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锦却头也不曾回,甩着袖子门内而去,这侧门也不曾关上,他常家便是名声鹤立,也是磊落到底,对于小姐说的这点,他常锦可是很是欣慰。
原地只留下,这蒙面的小姐甚是尴尬的迈出了一步,身边丫鬟也是惊讶,自家小姐都开口留人了,这常家一个小小管家连听完的面子都不给留。
“小姐,那我们还进去吗?”另一个年龄较小的丫鬟低声问道。
“小姐,不然我们回去罢了。陶大少爷想来也很快就回家了。”另一个丫鬟也跟着支招。
“不,”蒙面的小姐微微掀起面纱,却正是先前在陶家离开的平凝南,此时眼中倒是难得郑重,“我倒是要见见这常半香。”
她虽不曾正式执掌过平家,但对这持家之事却自幼习之。虽官宦人家与这江湖大户确有不同,但听闻这常半香年少便孤身掌家,见今儿这下仆的态度,对她颇是忠诚,想来手段很是了得。
“小姐,一个江湖泼女有何值得可见的,何况那陶大少爷不是也与她不曾结成亲,此番来定是要退了这亲的。”那大丫鬟便是卷碧,而年纪偏小的自然是珠云,此时见小姐被人如此对待还要继续上门,自然是不应的,何苦为了这样一户人家自降身份。
“你是那陶玉山肚中蛔虫不成?”平凝南压低声音,若非卷碧随她久已,就这样不长记性的话说出来,她便是要用那家法了。不过只此一种心软,已经让平凝南矮了常半香半头,在常半香这,错了就是罚,凡是偏向外人分毫,便不会真进了她常家的大门。
“奴婢只是看陶家待小姐甚是重视。”卷碧见平凝南如此,自知话逾越了,忙低头认错。
“我堂堂官家小姐,本该重视。”平凝南解释两句,看向常家门口,“珠云,再起叫门。”到此平凝南突得一笑,“就说陶家大少爷未婚妻求见。”陶玉山自到了陶家便在不露面,她知他伤重,伤重却能这么大早的来这常家,可知这常半香如此吸引他至此。
珠云微微一愣,“去罢。”平凝南又追了一句,珠云年纪虽比卷碧小,但是心思却灵敏聪慧,平凝南倒是觉得可以用的住。珠云听到话,福个身,就去了。
此时常家侧门的门房小厮自然是换了个人,闻言往外张望了许久,但到底比先前的那个谨慎许多,珠云自然少不得多几分言语,这门房小厮才言道稍等。
常锦此时倒是站在了门外,怕是再有人来打扰小姐看诊,今天这看客或多或少还真是带个伤病,这虽不是大病,但小姐还是会伤神,这厅中人们也是古怪,还真一个个看着小姐看诊,连缪娘子一干人都在,似乎在等着什么一样。
“常管家,”这门客小厮脚步也是有力,很快就看到常锦在大厅之外,“外面有一行说是陶家大少爷未婚妻,求见。”
“你可看得清楚?”常锦听得眼皮一跳,这陶家好大脸面啊,看着陶玉山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份阴郁,但是事情还是要问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