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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独角兽

隐于内心

顺于方向

天地之下

冰雪幻化

然后,一个苍茫而辽阔的冰雪世界就呈现了埃洛面前。在安格和拜多夫看来,这个世界无非是存在水晶球里面的而已。可是在埃洛的意识里,他现已经是跟身临里面了一样。头顶是簌簌飘落的大雪,在寒风的飘扬下,不停的打在自己的脸颊和风袍上。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冰雪好像不会融化,打在脸上遇到了皮肤的温度以后也不会融化,像充满着某些力量一样,可以将外物的温度降低而自身的温度却不会提高。并且温度比万圣国的大雪要低很多,落在手上,如果不及时的打去,马上就会感到冰冷的像要钻进血液里面一样。

再向四周望去,绵延无尽的是一片广阔的银装素裹的世界。无边的银色覆盖着山脉,一直延伸到与天相接的地方。

转眼,画面中出现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骑着独角兽朝埃洛走过来。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是万圣国任何一个女子都比不上的,肌如冰雪,面若梨花。骑着高高的毛色纯正的几乎没有一点杂质的独角兽,眼神孤独而高傲的望着远方。

紧接着画面开始朝着那个女子目光的方向转去。然后埃洛的眼神就惊呆了。因为出现在他面的画面不再是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而是一座雄伟而高大的山脉,上面同样覆盖着洁白的冰雪,无论是岩石还是那些树叶如针一样的林木上面。而那个女子和独角兽站在山脉的脚下,渺小的就像是无变的雪域中的一颗沙粒。

本来埃洛会以为,当这个女子看到这么大一座山脉挡在挡在她的前面,肯定会知难而退的沿着原路返回。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埃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识到雪妖的厉害。

那个女子没有回去,而是依然表情自若的骑在独角兽上。然后右手朝着前面一挥,山脉上立即卷起了一场沸沸扬扬的风暴,不一会出现了一条四五尺宽的山间小道。女子毫不费力的骑着独角兽登到了上面,像风一样的奔驰在上面。埃洛看的惊呆了,他无法想象这需要多么强大的魔法力量才可以操纵这整座山脉的冰雪。

然而接下来,又是一个令埃洛不可思议的一幕,因为那个女子走过后的小道,瞬间又都被飘扬的风雪覆盖,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像从来就没有人走过一样。

埃洛从多夫的水晶球幻化出来的世界里游离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如果这就是真的雪域的话,那这里面的人太强大了、太神秘了。单单是里面的一两个画面就足以让人族的所有人屈服。

拜多夫冲埃洛点点头,是的,这就是你想到去了解的冰雪世界。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神秘的不可猜测,包括我上次去亡灵疆域经过那里的时候。了解了那么多天竟然还不知道他们的王室和城堡在哪里。但是我经历过几个花妖才知道他们的力量强大的几乎不可抗拒。我不知道为什么亡灵疆域的旁边会诞生这样一个种族,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诞生的。但是我有足够的资格可以告诫人族的任何一个人,千万不要踏进那里,除非谁不想要自己的性命。

外面的树叶簌簌飘落,而那些飞扬在埃洛眼中的大雪依然没有散去。像一个神奇的梦境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漫天冰雪、曲折山路、绝美女子,塑造着关于雪域里面的一切。

最后,国王朝灭还是宣布了去亡灵疆域的日期。尽管在宣布之前拜多夫曾多次向国王抗议。但朝灭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决定。之后整个宫殿里面的臣子都开始欢呼,笑声穿过宫殿传到万圣城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没有人看出来他们是真的高兴,还是为了让国王高兴而高兴。

巫拉担任这次行动的第一大魔法师,拜多夫为他的辅佐。英祭为第一大将军,安格为第二大将军。拥有着少量的兵权,并且主要任务也是协助英祭作战。看着拜多夫一脸阴沉的表情,安格安慰他道,如果有自由法杖在就好了,那样拜多夫就可以不受国王的命令。自由的选择去或者不去了。

本来埃洛和安格都以为拜多夫是因为不想担任巫拉的辅佐而如此沉静的,可是后来才知道拜多夫担忧的远远不是这些,也不是为了什么万圣国的第一大魔法师而不高兴。就算是国王不让他去,他也会偷偷的跟在军队后面。因为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朝灭的这次行动不单单只是为了重新安葬亡灵这么简单,肯定还有更大更不可思议的一个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里,国王、巫师还有各个将军都一直忙碌着整编军队和制定行军计划。详细到预计几天到达几天到回,中间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哪个兵种去面对。都制定的非常有条理。当然,这些都是拜多夫和安格从王室里回来给埃洛讲的。因为埃洛不属于王室里面的成员,所以这些计划制定也没有他的参与。

