就是你们这么巡逻的?”老七又好笑又好气,巡逻巡逻,巡着巡着,就巡成强盗了,没这个说法啊!不过这到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看到黑甲军不逃,还口口声声嚷着是自己人的说法了。
“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老七站起身来,装出不信的口吻问道。心里却是信了七八成。
“不会骗人的,就是当着北疆王小的也敢这么说!”那个强盗头子一看老七不信,为了身家性命立刻赌咒发誓道。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北疆王!”老七翻身上马,率先走在前面。
那个强盗头子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自己这种小人物会真的有一天见到大名鼎鼎的北疆王,当见到李国舅的那一刹那,强盗头子当即石化了,李国舅不认识他,可他认识李国舅啊!
每次班师回城的时候,李国舅高头大马的走在最前头,他就是负责维持秩序的众多兵甲之一。这就像是后世里,国家领导人不认识咱,可普天之下谁不认识他呢!
“舅舅,这人真是北疆军士啊?”老七一脸的震惊。
李国舅拿着那强盗头子的腰牌,上面赫然写着他的身份,籍贯,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北疆巡逻兵……李三炮。
听得老七的发问,李国舅臊的没边了,前段时间自己治理的地方一片荒凉,就已经够丢脸的了,但战乱和土地的贫瘠也不是自己个人所能左右的,而且自己是武将只负责打仗,生产方面自然有文臣出头,所以还有托词可以说。
好嘛,现在出了一个强盗,这个傻强盗去抢劫了当朝皇子,而且这个笨到家的强盗还是自己的军士,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不!是奶奶家,老七的姥姥家那是自己亲妈,没关系的。
哎!颜面丢尽了,叫自己这个舅舅以后怎么在外甥面前还怎么端起长辈架子。多年的英勇光辉形象一朝丧尽啊!
李国舅抬起头含含糊糊的应下老七的问题,再转过脸目光喷火,就想把这个李三炮当场烤成“烧猪”。
李三炮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北疆王,但是他又不傻,生气和高兴的模样还是分得清的,忙低下头,满腔崇拜也变成了无边的惧怕,在李国舅的积威之下,身体开始忍不住瑟瑟的发起抖来。
老七也不是小气之人,更没有必要和亲舅舅为了点小事儿生疏,于是大手一挥算是揭过此事儿,李国舅却觉得在外甥面前丢了脸面,打发了那个惹祸的“李三炮”,忙向老七解释起事情的缘由。
原来北疆这个地界很多地方地广人稀有常年有战乱,因此土匪横行,刚开始的时候李国舅还曾派兵围剿,可惜土匪都是小股作乱,又来无影去无踪的,军队来了他就撤,军队走了,他又出来作乱,一来二往,北疆军士被整天拖得到处跑,却依然收效甚微,正面还有吴国强敌要对付,李国舅干脆也就放弃了这点小芝麻,一门心思的对于吴国军队这个大西瓜。
官兵不管,土匪更加嚣张,渐渐地有些军队的人也开始加入其中,他们有时候为了收集情报扮作土匪,有时候纯粹是为了“打秋风”,捞点外快而已,李三炮纠结的这些人就属于后者,因为他们基本上在两国的边境活动,从来不曾涉及到城池这些腹心地带。而且很多时候还能带回来一些小道消息,所以李国舅没有那个闲心去操心这些小规模的骚乱,基本上是睁只眼闭只眼,官兵变土匪也是北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老百姓都知道,只要你不反抗,这些假土匪和真土匪还是有所区别的,基本上不伤人命,也不**掳掠,只为钱财而来。
队伍一天天的行进北疆腹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也开始星星落落的有了一些小的村庄和城池,傍晚时分,也能看到聊聊炊烟缓缓上升,仿佛要想触及天边那道绚丽的晚霞。
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来,却是一个大好的晴朗夜空,月明星稀,篝火光亮。
虽然是野外宿营,但是帐篷里该有的一切设施,还是基本上都具备了,帷帐,香炉一应俱全。老七此刻正躺在一张软榻上目光直勾勾的发神。
崔鸢抱着自己“专用”的那床锦衾走了过去,见老七犹自愣着,于是催促道:“爷发什么愣?还不洗洗睡了!”
老七扭过头看着崔鸢,神色怪怪的,舔了舔干巴巴的嘴,问道:“鸢儿,你说那些生活在北疆和吴国边境的民众算不算是咱们的子民啊?”
崔鸢愣了愣,老七这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国家大计”,但既然老七问了,崔鸢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既然在咱们的境内,自然算的咱们的子民了!”
“你说,他们整天生活在盗匪横行的地方,穷困不说,每日里还朝不保夕,真是可怜!”大大咧咧的老七突然变得很多愁善感起来。
“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普通老百姓的日子的确过的很艰难!”崔鸢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就算穿了,至少也还衣食无忧,要是穿到北疆草原的一户普通人家,估计过不了三天,自己还得再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