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衿看着他,也豁出去了,才跪着爬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抓他的手,“学长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出了事我没有办法不管,可我已经是您的人了,身和心都是,您难道真的要怀疑我吗?”
沈慕宸看着她,唇角倏然一僵,伸出手,一把揪扯住她的头发,将她带到面前,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却比寒冬还要令她感到冰冷。
“梁子衿,像你这种货色我早就玩腻了,我本来想着给你一笔钱打发了你,可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突然就不想了。”
听到他的话,梁子衿心里倏然一沉。他想过要放她走?可是为什么没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着她眼底的错愕,疑惑,还有后悔,沈慕宸的心里仅闪过一丝满足,随后便被愤怒给填满了。
一直以来,这女人温顺得如同绵羊一般,对他也是言听计从,直到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她喝醉了,和他温存的时候迷迷糊糊喊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那三个字从此就想刺一样鲠在他的心里,咽不下去,拔不出来。
韩子钦。
当他听到她在最动情的时候嘴里喊着“子钦”两个字的时候,那种羞辱和愤怒的感觉让他几乎像在那一刻掐死她,可是看到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模样时,他到底是忍住了。
也是从那晚上开始,他才明白,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慕他已久”“很喜欢他”的话都是屁话!
这个女人对着他的时候,满口谎言没有一句真话!
而他也是在最近一段时间的调查和确定之后,才明白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只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一大笔钱,然后在扬长而去。
从来没有人敢骗他,而这个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中,他怎能不生气?!
虽说梁子衿想要的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他咽不下被她算计的这口气,这笔钱,他坚决不会给她,更不会让她如愿!
不知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里的疼痛,梁子衿忍不住皱了皱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宸少,既然你这么厌恶我,不如就放我走,我可以保证永远都不会再来打扰您……”
沈慕宸听在耳朵里,却是一声冷笑。
放她走,好让她拿着他的钱和韩子钦双宿双飞?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就算她不会从他身上拿走一分一毫的钱,他绝对不会放她走,如她的愿!
“梁子衿,既然你这么喜欢演戏,我就陪你玩玩!”
沈慕宸的声音冷得彻骨,连语气里都透露着危险,梁子衿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跳加速,那种恐惧的感觉愈加的强烈。
而沈慕宸早已不看她,而是摁动了一旁的摁钮。
没过多久,便有人从门口推门走进来,一行三个人,一男二女,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似的穿着黑西服带着黑墨镜的男人。
“老板。”
那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对着沈慕宸毕恭毕敬。
梁子衿听在耳朵里,心里一阵骇然。她听到这男人叫他老板,也就是说,沈慕宸是这夜色的主人?!
另一边,梁子衿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里走出来,沈慕宸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三月零五天,你和梁家一共拿走我五百万,现在,你要用你自己把这笔钱还回来。或者,我会从梁家人的身上,把这些钱一分一分地扒下来……”
梁子衿听在耳朵里,整个人狠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宸少,你……”
这个时候,沈慕宸却不再看她,“把她带下去。”
“是。”
这个时候,那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应了一声,随后那女人对着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男子立刻会意,走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抓起来。
两个男人不由分说要将她拖到外面去,梁子衿如梦初醒,瞪大了眼睛,对着他大喊起来,“宸少!宸少!”
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梁子衿就这么被带了出去,那个女人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
梁子衿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禁锢,然而却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两个男人抓着她,一直带着她往里走。
那女人走到了她的身边,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红唇轻启,“别喊了,你越是这个样子,只会让宸少越加的讨厌你。”
听到声音,梁子衿这才朝声音的主人看了一眼。这女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本来的面貌,如同给自己带了一张面具一般,就连笑也带着几分假意,梁子衿第一眼见这人就没什么好感。
因此自然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见她不理会,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挑挑眉避开她的目光,“我叫玫瑰,这里的姐妹们都叫我玫瑰姐,以后你也一样。”
梁子衿听在耳朵里,一脸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玫瑰又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宸少既然把你交给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说着,玫瑰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对着她品头论足了起来,“身材不错,脸蛋也还标致,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在不久的将来,这夜色里所有的男人都会为你而倾倒。”
梁子衿看着她,整个人又是一怔,半晌,才明白过来那名叫玫瑰的女人话里的意思,沉默不说话了。
玫瑰看了她一眼,或许以为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便又同她开口,“你欠宸少的那五百万,虽说数目是大了些,但只要你在这好好干,过一段时日还了这钱应该也不是问题。”
梁子衿仍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玫瑰以为这只是欠债还钱的事,殊不知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五百万对沈慕宸那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九牛一毛,他又怎么会在乎?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践踏的尊严罢了,他无非就是想证明,最后还是他将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既然他有意如此,那她就算怎么求他恐怕也是没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