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少东家能为林纯用上自家稀有的黑鸽,如此待遇,就连千夫人当年被人劫持,勒索千家钱财时都没有享受过。
安和看着千夜离,心里泛着八卦的泡泡,恐怕千少东家不单单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对林纯的事情如此急迫吧!
或许这里面还有什么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是没有预料到的东西!
施文等人看着千夜离一系列的举动,只能焦急的等待,直到千夜离放飞所有的黑鸽,施文才上前一步道:“千少东家,咱们要不要让人去胡家打探一下消息,或许……”
“不用多此一举了,一旦县衙里的衙役都出动找人,那胡忠德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若是他最近能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自是最好,若是不安分,那我就帮他好好安分安分!”千夜离眸中射出精光,一改温润公子的形态。
“还有,那秦家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动手了,估计不到一个月,秦家就会败落,到时候施大人可不要菩萨心肠,救苦救难就行!”千夜离对施文冰冷的说道。
施文打了个哆嗦,感觉千夜离的话有点冰冷刺骨。
“安和你们先回林家,记住,若是胡忠德明日到林家闹事,直接给打回去,理由就是林小姐重孝在身!施大人,您带着令公子也先回县衙,防止胡忠德故意到县衙要人作乱,如果他敢去,你就直接给抓起来,名义上就说是偷盗你的县令大印,到时候我自会让人安排,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一旦有了林小姐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千夜离将房间的众人安排好,将几人分别送回林家村和玉香县城。
话说林纯被抓之后,不知在马车里摇摇晃晃行了多久,醒来时,只听到四周一片青蛙呱呱呱的叫声,林纯被套在麻布袋里,只能不断的扭动身体,以此来提醒抓自己的人,自己醒了,快把自己从袋子里放出来。
守在马车边的黑衣人听到车内的动静,将车上的门帘掀开,看到林纯在麻布袋里不断的挣扎,扭过头,对着火堆边的一众黑衣人道:“头儿,车里的丫头醒了,要不要给放出来透透气。”
坐在火堆边的黑衣人中,有一人脚上穿着马靴,和其他人有些与众不同,显然正是刚才马车边,说话打招呼的黑衣人口中所说的头儿。
“放出来吧,闷了两天了,也该透透气了,这一路还有好几天的行程,远着呢!”
“而且也是到了该要喂点吃的的时候了,光喂水是不行的,也不能总让她闻迷香,饿坏了或是熏坏了她,回去了,到了主子哪里,咱们也不好交代!”黑衣人头儿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将林纯放出来。
林纯一闻到新鲜空气,先是深深的吸了两大口,然后才从马车的车厢里钻出来。
林纯抬起头,见天空中一片漆黑,一轮明月高挂在半空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想必应该是八月十六了吧!
看来距离自己被抓已经有两天了,不知家中众人怎么样,林纯跳下马车,活动了一下手脚,松了松筋骨,觉得浑身舒畅了,才走到黑衣人围做的火堆边,拿起地上竹筒里的清水先洗了个脸,又漱了漱口,完事后,又拿起旁边烧好的同样装在竹筒里的热水,慢慢的饮着,一筒下肚,胃里暖暖的,舒服极了,只是饿了两天,肚子里空空的有些难受。
黑衣人头儿见林纯下车后不哭不闹,不吵不跳,安静迅速的整理好自己,喝完热水后又把眼光看向了架在火堆上,被火烤得焦黄焦黄,香味四溢的兔子身上。
黑衣人头儿从怀里掏出匕首,直接割下了一条兔腿递给林纯,林纯也不矫情,更不推脱,直接拿到手里,呼呼吹了几下,就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丝毫没有大户人家小姐的气质,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典型的农家野丫头。
林纯满嘴满手都啃得油乎乎的,让一直隐藏在不远处大树上,某男的小跟班,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刷刷的往下掉,嘴角抽搐个不停。
天铭羽双眼微眯的看着远处火堆前的小丫头,嘴角微微翘起,眸子深处异情流转。
不做作,不娇弱,不卑不亢,冷静,识时务,自然,等等一系列的形容词在天铭羽脑海中浮现。
小跟班天流风看着自家少爷嘴角的笑意,觉得有点古怪,平日里自家少爷最注重干净卫生,还有着很严重的洁癖,可现在看着那个丫头满手满嘴的油腻样子,不但没有嫌恶之意,反倒好似起了兴趣。
流风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天铭羽看了又看,突然脑袋里惊现出一句话:“难不成我家英明神武,邪魅腹黑,风流潇洒的少爷看上人家了?!”
流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瓜子,企图把这句话从大脑里甩出去,可是看着自家少爷,脸上渐渐浮现出的温柔笑容,双眼炙热,赞赏冒泡,流风越发的肯定了脑海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林纯不知道暗处有人一直在观察自己,喝好吃饱后,眼光打量了一圈自己所在地方,四周的环境后,乖乖的爬上了马车,准备好好的睡一觉,养精蓄锐。
众黑衣人都很奇怪,想着这样的丫头,真的是破败农村里走出来的乡家野丫头吗?怎么看这行事的举动和态度,比那一国的公主还要有气势,从容冷静。
不!不对!一国的公主都没这丫头这么沉着。
黑衣人头儿突然之间有点恍然,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年仅十岁的丫头,就能画出那样精巧绝伦,天下无双的凤冠图纸!
黑衣人头儿对林纯的态度有了改变,决定在未来的行程中好好照顾林纯,因为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和才华的女子,日后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自己还是对她客气一点的好,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
可是,天铭羽的出现让黑衣人头儿的愿望破灭的彻底,犹如玻璃杯掉到水泥地上,碎的一片一片的。
夜半三更,黑衣人们都靠在树上休息了,只有两个人在马车边站着守夜,突然间,夜空中一道黑影掠过,所到之处的黑衣人统统倒在了地上,包括那位黑衣人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