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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糟糕的表白

为了趁热打铁,帮遇到心动女生便脸红耳热、吞吞吐吐的小争表白,秦择善、魏小龙、冷千皓和范崇武可是大费心思。

他们昨晚喝了点酒,在舞池里疯狂了一番,出来后坐在咖啡馆里研究了半天,发挥每个人的长处,出谋划策,制定了一个既新颖又浪漫的表白方式。

昨晚他们从咖啡馆里喝了咖啡和茶,酒劲过了大半,但那种淡淡的兴奋劲儿还在,便驱车来到了学校。

学校的警戒监视系统是银河机器人集团下属公司安装的,包括警卫机器人和教学机器人都是该公司生产的。作为银河机器人集团董事长的公子,秦择善很熟悉这种警戒监视系统,他甚至参与了一些民用机器人的开发。

秦择善两年前就从父亲的办公电脑中了解过学校警戒系统,方便找到逃课的渠道。他让范崇武将车开到学校餐厅侧面靠近公园的地方,趁着夜色掩藏在树影里。

之后,秦择善派出变形机器人小便在隐身状态下进入了学校,潜到对面大厦上的警卫系统核心机房外,连接到了一个外接监视设备的接口上,并以远程量子通讯方式与范崇武的飞行车建立了联系。

范崇武继承了作为运输和信息技术工程师的父亲的基因,在智能编程、软件开发、黑客技术、信息传输、特种驾驶等方面颇有天赋。他是“妖风”黑客组织的主力,对于侵入民用网络驾轻就熟,即使是军用网络,他想要侵入也不难。

他将沿途所有的摄像头设置成了画面重复播放,并致盲了天空中的警用无人机。

之后,他们大摇大摆地驱车进入了校园,来到了教学机器人睡眠仓库。魏小龙和冷千皓是开门锁的好手,这仓库的电子密码锁根本难不住他们。只是指纹识别器有些麻烦。

他们平时就注意到仓库管理员会将喝完的啤酒罐丢进门口的垃圾箱内,每天清晨由环卫机器人清扫。他们按动按钮,捣腾了箱锁,打开了垃圾箱盖子,从里面取出了啤酒罐,拿进飞行车内用红外扫描仪进行了扫描,再连接上仿生组织3D打印机制出了指纹模型。

他们用解码器很快便解开了密码,在扫描了与人体温度相同的指纹模型,便打开了仓库门。

在整齐地树立在机器人维护保养器上的教学机器人队伍里,他们找到了明天要为萧可馨所在的二十一班讲授美学的教学机器人。

秦择善从教学机器人头部后侧取出了大脑芯片,装在了外接驱动盘中,与携带进来的编程电脑连接在了一起。

他和范崇武在高智能电脑前忙碌着,戴着能够传送脑波的思维操控器与电脑融为一体,手指在键盘上不断跳动,没几分钟便完成了编程,在教学机器人大脑芯片中植入了一次性的定时控制程序,机器人按时完成程序规定的行为后,该程序自动删除,教学机器人恢复常态。

秦择善将大脑芯片取出,装回了教学机器人头部,启动了教学机器人。

教学机器人出现了轻微的不适应,胡乱摆动了几下手臂,红色的眼睛忽明忽灭的,继而恢复了稳定,定时控制程序已经载入了大脑芯片。

秦择善关掉了机器人,范崇武早已收拾好了带进来的家当,四个人匆忙离开了机器人休眠仓库。

家长会开完后,陆小争等五人回到了教室。他们为刚才较轻的处分而欣慰。

陆小争下定决心要加倍努力,争取在后面的各项考核和考试中取得好成绩,顺利完成潜能激发训练任务。

天体物理学课刚上不久,秦择善便偷偷用电磁干扰仪扰乱了教学机器人的人工大脑,让它进入了缓慢的修复和重启状态。

“大家不要慌,不要慌,既然机器人坏了,那么大家自习好了。”冷千皓站起来说。

“老大,既然上不成课了,我有个建议你看成不成?”魏小龙狡黠地说。

“什么?”陆小争问。

“这节课二十一班上的是美学,听说萧可馨要展示自己平时画的画,还要参加班上的钢琴弹唱小组赛,要不要去看看?”魏小龙认真地说,“我们替你瞧着巡视老师,你只管到门口去看。”

