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拨开额前的发丝,诧异的望着突然黑暗下来的房间,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又黑了,每次紧要关头总是黑,这要怎么吃东西啊。人呢?在那里啊。”
冷傲天抱紧枕头,柔柔月光下,窗前的她阴风袭来,她的手上捏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刀,慢慢的,她越来越靠近他,最后,液体凉凉的从他脸颊上划过,他支支吾吾的闭紧双眼,“我一个七尺男儿,怎会怕什么鬼?况且这世上也没有鬼……”
“喂,又是你做的对不对?这四周黑漆漆的,我怎么做事啊?”房门外,又一个长褂在身,双目发红的男子,模糊不清下,他手中提着一只什么诡异之物,似乎长发飘飘,远远的,还飘散着一股糜烂味。
冷傲天瞳孔放大,身子轻飘飘的倒在床上,一瞬间,四周漆黑无光。
护士丢下面包牛奶,苦苦一笑,“这次是被你给吓晕的。”
医生轻咳一声,“还不都是你,又忘了交电费了?”
“应急开关在你旁边,开了吧。”护士放下食物,走到医生跟前。
按下开关,四周恢复通亮,医生抬起一手,丢下只剩半截的拖把头,“也不知道是谁把它丢在床底下,去,明天找人修好了。”
“那这两个人怎么办?”
“晕了也好,至少不知道饿了,夜深了,回去睡吧,晚安。”
护士带上房门,伸个懒腰,跟着医生走过长廊,消失在夜境下。
阳光带着花香从窗外轻轻的漂浮而进,静静的撩动床上之人的神经,慢慢的,窗帘一静一动,欲遮欲掩的将阳光阻截在外。
屋内,庄娴儿捂住脑袋,头晕脑胀的从床上起身,四周,异常的陌生。
她轻轻的摇晃摇晃脑袋,诧异的从床上走下,走到房门外,似乎院子里一阵躁动声传来,她本能性的走向前院。
阳光和煦的招摇在大地上,四周看似并无可疑之象,唯独不远处,清一色的宝马、奔驰加奥迪……
在阳光普照的地方,最前沿的一辆劳斯莱斯被一男子绅士般的打开,一高贵的夫人缓慢的从车里走出,环顾一遍四周,轻轻的嗅嗅花香,随后丢下披肩,挽着另一男子的手朝着医院走来。
庄娴儿目瞪口呆的瞧见这一对打扮的像一对凤凰准备一飞冲天的夫妇俩,那一刻,瞧见这气势,这阵仗,她险些以为看见了阳光,随后出来的却是……陌生人!
冷傲天捂住有点晕乎乎的脑袋,眉头微皱的坐起身,“刚刚外面怎么了?怎么像是有一大批人开着车冲进来一样。”
庄娴儿关紧房门,站在窗前,再瞅瞅:“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像是一对男女跟院长在秘密交谈些什么,然后双方谈崩了,最后打起来了。”
“一对男女?谁?”冷傲天依旧捂住脑袋,似乎昨晚的记忆突然被封存了,为什么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起初我见那阵势,还以为是老夫人找来了,结果,眼抽了。”庄娴儿放下窗帘,似乎还在激烈的谈判中。
“把门打开,我倒想看看是些什么人?”冷傲天捂住伤口,慢慢的从床上移动。
“你确信你能动?”庄娴儿急忙扶住他的身子,慢慢的朝着房门走去。
门外,一乱通的打砸声,玻璃碎屑遍布在整个地上,桌椅杂乱的被弃置院外,一群墨镜男子怒发冲冠的挨着病房打砸,一间砸过另一间,整个医院里,除了破碎声,就是女人的讽笑声!
“现在怎么样?还需要我再砸下去嘛?老骨头,给我签了。”男子怒吼一声,将不肯就范的院长给死死的踩在脚下。
“你们别这样,这里是公立医院,是不允许私相授受的,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护士被两个男子死死的缠住,自己也是动弹不得。
“管你们是什么医院,我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今天你们不签也得签。你去把他的手给我按好了。”男子半蹲下身子,准备强行逼人就范。
“我就说一大早的听见一连串的狗叫,原来是我们鼎鼎大名的败家子林天成林大少啊,今天怎么那么有闲情逸致跑来乡下逛逛呢?”冷傲天淡淡一笑,坐在一旁未摔坏的椅子上,跷起一腿,轻咳一声。
男子听见这声音,突然双手僵硬了一下,随后,身子板跟着僵硬,他直挺着后背,苦笑一声,“冷大哥啊,您……您……您贵人事忙怎么会在这里呢?怎么了?生病了?”男子神色慌张的站起身,急忙将手中的文件藏于身后。
冷傲天伸出一手,轻轻的勾搭勾搭,“拿过来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能让我们林大少不枉几十里的奔来。”
“呵呵,不值得您这么高贵的人看,还是算了。”
“拿来。”冷傲天脸色一沉。
“请您过目。”林天成恭敬的折腰递上文件,后背上一股阴气拔凉拔凉。
冷傲天翻开这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一页页,一行行,一句句,一字字,“你想非法占有这里?”
“不,这不算什么非法占有,我有给钱的。”林天成声音弱弱的站在一角,不敢多看一眼。
冷傲天放下文件,扯扯身上的病服,“你把这里给占有了,改成了休闲度假村,那我这病找谁看去,难不成让我睡大街上去?”
“不,我没那个意思,我不知道冷大哥会在这里养病,您放心,在您病愈之前,我绝对不会动这里一分一毫,您就安心的好好养病,有什么不妥当的,告诉兄弟,兄弟马上替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