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乘风驾马急速进宫,换下铠甲,沐浴净身,小做休息,而径直来到皇宫西南处,国师了然正盘腿而坐,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双目,浅浅一笑道:“了然恭贺圣上大捷而归。”
“朕想知道凤国未来运势如何,何时为最佳时机?”紫乘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缓缓起身,走过内殿,走至后园一片宽广地,高高的圣坛上香火缭绕,了然抬头看天,淡淡说道:“圣上深夜前来,便是最佳时机。只是,不管何时,今年凤国注定无后……”
“那是朕的事!你只需告知运势便可,既是深夜,那朕便深夜再来。”紫乘风打断了然的话,沉声说着,随即转身出了殿门,径直而去。
本是回凤虚宫的脚步,不由自主转向澜殿,行至殿门处,只见两个侍女静立,紫乘风便开口问道:“公主可在殿内?”
侍女慌忙下跪行礼,禀告君王,公主正在午睡。
挥退侍女,紫乘风悄声走进殿内,示意殿内侍女继续忙事,独自走进内殿,佳人已醒,临窗而坐,怀中抱着一只白狐,脚下,还静静的趴了一只。
一身雪白的单薄衣衫,面容淡淡如水,灵眸半睁,长发如流水般披散而下,带着慵懒的风流之姿,静坐不动,对自己的到来恍若未闻,窗外阳光柔柔的洒落过来,衬的肌肤如玉般透明,这一刻,日光入夜,静谧中带着令人心悸气息……
“言儿……”低低的一声,带着轻柔的宠溺,一双白皙的大手带着掌中的握剑后的粗糙,轻轻抚上连言双肩,连言全身一僵,没有回应,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他风尘仆仆的脸,一言不发。
“言儿!”又是一声低唤,俯首的吻,落在披散的发上,弯腰,薄唇沿着发丝滑向肩头,突然双臂一动,将连言整个人抱起,身体突然悬空,连言一惊,双手急忙抓住紫乘风的衣衫,受惊的看向抱着自己君王,脸色微微发白,半响,嚅喏的说道:“圣上,请放我下来。”
“言儿向来不听话,穿的这么单薄,还坐在窗边,不怕着凉?”紫乘风抱着连言走向软榻,很顺手的把平放在榻上,身体随之靠了过去,一双漆黑的眼眸如夜空般深邃,直直的盯着那双有些闪避的美目,伸手掰过连言别向一边的脸,低低问道:“朕在言儿心中……可是什么都不是?”
“是尊贵的凤国君王,一国之君。”连言暗暗咽了下紧张的口水,同时也在寻找机会。
“错!朕是言儿的夫君,言儿进到宫中便注定是朕的王后……”紫乘风居高临下看着,靠过去的身体一动不动,半响,突然低低声叫道:“言儿……”
这一声,不管是声调还是语气,竟与无骨虫有着九分相似!连言微睁美目,看着紫乘风的眼睛,对了他们是兄弟呢!
“言儿……”更加低柔的一声,让连言没来由的全身一颤,下一秒,阴影压下,温热的唇瓣轻轻覆盖下来,异常温柔的磨蹭着微张的樱唇,小心的允吸,厮磨……
觉查到两只小手突然推来,伸手握住,微微抬起头,抓住那两只白嫩的柔荑缓缓按向心口,压抑着喘息喃喃说道:“初次见面,言儿答应救朕的那刻起,言儿就住进了朕的心里……言儿进来了,为何不出去?”
恍惚中似乎看到无骨虫晃动在眼前,他喜欢拉着自己的手,在自己耳边轻声的说着让自己面红耳赤的话,他说心里满满的全是言儿,他说言儿闯进了我的心里再没出去,他说我把心拉在言儿这里……他还总是想着法子占自己的便宜,一个吻,两个吻,哄着自己叫夫君……无骨虫回来了吗?
回来了?连言泪眼朦胧,这么多他都没有消息,自己都快要嫁人了他也没有出现,如今可是他回来了?耳边再次响起低低的呼唤:“言儿,言儿……很想言儿……”
眼泪滚落而下,连言缓缓伸手双臂抱着身边的男子,委屈说道:“白凤衣,我也想你……我好想你,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一直都不来找我?”
抱着的男子身体猛然一怔,双臂用力,紫乘风坚定的拨开连言禁箍着自己腰身的手臂,起身缓缓退后一步,垂下眼帘掩盖眼中重重的失落,冷然而沉声的说道:“朕不是凤王!公主错认了他人。”说完,大步走出澜殿,喝退紧跟身后侍从卫士,绕过殿角,猛然停步靠在殿墙上,重重的喘息,言儿,言儿,你为何要逼朕!
一个报信的侍从匆匆而来,称有事要禀告君王,侍从随侍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禀上一声,终于,那位平常不离君王左右的王公公壮胆说了一句:“圣上,凤王殿下已回京!”
紫乘风看了眼殿角处的投射在地面上的人影,不由暗暗呼出一口气,冷冷应道:“朕知道了,通知内务府,朕明晚设宴宴请群臣,一来替庆祝剿灭反贼,二来替凤王接风,一路奔波而来,自是幸苦,三是朕想让未来的王后与诸位大臣相见,所有人等均要出席,违者按抗旨处置。”
“是!”王公公赶忙应道,随即又问道:“那抱病的康将军也要出席吗?”
“他?”紫乘风微微眯起眼睛,康怜城手中握有凤国将近一半的军权,而短期内却又无法收回,若是他真是救命不起倒也好办,只怕他是为避开征讨白巾军而装病,康怜城动不得,最起码,暂时还动不得,略一思索,沉声说道:“康将军身体有恙,可特别照顾,只是……”紫乘风回头看了眼那些人影,但当年说道:“王怀备上一些补品前去看望康将军,替朕问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