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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民营企业(3)

虽然个体户的经营环境不理想,但“送货上门,服务上门”的服务方式很快为徐杰拓宽了发展空间。1986年,他在水电建材商店的基础上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乌鲁木齐水电机电建材公司。3年后,这个坐落于向阳坡的公司已拥有固定资产84万元,职工109名,年营业额超过1000万元。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徐杰清醒地意识到内地的机电企业可以打进新疆市场,便决定开发新的项目。1993年,他与香港一家企业合资的皇朝大酒店开业;1999年,他成立了集机电、储运、对外贸易、餐饮娱乐、农资于一体的皇朝集团公司。

当选政协委员人大代表

“雇工到了8个就不是普通的个体经济,而是资本主义经济,是剥削。”这一论断的生搬硬套,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个体经营户的发展。

自治区工商联研究室主任陈新生说:“1987年中央5号文件打破了关于雇工论断的禁锢,删掉了对雇工数量的限制,私营企业的雇工人数彻底放开。次年4月,私营经济的提法出现在中国的根本大法中。宪法中还增加了鼓励私营经济企业在法定范围内存在和发展的内容。”

在这种大前提下,为了搞活经济,乌鲁木齐县委、县政府决定在县里各知青点创办企业,所有安排知青就业的企业都挂靠在乌鲁木齐县劳动人事局名下。这样一来,这些公司对外是没有招工指标的知青集体企业,对内则是各个分立的私营企业。

徐杰的公司就是这个“集体企业”里最大的一家私营企业,招收知青七八十名,水电机电公司因此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1988年,由于大力解决社会就业,带动乌鲁木齐县经济发展等贡献,徐杰被推选为乌鲁木齐县政协委员及人大代表。

徐杰说:“当时,既是乌鲁木齐县人大代表又是政协委员的只有我一个,确实震动了当地的知青界,他们认为企业虽然没有招工指标,可知青代表竟然也可以参加‘两会’了,这是社会地位得到认可的一个信息,知青开始主动要求进私营企业上班。”

当时,许多私营企业都是由知青创办,因此,自己的当选无疑振奋了当地一大批私营企业主,他们认为这也是私营企业获得社会认可,尤其是政府认可、获得政治地位的表现。

徐杰清楚地记得,当时县上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主要是农牧民、国家干部、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的领导,而他代表私营企业和知青参加两会“心情非常激动,非常光荣”。

企业定“姓”得以保全

徐杰说:“因为国家没有给公司一分钱的计划,这就得靠我们自己找市场。如果当初国家给了我们计划,我们就会躺在计划上吃计划内外差价的大锅饭,也就不会有我们的今天。”

徐杰的成功在于他率先进入了市场经济,但他并不顺利。

1990年6月,正当徐杰打算放开手脚扩大经营规模时,一个工作组来到他的公司,工作组带着一份文件,文件建议撤销该公司,理由是“靠钻价格‘双轨制’的空子从事非法倒卖活动,以牟取利润为目的。”

突来的变故让公司上下惴惴不安,此时,由乌鲁木齐县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牵头,县委原副书记高烈卿带队,包括审计、财政、银行、工商、税务、物价、计量、劳动人事、经委9个部门参加的联合调查组也来到公司。

后者通过近4个月的调查,最终形成7000余字的调查报告,认为公司缓解社会就业压力功不可没,建议保留公司,加强管理,以求发展。

就在两个工作组一个建议撤销一个建议保留的时候,此事受到新疆9家新闻单位的关注。高烈卿就此事回答了记者提问,对于企业定性问题,他只说了一句话:“徐杰姓‘社’不姓‘资’。”

徐杰说,就是这句话给企业进行了明确定性,才使得企业得以留存并发展至今。

个体户划归经济界

在徐杰的印象里,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成为民营企业家参政的拐点。“1993年,民营企业家当选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的人数在县上、市上逐渐多了起来”。

实际上不仅是县市两极,据《新疆政协志》记载,1992年2月召开的自治区政协六届五次会议“邀请了部分经济界、科技界和民主党派组织负责人举行献计献策座谈会。”

此前被归入工商界的个体户、私营企业主在1992年纳入了新增设的经济界界别。有关评论认为,新界别的设立标志着中国民营经济的参政议政时代开始了。

自治区工商联研究室主任陈新生说,当选为自治区政协委员的民营企业家目前约有30名,其中一半由工商联推选。此外,妇联、青联、统战部等单位也向政协推荐人选。

陈新生说:“首先在非公经济的群体中或所在的行业中,是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物,同时企业的实力,还有上缴的税收,创造的社会财富,要爱国、拥护社会主义,要具有社会责任感,守法经营,要有一定的参政议政能力等,这些都是推选的标准。”