但是之前拜多夫凭借着自己的威望,也给他争取了个可以出入王室里面的资格。所以他也可以不需要看城侍卫的检查和准许,就可以自由的出入在万圣城里面。并且这次出征,埃洛依然和他们两个一同前行。

在这个举国上下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出征亡灵疆域的时刻,也许只有埃洛一个人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因为这段时间他的脑海中总是一直浮现着一个人,夜莺。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被她帮助过以后,埃洛的心里面总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虽然夜莺是朝灭的贴身侍卫。并且擅长的是暗杀术,但是她的心底好像并不是那样的残忍和凶狠。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善良。总是让埃洛突然无法自拔的想念。可是这几天夜莺就像消失了一样,无论是王室里还是万圣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再见到过她的身影。更没有听过任何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想起前几天好拜多夫的对话,埃洛又去问他这几天在王室里面看到过夜莺没有。

拜多夫眉宇间划过一丝风雪,沉静的对埃洛说,埃洛,我想在你第一个知道夜莺是国王的贴身侍卫时她一定给你说过这样的话,国王贴身侍卫的身份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知道的,所以在你死亡之前,她会尽量让你死的明白。

但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夜莺和你的交手失败了,并且还莫名其妙的帮助了你。但是无法改变的是,国王的贴身侍卫的诺言是无法改变的。而现在你没死,所以她就必须……

拜多夫说道这里的时候停住了,温柔的眼神里闪烁出无数道的哀伤。明明灭灭的犹如新年里孩子们绽放的烟火。埃洛顿时也沉寂的发不出声音来,因为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这就是国王的权利统治下的游戏规则的话,那么他宁愿拔出圣剑奋不顾身的打破这种规则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最后,埃洛还是忍不住的扬起英俊的面容问拜多夫,一定是吗?浓密的头发在风中飘扬,瘦削的轮廓犹如刀割一般的精致。拜多夫坚定而忧伤冲他点着头,是的。然后埃洛就转身离开了,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城墙上仰望着头顶的夜空,微风吹过,星辰像孩子一样澄澈的眨着眼睛。明亮的刺进内心,照射心中那边最阴暗的地方。青血流淌,眼泪翻涌。

其实令埃洛彻彻底底失望的是在两天后的一个早上,也就是国王准备出兵的前一天。这天,所有参与出征的士兵们都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告别之后,穿上坚固的铠甲,握着战戟和铁甲,进城去了。这是埃洛第一次体会到关于亲情的冷暖关怀。街道上,到处涌动着来为他们的孩子送行的亲人。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也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哭声,悲伤地、不舍的、留恋的。但是每一种都是那样的令人心痛。

有那么一瞬间,埃洛突然不知道了国王这些出征的意义是什么?或者之前的任何的一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战死自己国家的人,然后去争取其他的本不属于自己的领域。只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可以迎着风瞭望着更广阔的天地的王位,或者单纯的只是得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天下。

看不了这种轰轰烈烈的悲伤的场面,埃洛转身回拜多夫的阁楼里面。刚走到楼后面的花园里准备欣赏草木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因为面前的一片叶子上的露水中映出了这个人的影子。埃洛警觉的立即转身,谁?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头发极长面容枯槁的老婆婆站在她的面前。身着黑色风袍,手执一把形状如树枝一样诡异的法杖。埃洛无法形容他看到这个老婆婆时的印象,只感觉她的年龄肯定非常老,老的超过了人族可以想象到的地步,至少在三百岁以上。

你是谁?埃洛再次问道。

老婆婆微微颤动了嘴唇说,不知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虽然她语速很平静,但是足以感受到其中的力量是任何一个魔法师都无法抵抗的。

你就是埃洛?面前的老婆婆问道。

是的。埃洛点着头应答。

面前的婆婆抬头打量着埃洛。这时候埃洛看到了她的眼神,虽然她的年龄已经非常老了,但是里面却闪烁着比拜多夫还要犀利光芒。尖锐的就像一把利器一样,随时可以穿透一个人的内心。然后停下来说,看来夜莺说的没错。怪不得他愿意为你而死。转而叹息了一下说,我是夜莺的师傅,叫冰婆。这是夜莺临死前让我送给你的信。说完,伸出手递给埃洛一个幻化出来的水晶球。这时候,埃洛才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了她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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