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喽啰睡着了,何云从床底钻出来,拉出岳青萍嘴里的布,说道:“这样不行,不方便,我得出去,你放心,我就外边守护着你们。不会出问题的。”
岳青萍说道:“你留意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何云点头,把布塞回岳青萍的嘴里,轻轻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岳青萍使劲地跺脚,把门口的两名喽啰惊醒了,其中一个进来问道:“不好好睡觉,吵什么吵?”
薇儿使劲地摇头,那个喽啰把布拉出来,薇儿红着脸说道:“大爷,我想小解。”
那个喽啰一愣,回过神身来:“你等等,我去拿东西!”说完就出去了。岳青萍二人赶紧把捆绑的绳子头拉出来,成为死结,以免被发现。
两个喽啰兵吧马桶拿进来,给二人解开绳子,走了出去,在外边说道:“你们快点!”等二人完事,他们又进来,把岳青萍二人捆好了,也不说话,就把马桶拿出去,竟没有一句猥亵的话语,着实让岳青萍二人大为放心。
天色破晓,嘉鱼县衙内,咸宁府衙知府林清会客厅内,狼狈至极的石勇正在被林清训斥:“朝廷养着你们多年,实指望在百姓受到盗匪劫掠时能够保境安民,而你平时操练兵马看起来也是威武的很,怎么到了紧急关头,却连一股小小的盗匪呀弹压不了。要你何用?”
石勇辩解道:“大丁山的盗匪的势力非一日而成,再加上黄海庭治理有方,实力实在是不可小觑!”
林清更加愤怒:“团练副使大人在此地为官也多年了,既然早知大丁山有盗匪,为何不在其壮大之前消灭掉,现如今通判大人的家眷以及车马物品被劫,你让本府怎么对通判大人?”
石勇还想辩解,却被林清打断:“本府知道你已经尽力而为了,可是通判大人的家眷在盗匪手里,实在是危险得很,我再拨给你一些人马,再去大丁山平乱,如若再次铩羽而归,团练大人,本府即使想帮你保住官位也是无能为力。下去吧!”
石勇无奈地退下。
林清赶到后厅,赵麟正在等着他。见林清进来,赵麟问道:“石勇吃了败仗?”
“是的。我又把他逼回到大丁山那里去了。”
“好得很!黄海庭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他答应招安,只是知府大人一定得把石勇捏住了,上边的关节我已经打通了,林知府大可放心。”
“世子运筹帷幄,下官佩服。下官虽为官时间很短,但对吏治中的一些问题却也感受颇深。如今朝廷冗官太多,应该精简机构,把那些不作为的人员裁掉,多一些像黄海庭那样的人才,才是治国之道。”
“黄海庭此人虽落草为寇,但对排兵布阵却是十分精通,一旦北方战事吃紧,这样的人才大可施展能为,保境安民!”
“下官听说世子有建功立业之心,黄海庭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啊!”
“林知府过誉了,在下所为,不过玩玩而已!”
在嘉鱼城内一座小小的宅院里,有一间屋子灯火彻夜通明,屋子里,两个蒙面人正在交谈。
那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说:“主人,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石勇败退,回到嘉鱼县衙了。咱们该怎么办呢?”
身材消瘦的蒙面人说:“石勇哪里是葛雷的对手!不过他还会去攻打大丁山的。”
“可能吗?”
“一定得去。朝廷养了他们那么多年,到这时候若不有所作为,他这个团练副使还想当吗?若是李嫣出了事,李琯第一个饶不了他!”
“主人,接下来该怎么行动呢?”
“上一次的行动失败了,是因为我没想到李嫣如此厉害。这一次李嫣出行,李琯可派人护卫了吗?”
“属下只是看见几个家丁跟随,没有发现有武功好手护卫。”
“好极了!这一次机会太好了,无论如何人都不能错过——你再去大丁山,盯着李嫣。两种方案:一是把她迷倒了,给葛雷一个机会,一旦李嫣失身,赵麟肯定会退婚;如果第一个方案行不通,那就把她除掉,至于以后怎样,现在不必管它!”
“是!”
