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眨美目,连言停下未说完的话,抬头看着紫乘风,满脸疑惑,他这么快就从太后那里讨回来了?这回说什么也收不得了!
“朕说过,这是朕的心意!”紫乘风沉声开口,手中的帝瑜送到了连言面前,“再不会有人为这块帝瑜为难你!”
“多说无益,请圣上收回成命!”连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淡淡说道:“圣上公务繁忙,天色已晚,请圣上早日回宫休息,草民也要多做休整,过两日还要远行。”
缓缓上前一步,紫乘风口中淡淡说道:“收下,朕便离开。”
连言囧了囧,那自己若是不收,岂不是他就一直不离开?只是这东西,实在收不得,心一横,不由开口说道:“圣上何必为难我一个青楼出身的小女子?太后说了,帝瑜是凤国帝后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草民要说的话,早些日子已经讲过,圣上应该明白。”
“朕不懂!送出的心意,岂有被人退回的道理?她说错了就错了?因她一句话,杖毙了三位公公……连姑娘……”紫乘风低沉的嗓音,中含着隐忍的怒意,半响抬头轻声唤道:“言儿,皇兄也是这般唤你的……朕可以吗?”
心里一惊,这个皇帝竟然唤的这般亲密,皇兄指的是无骨虫吧?连言皱起秀眉,脑中急速飞转,紫乘风的心思愈发明了,这样下去会越来越纠缠不清,这可如何是好?正想着,只听他又说道:“言儿,你要的,朕都会给你……言儿也给朕一个机会,可好?”
连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子不是手到擒来,竟要自己给他一个机会?还真是讽刺,想要的?想要回家,只可惜,回不了!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皇帝。
面上露出一抹鄙视,抬眸看了他一眼,连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淡淡说道:“草民那日已说过,草民胸无大志,入不得皇家学院,圣上也准了,不知圣上可还记得?”
“言儿知朕讲的不是这个……”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低低响起,紫乘风再次上前一步,竟一把拉住连言的手,硬是把玉佩塞入她的手中,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的说道:“收回去!”
“请自重!”连言猛然缩回手,那介于二人之间的帝瑜也随之连言的后退“铛”一声掉落在地,顿时摔着两半!
大条了!连言猛然抬头看着紫乘风,摔……摔坏了!
“碎了!”弯腰捡起,紫乘风轻轻叹道:“宁玉碎,不瓦全。这可是言儿的决心?若是有朝一日,朕要凤国的王后非言儿不立,言儿是否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连言呆愣在原地,一时无措,茫茫然抬头看着紫乘风,小声说道:“我不是有意的……”
两片帝瑜,被同一个红穗相连,紫乘风淡淡一笑,抬眸看去,轻声道:“与言儿无关,是朕失手。如果一块完整的帝瑜言儿嫌太过贵重不愿接受,那么,破损的半截玉,言儿不会拒绝,是吗?”
说着,略一用劲,扯开连着的红穗,把其中一半塞到连言手中,却顺势连同帝瑜握住了连言的手,口中继续说道:“若是再摔成两半,便是言儿的过失。”
连言受惊,赶忙一缩,却被握的更紧。白嫩柔荑,握着半截帝瑜,被完全包容在他一只大掌中,掌心的温度,逐渐蔓延开来,连言抬头看着眼前的帝王,迎上他漆黑的眼眸,“朕,想一直这样握着言儿的手,与言儿白首偕老,生死与共……”
连言睁着美目,震惊当场,这紫乘风竟说的这般直白,无骨虫那样说,自己可以不理,可一国之君这样说,自己该如何反应才是?上次他说的含蓄,自己拒绝的含蓄,这次他说的直白,莫不是自己也要拒绝的直白?会不会让他恼羞成怒,觉得失了面子?
“呵呵呵,本王倒是奇怪哪位贵客会在言儿房内,原来是圣上!”话音刚落,房外跨进一个白色的身影,后面还跟着鬼鬼祟祟探头看了的懒懒。
白凤衣轻笑着走近,微眯的凤目扫过两人的手,对着紫乘风微微弯腰施礼,随即走到连言身边,伸手理着她散落肩头的发丝,轻声问道:“只因我未如实相告,我的言儿在生我的气?”
眸中的宠溺,越发明显,伴随着那股缭绕不散的妖邪之气,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白凤衣伸手拉过连言,不着痕迹的拉开她与紫乘风的距离,随即拥入怀里。
紫乘风的手也随着距离的拉开而松开,缓缓的放下,垂落在身侧。
被无骨虫搂在怀里,连言没有挣扎,垂眸不语,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无骨虫可恶,却是来的及时,否则自己还真不知如何应付这个手中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
“圣上政务繁忙竟有闲暇出宫?太后若是知晓,只怕又会拖出祖训,命人诵读三日了!”白凤衣长臂轻拥怀中佳人,一手搁在腰际轻移,一手紧握那握着半截帝瑜的柔荑,轻笑道:“忙碌一整日不休息,竟有功夫来看本王未过门的小娘子!”
连言暗翻白眼,只想提醒无骨虫注意用词。
“皇兄。”紫乘风低唤一声,俯首垂眸,喉结重重滑动,衣袍下的手紧握成拳,随即又缓缓松开,暗呼一口气,沉声说道:“朕先行一步!”说着,绕过两人,径直离去。
明显感觉到他二人之间微妙气氛的连言不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总算走了一个!
蓦然想起无骨虫还搂着自己,也想起自己离开别院的原因,不由怒从心生,伸手去掰无骨虫扣在腰际的手,口中愤恨说道:“好了,可以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