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要是死了,为师愿意陪葬!”采花贼嘻嘻笑着,再次凑近过来低低笑问道:“言儿刚刚所想何事?”
“今日才发现师傅果真是高人。”连言略显诧异,采花贼又胡言乱语,看向对面黑巾遮面的男子,不由心存感激,开口轻轻说道:“叫师傅一个月,竟都未曾行拜师礼。既然师傅已向言儿传授技艺,言儿在此给师傅磕头,也算行拜师大礼。”
白衣静立,长发飞扬,朦胧月色之下,宛若月宫仙子。微微抬眸,看向对面突然安静的男子,随即莞尔一笑,笑的娇媚动人,百媚横生,话语之间,已是俯身下拜,要行师徒之礼。
膝盖未曾落地,忽被人一把拉起,采花贼诡异嗓音略显低哑,只听他低低笑道:“拜师之礼倒也不必,言儿若是实在要谢,嗯……一个香吻便可……”
一臂略一使劲,连拖带拉,动作麻利,利用身高力大优势,牢牢困住美目圆睁极力挣扎的连美人在怀里,再次低低笑道:“送为师一个香吻,言儿与为师便无师徒情谊。”
感激之情,荡然无存,采花贼就是采花贼,千万别指望他会转性,头被按在怀里,鼻中灌入浓浓男子气,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男子身上香气陌生又熟悉,实在蛊神又惑心。
双手被钳制,挣扎无益的连美人破口骂道:“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师傅?你明明就是个……唔……”刚开个头,眼前一黑,黑色面巾遮住双眼,粉嫩樱唇遭到侵袭。
清香入口,清淡双唇,温度渐起,温柔一吻,逐渐强势,轻允重吸,轻舔重噬,点点滴滴,丝丝毫毫绝不漏过,耳畔是男子越发粗重的喘息,情迷的手,四处游移,所过之处,炙热无比……
短短一吻,长如一个世纪,夜风再起,连言猛然清醒,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到双臂,拼力一推,惯性所致,连退几步,一个不稳跌向地面,手臂被人一拉,而后轻轻推向地面,刚刚落地,对方随即松手,风声忽起,呼啸远去。
一把扯下面上黑巾,抬头只看到月下白衣似雪的男子,舞动的长发,飘逸的身姿,畅通无阻,倒飞向后瞬间没入密集竹林,一本薄册,沿着一棵翠竹“哧溜”滑落在地。
连言用手使劲拭擦红唇,“呸呸”两下,冲着采花贼的方向嚷道:“淫贼,下次别犯到我手里,你给我记住!你这见不得人的采花贼。”
“一吻谢礼,在下与美人儿两不相欠,一月师徒,就此结束!”寂静山林,幽暗一片,略带鬼魅的声音,悠然响起,含着笑意,惊起几只飞鸟展翅发去,余音缭绕在翠竹林,久久不散。想起两人间武功的巨大差异,一听采花贼声音,连美人赶忙住口。
远处一声飞禽长啸,连言气愤之余,抬头看天,一只巨大仙鸟直冲九天,消失无踪。半响愤愤声又起:“掉下来摔死你!”
抱怨过后,连美人方从地上爬起,猛然扔掉手中面巾,用脚顺带狠狠踩了几下,边踩边咕哝道:“我踩踩踩……踩死你!”
走到那棵青竹下,捡起地上书册,借着月光看了一眼,不由“哼”了一声,而后把竹林整理一番,方才回了逍遥居。一本破册子,就能抵过?捉到了,依旧按流程走,然后喂狗!
润红娇阳,明媚艳丽。
缘来镇人期待已久,三年一次花魁战如期举行。官府出动所有衙役,封锁主要街口,禁止马车通行。镇中心处三日前就已搭起了华丽彩棚,高高天台,大红毛毡铺满地,两边艳丽绸布,顺滑如丝,近看远瞧,华贵大气。
今日的缘来镇景象今非昔比,热闹程度与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南来的商旅,北来的游客,闻风而动,十日前便订下最佳的位置,纷纷在这一日聚齐。
三年一次,汇集顶尖美女,任何有心的男子,都不愿错过契机。
宏大场面,预料之中,可面对数不清的人头,连言依然惊异,而后摇头叹息,人头攒动的看台之下,蠢蠢欲动的骚客公子,有色的眼睛,全在盼着一窥登台佳人绝色容颜,妙曼舞姿。
通过熟人关系,探得举办场地,红泪一月前便订下对面“君子缘”的酒楼位置,临窗而坐,掀开竹帘,直对搭起天台,视角位置均属最佳。自然,花费的银两也是颇多。
挤过人群,连言与红泪一路谈笑,带着梅、兰以及几个丫头随从迈入酒楼,一见天香阁的诸位美人,门口小二笑脸相迎,点头哈腰躬身引进,两眼眯眯流着哈喇子,看的连言只想一掌拍去,送他归西。
接到连大小姐不善眼刀,小二赶忙回神,对着人满为患的内堂高声嚷道:“天香阁的连小姐,引自二楼雅座‘清越间’。”话音刚落一个小个子跑堂乐颠乐颠跑过来,引着连言一帮人往二楼引去。
听到“天香阁”三字,内堂的客人纷纷扭头看来,谁人不知缘来镇最大青楼便是“天香阁”?天香阁的连小姐,自然就是那位已经服役连公子的妹妹,口口相传之下,绝妙佳人风头已然盖过翩翩公子。
若说美人似乎个个都美,若论绝色自然是那位一袭素白衣裙的少女,只是那少女敌意的眼神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只怕上前搭讪,便会被她眼中寒冰冻死,平易近人的连公子,竟然有个冷冰冰的妹妹。唉!莫说结识佳人,有胆上前说上一句,就得让人晃晃大拇指。
迈上楼梯的连言,忽觉人群中有异样的视线落在身上,不由停下脚步,扭头淡淡扫视一眼人群。因佳人回眸一视,吵杂人群顿时安静,只等佳人发话说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