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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沙暴索命(2)

他们站在山头放眼望去,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出现在面前。他们害怕过山的路口会有敌人的暗哨和杀手,决定不走山路而从大沙漠穿过去。他们早知会有大沙漠出现,所以,事先准备了这两峰“沙漠之舟”。

夕阳的一抹余晖逐渐消失在西边的天际,天空将被昏暗所取代,沙漠的上空游动着黑色的浮云。

堂知行似乎又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他提醒张骞不可大意。

张骞伏身在山头,用耳朵贴着地面谛听,果然听到了狂奔的马蹄声由远渐近地传来。

他立即和堂知行在山上用树枝和藤条扎好两个草人绑在两峰骆驼上,然后骑上骆驼向沙漠飞快地驰去。

刚到沙漠的边沿,他们远远地看到隐约有十几匹马向他们狂奔着追杀。

他们骑着骆驼本想穿越沙漠,但突然看到沙漠的上空出现了翻滚的乌云和越来越快的气流。他们预感到将会出现狂风和飞沙,说不定将有沙暴出现。于是,他们放弃了穿越大沙漠的念头,躲在沙丘的后面,在卧倒的骆驼背上捆结实扎好的草人。

当追杀的敌人快到沙漠边沿时,他们把驮着两个草人的两峰骆驼赶进大沙漠,然后在每峰骆驼的屁股上刺了一枚匕首,那痛极的两峰骆驼驮上草人发疯般地向沙漠的深处狂奔而去。

他二人躲在大沙丘的后面一声不响。

那十五匹马驮上十五个满脸杀气的杀手,向狂奔的两峰骆驼发疯似的追去。两峰骆驼和十五匹马很快消失在昏暗的沙漠里。

此时,张骞和堂知行趁着昏暗的夜色的遮挡,疾快地奔向大山上的树林,观看沙漠的奇景。

大沙漠在狂风的怒吼声中发疯了,飞沙弥漫了大沙漠的上空,分不清天和地。紧接着沙暴席卷着整个大沙漠,飞沙走石冲天而起,像亿万发怒的狮子,怒吼着撕毁一切。

那两峰骆驼和十五匹马,连同十五个杀手一起被沙暴卷上天空,被飞沙巨石打得血肉模糊,被撕扯成碎片,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凶猛的沙暴是神秘而又十分恐怖的,它远远胜过狂风雷电的威力,是大自然在沙漠世界演绎的一场摧毁一切生命的战争。

在这场摧枯拉朽的惊心动魄的战争中,无疑体现出沙暴的酷烈和不可抵挡。沙暴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出现,横扫一切,撕毁一切,吞噬一切,使所有的生命力都显得无足轻重。

张骞和堂知行躲在大山里的密林,被大沙漠天空中的怒吼声和如雨似的飞沙巨石的冲击声惊得变颜失色。他们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沙漠的天空被厚重的沙石的帷幕遮盖得一片漆黑,令人透不过气来。沙石的帷幕滚动着发出海啸般的巨大的怒吼声不断冲击着天空和大地,使人惊恐得灵魂出窍。

沙暴的怒吼声和撕毁一切的魔爪不断冲击着大山边缘的岩石和树木,被掀起的巨大的岩石和树木发出骇人的巨响,被卷上昏暗的天空,随后便不见踪影了。

张骞和堂知行在不断被折断的大树的轰响与飞卷中逃向林海的深处。他们生怕这座保护他们的山林被无情的远处的沙暴所毁灭。整整一夜他们不曾合眼,始终处于紧张的畏惧中和自我保护中。

到天亮,沙漠的天空逐渐雾消云散,风声逐渐消失了,沙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张骞和堂知行不由舒展了愁眉,开始商量着如何逃走的办法。

张骞说:“堂贤弟!沙暴止息了,敌人就会追来的,我们必须赶快走。”

堂知行说:“张兄!那死在沙漠的十五个杀手,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去向?”