按照以上标准,1993年3月14日,全国各地23名民营企业家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第一次走进了全国政协大会的会场。

这一年徐杰被选为乌鲁木齐市第八届政协委员,同时也是乌鲁木齐县人大代表及政协委员,1994年他辞去县政协委员,只担任了人大代表。1998年,徐杰继续当选乌鲁木齐县人大代表及常委,并当选为乌鲁木齐市人大代表。2001年他被增补为自治区第八届政协委员,至今已连任3届。

(胡晓芳)

流行语

飞黄

全国各地不少人都突发奇想,试图骑摩托车、自行车等各种方式飞越黄河。飞黄热潮下,有人想飞辽河、有人想飞成都的府南河。当时媒体形容,“飞黄飞出一窝蜂”。

旧闻新看

《首期“焦点访谈”关注国债发行》

昨晚,中央电视台推出新节目“焦点访谈”,报道了当天开始的今年国库券发行的情况、有关人士的解说和群众的反映。

购买国债,利国利民。今年的国库券发行不但数额大,而且对支持全党和全国工作的大局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为此,发行的措施做了许多调整和改进,除了能切实保证投资者得到稳定的收益外,购买和变现也都比以往更方便了。了解这些情况的群众踊跃前去购买,而有些群众一时还不大清楚,很想了解今年的国库券发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听人家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所以,第一次的“焦点访谈”节目,确实抓住了当前群众关心的一个“焦点”问题。可以说,开头开得不错,值得祝贺……

——摘编自《人民日报》1994年4月2日第1版

原标题:《“焦点访谈”开了好头》

第五节

百姓生活

1988年“价格闯关”掀起全民抢购风

堆在床底下的肥皂4年没用完

“街坊二大妈一嗓子,把我没给急疯过去——过两天副食品要涨价啦!”老急一着急,醋,打了一洗澡盆;酱油,打了两水缸;味精,买了两抽屉……

这是1989年的春节晚会上,姜昆、唐杰忠合说的相声《着急》,生动而又夸张地讲述了主人公老急在1988年国内发生的全民抢购风中的经历……

抢购大量日用品

“现在看起来荒唐,但那时候,人人都是老急啊!”今年62岁的乌鲁木齐市公交公司退休调度员张凤仙说,“当时,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取钱、买大量东西,谁也不知道第二天物价会涨成啥样。”

1988年3月,“价格闯关”首先在上海开始,很快蔓延至全国范围,进而演变成疯狂的抢购风。“从冰箱、彩电、洗衣机这三大件开始,盐、肥皂、毛线、卫生纸,大家基本上是见啥买啥,就怕今天不买明天涨价。”张凤仙说。

那一年,正在南开大学上学的王新鹿放暑假回家,惊讶地看到乌鲁木齐也出现了和北京、天津一样的抢购场面,“商场里都是人,货架上的东西都卖空了。”王新鹿说,“当时,我哥刚满20岁,父母就为他抢购了一台雪莲牌电视机,说是给他以后结婚预备的。”

盐囤积了十几袋;毛线一买就是十几公斤;火柴整箱往家搬;缎子被面先买上几套放着;连卫生纸也会备上几大包……对经历过1988年抢购风潮的人来说,相声中的笑料便是大家的亲身经历。

“我妈天天往家搬东西。”今年42岁的郡霞回忆说,“那时候,我们觉得很奇怪。”

“这些都是过日子必需的东西,吃的、穿的、盖的,以后反正要用,放着一时也坏不了,就多买一些。”张凤仙说。

在这次抢购风中,张凤仙下了“狠手”,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花3180元买了一台中意牌电冰箱。“当时,我一个月的工资才100多元。”张凤仙说,“现在3000多块也能买个不错的电冰箱吧。但那时候买这冰箱,还得托熟人帮忙,不然有钱也买不上。”

储存货用了多年

在郡霞的记忆中,1988年抢购风之后的两三年,母亲卢玉琴还常常这样叮嘱她:“千万别买肥皂,用肥皂,就到妈家里来拿,妈的床底下堆的都是肥皂。”