天色大亮,岳青萍二人昏昏沉沉地,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抬头一看,是那两个喽啰,只见他们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喽啰先把岳青萍的绑绳解开,让她先吃饭,另一个拿着刀站在岳青萍身后,刀剑对着岳青萍后心。
岳青萍骇然,也不敢说话,只低着头吃饭。吃过饭岳青萍顺从地让喽啰捆上。喽啰见她顺从不反抗,就不再捆她的双脚,也不再堵住她的嘴。在薇儿吃饭的时候,岳青萍轻轻低问道:“昨晚上怎么了?那么吵!”
“官军来攻山,被我们二当家的打败了。”
岳青萍又说:“二位大爷真是好人,谢谢二位大爷!”
“嗯,我们怎么好了?我们没做什么啊!”
“你们没有对我们无礼啊,甚至连一句污言秽语都没有!”
“小姐不知道,我们大当家的黄海庭那可是正人君子,我们佩服他的为人,对那种事实在是不齿!你们吃完了,就好好歇着吧,以后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葛雷正在刚吃过饭,有人来报告:“石勇又人来攻打山寨,还有三十几里路就到山下了。”葛雷一听:“败军之将又来了,大爷给他布个阵,再让他大爷的厉害!”说完,就分派人马迎战石勇,石勇再一次失败而归。
天色黑了下来,葛雷对刘二说道:“官军吃了老子两次败仗,近期不会再来了,你传令下去,让大家伙好好歇歇。把几位当家的叫过来,咱们开始分东西,分完东西,大爷我还有事要办!“刘二心领神会,笑着退下。
岳青萍算着时辰,心里正想着明天黄海庭回山后事情如何进展,突然窗户纸被捅破了,两根点燃的迷香伸了进来。岳青萍只觉得头晕,回头看看薇儿,只见她已经瘫软在地。岳青萍刚想呼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岳青萍觉得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脸,一抬手,一掌就击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薇儿跌倒在地。岳青萍坐起身来,看着薇儿。薇儿爬起来,轻声说道:“小姐,是我!”
岳青萍低下头,头依旧很晕:“你没事吧?”
“没事,何云在外边呢。”
“那就好!”岳青萍闭上眼睛心里思忖:“这迷香真厉害,还是那一路人吗?”
“让何云进来。”
老夏进来。
“何云,偷袭之人你可看见了?”
“看见了,可是小人不敢追。”
“那个人呢?”
“走了。”
“很好。你再把我们捆起来,像上次那样,然后你在外边守着。”
“是!”
葛雷一推门,进了屋子,看见岳青萍满脸惊恐地看着他,嘿嘿一乐:“怎么害怕了?你要是害怕,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这可不是你送上门来了?”说着来抓岳青萍手臂。
岳青萍一拉活结,绳子松开,顺手一带石勇的手臂,脚底下一绊,石勇一下子扑在床上,岳青萍则闪在一边,从鞋子里掏出断刃,捏在手里。
葛雷大吃一惊,急忙朝岳青萍扑了过来。两个人正要交手,何云从门外冲了进来,抽出利剑,和石勇斗了起来。几个回合之后,何云借着和葛雷一错身,反手一剑,划破了葛雷的喉咙。葛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死掉了。
岳青萍看着葛雷的死尸,说道:“我们等着黄海庭上山,估计子时就可到了。”何云遵命。
黄海庭子时一刻上了山,山上喽啰一见黄海庭回来,急急忙忙来叫葛雷。发现葛雷死了,急忙回报黄海庭。黄海庭沉默了一会,对山上众人说道:“葛雷对抗朝廷,为非作歹,死有余辜。现在咸宁知府林清林大人招安咱们,答应许诺咱们还在一起,愚兄我担任团练副使。愚兄认为,咱们如此落草山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好男儿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虽不能彪明清史,却也要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各位兄弟若是愿意跟着我,我感激他的信赖,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发些盘缠路费回家,也好孝敬父母双亲。只是一样,通判大人的东西分毫不准触犯!”众喽啰一致同意招安,黄海庭很是高兴。
嘉鱼衙内,林清对着一脸死灰的石勇说道:“石勇,两次攻山,皆是损兵折将,奉上峰命令,革职查办。团练副使一职由黄海庭担任。你与黄海庭好好办理交接,不得有误!”
在那所小小的宅院中,身材细瘦的蒙面人一把把桌上的东西拨到地上,发火到:“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枉我父亲高看你多年。”
“属下无能,不知李琯如此精细!”身材高大的人躬着身,低声下气。
“算了,赶紧撤,若被人发现可不好收场!吩咐房主,不许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