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日陹大厦一楼大堂人来人往,穿着整齐带着忙碌的脚步,上班一族忙碌穿梭期间。
擦干眼泪休息了一会,于筱照常上班。本想着不会再见的人,还是有再见的机会。接到同事的吩咐,她到那男人的单位还手机。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吗?”前台小姐职业性地询问。
“请问你们有一位叫成旭日的员工吗?”声音有些沙哑,双眼的红肿已消退大半。于筱压着嗓子,尽力露出淡淡的笑容。
员工?前台小姐疑惑,“请问,你找的是成旭日经理吗?”
经理?这醉酒的男人是经理?于筱不太确定成旭日的身份,于是拿起手机,递到前台小姐面前。“我也不太清楚,是这位成先生让我拿回手机还他的。”
前台小姐接过手机,却发现有屏幕锁定,打开不了。不过,看款色似乎就是老板的手机。前台小姐笑容满面,“应该是我们经理的手机,要不然你放下,我等会拿给他。”
“谢谢,只是我答应要亲手交给他。”于筱婉转拒绝了前台的提议。
“那请稍等,我打个电话到市场部问问。”前台小姐拿起电话想拨号,余光正好看到方晟朝着大堂咖啡厅方向走去,和他打招呼的人,刚好就是成旭日。
“正好,成经理在那边。”前台小姐友善地往成旭日方向指示。
顺着前台小姐手的方向,于筱看到了那天醉酒的人。今日西装笔挺的他,显得特别利落干净,眉宇间透着英气,举手投足均是干练,即使是在如潮人群中,仍是鹤立鸡群的一员。
“谢谢你。”拿起手机,于筱往成旭日的方向走去。
“怎么这么晚?”成旭日一见方晟立刻抱怨。
瞥一下手表,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要不是他认为时间都是免费的,就是他非常非常的欠揍。最近心情不好,比较少运动,正好有个对象。成旭日最近很郁闷,面部表情赶得上网络符号囧。
“还不是处理公事。”松了松领带,方晟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悠然自得,“竟然约在这里,咖啡厅,太有情调了吧”。
他们要谈的事情是公事,一点都不浪漫,还不如上办公室说个明白。
“少人,这里都快倒闭的样子,够安静。”他真该考虑把这地方外租,少说也能多收几十万。
“瑞祥的老总答应了吗?”成旭日懒得再跟他扯东扯西的,直接奔主题。
最近集团打算合并因为经营不善几乎快要倒闭的瑞祥企业,作为物流的补充业务,也刚好填补集团在这方面的缺陷。弱肉强食,本是社会常态,既然亏本了,就该把企业买掉好换一比应急款项,抵押掉银行的贷款。商场打滚多年的瑞祥早该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成旭日本以为这收购案很顺利,想不到那老头居然抱着与一手打拼的江山同生共亡的混帐念头,派了好几个经理去谈判,全给骂跑了。只好派出嘴甜舌滑的方晟好好跟老人家谈谈心。反正那小子泡妞是专家,依次类推,对付老人家也应该有一手。两类人都是罗嗦的代名词,没差。
当然,方晟也不会让他失望。即使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狡猾奸诈、油腔滑调、重色轻友、毫无品格……说多了还浪费自己口水,不过至少商业谈判上还是有点用处。这也是他唯一可以留在集团的原因——成旭日告诉自己。
方晟拿起咖啡一口喝光,连糖都没加就报告情况“提出一堆条件,还好在我们的掌控中。最重要的就是钱,首先要给50万,那老头没拿到钱什么都不肯谈,”
“为什么?”
“老头的孙女儿要结婚了,想留点嫁妆,嫁得风风光光,所以才一直拖。老人家,要面子。而且那是他打拼多年的企业,也舍不得低价出让,至少不能卖得太容易。”
接手这案子,他就奇怪打滚多年的老人为何坚持不卖公司,而且他们出的价钱也不低。为此,他还真请了私家侦探调查。终于知道比企业儿更重要的东西——老头的孙女儿。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哎……可怜他好端端一个建立,既然要做狗仔队,就为那两顿饭的工作,社会真悲哀。
方昇再要了一杯咖啡,仍是一口喝掉,让调配的师傅看得心痛。
“人总有缺点,搞清楚问题的关键就好办事,接下来就可以和银行研究贷款的问题了。”成旭日很满意。
“嗯……接下来的问题不大。”方晟补充,“老头的孙女儿明天就要出国了。这笔钱最好先支付。公司和家都在监控之中,他也跑不了。”
综合考虑,既然生意已经谈成,又签了合约,那就没问题,他一向喜欢爽快的交易。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成旭日爽快地签上,递给方晟。
“呵呵,大老板就是大方。”做完一件大生意,方晟身心舒畅,“对了,上次说的事情,我有认真考虑哦。”
“什么事情?”成旭日疑惑,他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别的工作交代了方晟。
“就是啊……。”方晟买了一下关子,“帮大老板找个好情妇,哈哈,我很关心你吧。”
欠揍……成旭日暗骂,不打算理会无聊人士,低头继续看文件。
无趣的方晟耸了耸肩,为老板的娱乐神经哀叹,“好拉,开个玩笑嘛。我要长休,有事没事都别找我。”
“嗯……”看在他为了这个案子折腾了一个月的份上,j就放过他吧。成旭日觉得自己有够慈悲的,可以攀得上佛祖了,就差剃个光头。
方晟拿起西装外头,说了声“拜拜”,帅气转身离开。独留下成旭日继续品尝咖啡。
看着两人谈话完毕,趁着空档,于筱走近成旭日打招呼“成先生,你好。”
“哦,是你?”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一下子有些疑惑。脑中搜索信息,啊,终于记起来了。
“对,你是送还我手机的吧。”成旭日微笑地问。
“是的。”于筱把手机递给他。
成旭日一手接过,并从衬衣中掏出钱包。不料“哐”的一声,一条链子顺便也掉在地上。
是昨天晚上送来的新衬衫的附赠品。大概是因为情人节的原因,厂家玩了一些促销的手段。在他看来,倒是多余的东西。随手一丢,估计是掉进了外套。
于筱顺手帮忙捡了起链子。那是一条银色的手机吊饰,简单的链子,吊缀的一个月亮地球的装饰,银色的小球绕着银色的原球,一圈轨道将他们紧密连在一起。银制作的,手工精致,应该是高档的饰品,不过和穿亚曼尼西装的他有点不搭。
她伸手将手机吊饰送到他面前。意思很明显:还你。
成旭日笑了笑,把钱和链子一起送到她手上,“送你吧,挺适合的。”他没多想什么,只是觉得这饰品不合适自己,还不如送别人。不过,碰触到她的肌肤,既然心中有一丝悸动。虽然是一闪而过的感觉,却还是让自持冷静的他有点意外。
他礼貌地及时松开手,维持朋友的状态。
于筱没有察觉他的细节,倒是看着精致的饰物,很是喜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是无缘无故收他人的礼物不恰当,想了想,她还是推辞道:“谢谢了,还是您留着吧,我只是送还手机而已。”
“不喜欢?”
“很漂亮,只是……”
“喜欢这些玩意,我再送你。”
“啊……”意外的话语让两人都傻眼。
处世经验较丰富的成旭日急忙转移焦点,“作……作为谢礼,如果下次我再丢手机。呵呵,希望不会。对了,还有一份。”
“那……谢谢!”于筱接过吊饰,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事情完毕,成旭日转身拿起公文包说了声“再见”,就步入大堂里面。
目送着他的背影,于筱心想:这次以后,应该不再见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