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知罪了,求皇上宽恕。”
慕云卿额头上青筋已经迸出,脸上却仍带着笑,缓声问道“哦?朕倒是也想听听,国舅到底犯了什么罪……”
“老臣只是……只是觉得那么多的灾民流落晋城,实在是让晋城内百姓不安,所以……”
慕云卿震怒:“晋城里的百姓是朕的子民,难道流落在外的百姓就不是朕的子民了吗?”随着慕云卿的一声怒喝。除了慕煜祁夫妇,几乎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大呼:“皇上息怒。”
呦,上官卿这小子发起怒来还真挺唬人的,绿染心中暗笑。转身又看了看身边的抿嘴轻笑的慕煜祁,冉绿染心中一冷,要说今日慕云卿是狮子,那慕煜祁就是狐狸,无意间的几句话,句句都挑拨在正题上,否则冉绿染凭自己的一张嘴,实在是难把这场戏演下去。
看来,平日里老娘还真是小看你了,慕煜祁,你闲散王爷的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一张面孔呢?
大殿里乌泱泱的跪满一地,慕煜祁瞥了一眼,直接打了个哈欠,说道:“皇兄在问国舅爷话呢,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难不成,这事你们都参与了?”
慕煜祁的一席话,犹如平地惊雷,再见那跪满一地的人,都瞬间直接腰来,慌忙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意思很明显,赶紧跟国舅爷撇清关系,以示这事都与自己无关。
看着眼前的一切,朱承安更是不安,颤抖着说道:“请皇上息怒,老臣也是一时糊涂,好心办了坏事……”
“好心?”慕云卿嘴角一抹讥讽。忽然想起,又继续问道:“前几日拨给你的十万两银子,用作救济灾民,为何灾民还要流离失所,涌入晋城?”
“这……”朱承安此刻已经抖如筛糠,“老臣……老臣,还……未着手办理……此事……”
“咣当。”一声,慕云卿手边的酒杯,被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好,朕让你自己说,你的罪该怎么惩罚!”
冉文峰赶忙走出自己的位置,跪在国舅身旁:“臣请皇上息怒,今日既然是家宴,这……朝廷的事还是留到朝堂上去说吧。”
缓兵之计,冉绿染终于哼了一声,口中小声嘟囔道:“蛇鼠一窝。”
听着冉绿染口中的话,慕煜祁倒是好奇的看了看冉文峰,又看了看冉绿染,好看的眉毛轻轻挑起,唇边挂了丝了然的笑意。
慕云卿攥紧双拳,忍气说道:“好,明日早朝再说此事……朕累了,你们自便吧。”说着一抹月白色的袍角快速的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皇帝走了,这家宴自然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众人也都各怀心思纷纷离去。
坐在马车中的冉绿染,看着眼前的一张俊脸正近距离的观察着自己脸庞,双眼内写满探究。
冉绿染赶忙用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慕煜祁嘴角带丝阴险的笑,回道:“没有。”
“那你盯着老娘干什么?”冉绿染顿时来了脾气。
“本王只是好奇,你到底是谁?”
被慕煜祁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冉绿染脸上一僵,口中哼哼道:“你发什么神经。”
“你不是冉绿染,本王没说错吧?”慕煜祁胸有成竹。
“你凭什么这么说?”绿染一脸警惕的问道。
“你知道那日本王为何闯入你的闺房?”
“为什么?”
绿染也急于想知道,以她的观察,慕煜祁绝不是去求色的。
慕煜祁自嘲的一笑,口中说道:“是因为我在街上,听见有人议论你已经疯了,我就是想去确认一下而已。”
“然后呢?”冉绿染问道。
“你自然是没有疯,而且还精明着呢,可本王之前就叫人探过你的底,冉绿染生来胆小怕事,又不懂武功,最依赖于叔父冉文峰。这就是太后为何要将你指给我的原因。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和那个冉绿染差之千里。”
冉绿染本就无意隐瞒,既然慕煜祁已经言之凿凿,自己也就坦然承认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冉绿染……不过素来以闲散王爷著称的慕煜祁这么看来,似乎也不简单呢……”
慕煜祁一脸的笑,盯着冉绿染并不回答,但却明显的开心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冉绿染奇怪的看着还在微笑的慕煜祁。
慕煜祁身子向后一仰,懒懒的躺在身后的靠垫上,又恢复了平时欠揍的表情,说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
看着慕煜祁又耍起了无赖,冉绿染咬紧牙关,恨恨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摆出那副欠揍的表情,老娘看了手痒痒……”
慕煜祁闻言,赶紧起身,警惕的坐直了身子,一脸戒备,口中也不客气的回道“泼妇!”
冉绿染一张好看的小脸顿时变青,“你丫的说谁是泼妇?”说着两手抓起慕煜祁胸前的衣襟狠狠瞪着他。
慕煜祁也不挣扎,任由冉绿染拽着自己的衣襟,口中说道:“本王说你是泼妇!”
“我就是泼妇了,怎么着……啊呸,你才是泼妇!”冉绿染为自己的口误,气的鼻子都歪了:“你丫再敢说老娘是泼妇,老娘就断了你的命根!”
慕煜祁闻言一个激灵,命根……双手下意识的朝胯下捂去。
看着松开双手坐回自己位置的冉绿染,慕煜祁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了个微笑的弧度,这丫头笨起来似乎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