张骞说:“这十五个杀手肯定看到密林里的被我们射死的十四具死尸,又追到草原帐篷,从牧人的口中得知我们的情况和来路,然后才追到这里来。”

堂知行同意张骞的看法,他又说:“那么,这说明费木居知道了我们的踪迹,才不断派出杀手追击。是不是?”

张骞说:“对!根据这种情况,费木居事先不知道我们的踪影,所以,没有做出认真的阻截。后来发现了,才派出追击的杀手来。”

堂知行说:“此刻费木居会不会派出杀手,从近路越过我们去前面的要道,伏击我们?”

张骞说:“很有这种可能性。”

堂知行忧虑地说:“那我们该如何办?”

张骞说:“为了防备万一,我们舍弃近路,必须翻越大雪山,才能冲破他们的防线,安全地离去。”

堂知行说:“对面的雪山高插云天,冰雪连绵,攀登不易啊!”

张骞说:“事到如今,别无选择,只能如此。总比死于敌手好吧!”

堂知行说:“好吧!那就这样。”

张骞和堂知行从林深之处找到了他们的两匹马,驮上他们的行囊,然后,他们各骑一匹马,走下山林,向对面隐隐露出皑皑雪冠的高山飞驰而去。

两匹马驮着归心似箭的两个人在坎坷的山路上狂奔不息。

他们在紧张与不安中催马扬鞭,奔驰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直冲云霄的大雪山。

横亘数千里的雄伟奇拔的大雪山与天相连,刀削似的陡壁飞鸟无法通过,皑皑的终年积雪反射出刺目的寒光,使人望而生畏。

面对如此可怕的高不可攀的冰雪之山,他们怔住了。他们互相对望了一下,似乎都在说:“如何办?”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分头寻找可以通过的雪山缓坡与缺口。

马儿驮着两个人沿着雪山向两边飞跑着查看。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终于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

忽然,张骞看到有一只飞鹰从雪山顶上飞下雪山来。他举目观看,看到在飞鹰掠过的雪山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豁口的两旁是摩天擦云的高不见顶的雪峰。从豁上处往下是曲折而又不易行走的缓坡,上面似乎有野兽行走过的蹄印,弯弯曲曲地通到雪山下。

张骞断定这里是翻越雪山的通道。因为有飞鹰和野兽可以做证。

张骞不由振奋起来。他拨转马头向堂知行一边奔去一边招手大喊着:“堂贤弟!快过来!”

堂知行听到他的呼唤,拨转马头向他飞奔而来。他们相会在一处。

张骞把堂知行领到通道处,指着雪山上的豁口说:“你看!这里怎么样?”

堂知行自然也是常常翻越雪山的行家,他从上往下仔细观察了这条雪山通道,欣喜地说:“张兄!这就是一条天然的大通道。因为盖上了新雪,看不到野兽行走的明显脚印了。我们就从这里攀登吧!”

张骞兴奋地说:“我们先找个暖和的地方,饱餐一顿,换上皮衣皮裤和皮窝子,再登山吧!”

堂知行道:“好!上面一定会很冷的,免得冻坏了。”

他们把马牵到避风的山窝里,从马背上取下行囊,掏出备用的熟牛肉和干粮,吃饱喝足了,换好了皮衣皮裤,脚穿长筒皮窝子,背起行囊,手拿武器,舍弃马匹,向雪山一步步攀登而上。

那只飞鹰在天空看到他们攀登雪山,盯住他们盘旋着,不愿离去。它一定是想看到他们死在雪山,然后再叼食他们的死尸。

它就是叼尸的恶鹰,它肯定常常在这里叼尸。所以,它才盘旋在这里,等待美食的到来。它的盘旋是不祥之兆。张骞和堂知行抬头望着它,在心里愤怒地骂着。

张骞对堂知行说:“堂贤弟!你看那只可恶的鹰,不吉利,把它射下来。”