“我1989年结婚,儿子是1990年出生的,那时给儿子洗尿布的肥皂全是从我妈家拿的,记得我儿子一岁多以后不用尿布了,都4年了,我妈家的肥皂还没用完。”郡霞说。

1988年,郡霞最小的弟弟只有14岁,母亲在当时的抢购风中,果断地给家里4个孩子每人买回了两条纯毛毛毯、两床缎子被面,还有几块上海手表。

“毛毯一条是绿色、白色大花相间的,一条是枣红色、白色大花相间的;被面是大红色和翠绿色各一条,上面绣着龙凤呈祥。”郡霞笑着说,“十几年后,我小弟弟结婚时,我妈拿出这套毛毯、被面,感觉和文物差不多。”

抢购了十几公斤葡萄牌毛线,打毛衣得打多少件才能用完啊;卫生纸就放开了用吧,家里的柜子上全都是,几年也用不完……张凤仙说,到1988年年底,抢购风逐渐过后,家里积压的大量生活用品成了不少人的烦恼。

当时的报纸报道曾指出:“这反映出中国的老百姓对于涨价的惊恐程度,害怕物价上涨威胁到自己的基本生活。”

据国家统计局《1988年全国年度统计公报》显示,1988年我国社会商品零售总额7440亿元,比上年增长27.8%,其中电视机、录音机、电冰箱等耐用消费品增长高达20%至50%。

体制改革引发“价格闯关”

1984年,37岁的张凤仙和丈夫、女儿一起回老家山东探亲。这一年夫妻二人所在的单位全都上调了工资,一些手头逐渐宽裕起来的人们开始选择购买家电或者回乡探亲、旅游。

1985年物价改革开始起步。“1985年,我给自己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张凤仙的丈夫徐永泉说:“当时,工资比以前高了,所以物价开始涨一些,生活上影响也不是太大。就是买东西不方便,买大件电器还是得托人找找关系。”

而1984年涨工资在不少人记忆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扩大银行的贷款自主权和企业发工资、奖金的自主权——这两项改革措施都在1984年实行。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张军认为,当时改革开放已推行6年的中国,经济开始加快增长,投资和消费需求也随之增长。

1984年9月,《经济学周报》《中国青年》等十几家媒体单位发起了中国第一届青年经济理论工作者的会议,选择在浙江莫干山召开,这就是“莫干山会议。”会议最后形成了一个价格改革方案——采取调放结合,即双轨制。

双轨制,指国家指令性计划产品由国家统一定价、调拨,企业自销的产品由市场定价。

1985年,国务院下文,开始在生产资料部门实行调放结合的双轨制,同年,物价改革开始起步,调整和放开了农副产品的价格。

但在双轨制实行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国内便出现了”官倒”,正如当时的一句流  流行语:“十亿人民九亿倒,只有一亿在思考。”这指社会上出现了计划内计划外串轨,批一个条子就可以在市场上赚很多钱的不正常现象。

1986年底,国务院认识到双轨价格产生的经济混乱,1987年的北戴河会议决定实行“价格闯关”,全面取消价格管制。

“价格闯关”被紧急叫停

1988年,抢购风的爆发,同时引发了各地银行的储户们争相提取现金。统计数据显示,到1988年8月份,国内银行存款同比减少了26亿元。

此外,抢购风进一步带来了囤积居奇和倒买倒卖,使得国内经济形势更加恶化。

这一年,官方公布的物价涨幅为20.7%,比1987年的8.8%翻了一倍多,其中与居民生活联系最为密切的肉禽蛋和蔬菜价格都增长了30%以上。电视机、录音机、电冰箱等耐用消费品价格增幅高达50%。

在此情况下,政府紧急叫停“价格闯关”,对经济实行全面“治理整顿”。从1988年第四季度开始大幅提高银行存款利率,银行一年期存款利率曾一度高达10.08%。

这些政策迅速控制了物价,城镇职工生活费用价格增幅从1989年的16.3%下降到了1990年的3.1%。与此同时,GDP也从11.3%降到了4%左右。

国家统计局《1988年全国年度统计公报》指出,1988年市场物价管理中的主要问题是:秩序较混乱,违法经营活动增多,乱涨价现象突出。由于通货膨胀、物价上涨过猛,影响市场稳定,一年内相继出现几次较大的抢购风,致使商品紧缺面扩大。进入第四季度后,市场乱涨价现象有所好转。

(徐娜)

流行语

《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一次亲密接触》中的男主人公痞子蔡网上留言:如果把整个太平洋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焰。整个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吗?不行。所以我并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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