堂知行看一眼头上的鹰,骂了一句,然后在张骞的遮挡下火速取下肩头的弓箭,搭箭在弦,猛然而飞快地向头顶的恶鹰射去。

霎时,那只盘旋的鹰立刻从天空坠落在雪坡上,它连鸣叫的机会都没有,便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他二人望着死去的鹰,感到心中的阴影被拂去,感到不祥的兆头消失了。

他们加快脚步向上攀登着,喘着气,感到心中很憋闷,头脑也发胀。

随着高度的不断增加,他们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了,两腿沉重了,头晕目眩了,不由大口地喘着气。他们知道这是高山缺氧的反应,只要慢慢适应后就会有所好转。

他们翻越过不少的雪山,但从没有看见过这么高的雪山,这么厚重的冰雪。他们怀着必胜的信念,放慢了脚步,小心谨慎地向雪山豁口一步步走去。他们滑倒了又挣扎着站起来,互相扶持着,向最高处慢慢走去。越往高处越难登,冷风刺骨地扑面而来,他们咬着牙,拼命地往上登。他们终于登上了雪山顶上的大豁口,看到豁口非常广阔而又崎岖不平。

他们站在大豁口的积雪上喘息着准备休息一会儿,猛然间却看到雪山下有很多骑马的人向他们所在的地方飞奔而来。他们顿时感到一阵紧张,立即打算快步越过豁谷去。但可怕的景况难以预料地出现了,他们不由退后几步,做出出击的准备。

两只高大而凶猛的白熊突然出现在豁口,龇牙咧嘴地向他们步步逼近着,想把他们扑倒在雪地里。

他们飞快地从肩上取下弓箭,张弓搭箭,向两只白熊的咽喉疾射而去。

从取箭搭弦、拉弓开箭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两只白熊是躲避不及的。所以,两只白熊的咽喉不可避免地中了有毒的箭。

由于张骞和堂知行仓促之间开弓射箭,加之皮衣所限,无法使足劲力,那箭射入的深度不大。两只白熊的皮肉很厚很坚韧,虽然箭入咽喉,但没有达到致命的程度。中箭的两只白熊并没有倒下,它们张口大吼,感到喉咙一阵巨痛,却忍住痛分别向两人猛扑而上。

张骞和堂知行手中各拿剑和刀,急忙躲过疾扑而来的两只熊,不等两只熊立定回头,二人同时来一招“张松献图”的招式,飞快地分别刺向两只熊的腰。受伤的两只熊依然纵身疾跳,扭过身子,各向张骞和堂知行发疯地扑咬而来。

此时,张骞看到雪山下大约有三十多人,手持大刀,吃力地登上雪坡。

张骞和堂知行急于要脱身,但恶熊缠住他们不放。他们感到十分危险。

为了尽快脱身,不致落于追兵的手中,就必须及早杀死两只白熊,以便安全地离去。

被激怒了的张骞和堂知行手握剑和刀,看到当空扑来的两只白熊抓向他们的头脸时,急忙轻轻一闪,躲过白熊的攻击,然后伸出剑和刀,猛刺两只白熊的心窝。

蓦地,两只白熊栽倒在雪地上,流出的血染红了洁白的雪。

张骞和堂知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二人对视了一下,同时向雪山下望去,看到三十多个人即将登上豁口了。

这三十多个人一律拿着刀。脸上布满了杀气。他们把马丢在雪山下,不顾命地往雪山上吃力地攀登着,大有不杀死张骞和堂知行誓不罢休的气势。

张骞和堂知行从他们登山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们都是不凡的杀手。如果等他们登上雪山再脱身的话,势必会招致杀身之祸。不如现在立刻冲出豁口,摆脱他们的追杀为好。

他拉起堂知行的手就要纵身冲出豁口去。忽然,他觉得头顶传来了奇怪的响声,冰雪的碎块纷纷飘落在他们的身上和头上。

他抬头往上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地喊出声:“堂贤弟!危险!快跑啊!”

堂知行抬头看时,却传来如雷的震响声,吓得他面无人色,立即跟着张骞冲出豁口,顺着背面的雪坡闪电般纵跃而下,一心想从死神的魔爪挣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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