“机不可失啊,机不可失。”范崇武也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说。

“真的?”陆小争大喜。

“当然真的。”秦择善平静地说。

秦择善在陆小争的心目中是个认真、细致、执着的人,不会撒谎,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当然选择相信他说的话。

“够兄弟,这心也给****。”陆小争喜不自胜地说,“下来请大家吃饭,千皓帮我付钱吧。”他拍了拍冷千皓的肩膀,冲着他怪笑。

冷千皓大气地拍着胸脯说:“这还用说。”

一位女学生走过来问陆小争:“班长,要不要通知后勤处,机器人需要维修。”

陆小争板着脸严肃地说:“下课后我会去通知,大家自习,不要乱走动,也不要出去。我出去找班主任说点事。”

陆小争的话谁敢不听,众学生全都鸦雀无声地进入了自习状态。

他起身往外走,秦择善等人跟在了后面。

穿过走廊,来到了二十一班的门口,陆小争探着头,看到教学机器人正在展示漂亮的风景画。

机器人的眼睛中射出了两束柔和的光芒,在讲台前方形成了立体影像,一段有关美学的知识点显示在影像上。

在侧面的超高清等离子显示器上,显示出的是按比例放大了的绘画,绘画的落款是萧可馨。

风景画上,一个小女孩坐在公园长椅上,微微笑着,身旁蜷卧着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旁是一条幽静的小溪,身后是树林,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在草地上。天空中阳光柔美,蝴蝶在野花上飞舞。

接着展示的是萧可馨画的夕阳下的河岸,里面有放风筝的孩子,油画营造出的这种氛围更加让人陶醉。

陆小争看得如痴如醉,直到坐在前排的萧可馨起身向一角的钢琴边走去的时候,他才稍微回过神来。

萧可馨穿着蓝裙子白衬衫,扎着头发,发束根镶着一朵花,上面有彩色的蝴蝶,就和他的画一样美丽。她走得那么轻盈,又落落大方,大眼睛清澈得像山泉,自信中带着一点矜持。

她坐在钢琴前,伸开双臂,手扶琴键,缓慢地弹出一点前奏后,手指开始在琴键上跳动起来,翩翩起舞。他的身体轻柔地随韵律摆动,微闭着眼睛,心中装着的全部是音符。

她睁开眼睛后,开始在弹奏出的和弦的伴奏下,放声歌唱,一会儿轻柔,一会儿轻快,将抒情和走心诠释到了极致。

萧可馨弹唱完回到了座位上,冷千皓竟然还陶醉在钢琴声和她的歌唱声中。

突然,教学机器人违反常态播放了一首《绝恋曲》,那是世界著名钢琴家弹奏的钢琴曲,内容是有关浪漫爱情的,这也是萧可馨最为喜欢的钢琴曲之一。

就在学生们惊诧之余,伴随着舒缓悠扬的乐曲声,教学机器人的双目投射出的全息影像上竟然显示出立体的一段字来,并且用模仿出的陆小争的声音读了出来:

亲爱的可馨:你的纸巾我一直留着,那上面有你的清香。一直以来,你美丽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我脑海里浮现,就像阳光一样,给我温暖。我鼓起勇气向你吐露我的心声,希望你能了解到,你就像水,我是条鱼,没有你,我将会干涸在水洼沙滩里。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呵护你。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有那么一条尾巴悄悄跟着你,默默看着你消失在街角和路口,他不是小偷,但想当小偷,偷走你的心。我请你接受我的爱。我知道这种方式有些唐突,但这全是我的心里话。

接着,文字背景显示出了萧可馨帮陆小争擦脸的情景,那块庞大的超高清显示器上动画显示出了陆小争和萧可馨的照片,背景变幻着,配上抒情的歌曲,简直浪漫到了极点。

就在陆小争不知所措的时候,头顶尽然飞进来了变形机器人“小变”,它变形成了两颗紧挨着的心的模样,手一样的突触抓着很大一束玫瑰花,另一突触拎着两个粉红色的大气球,上面写着“小争喜欢可馨”几个大字。

“小变”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光,盘旋在萧可馨头顶,然后将玫瑰花送到了站起来目瞪口呆的萧可馨手边。萧可馨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傻了,条件反射般地将那束玫瑰花拿在了手里。

就在此刻,陆小争身后的秦择善、范崇武、魏小龙和冷千皓将他推进了教室。

陆小争回过头一瞧,这才发现他的这几个捣蛋兄弟就在他身后,也挤在门口,只不过他太过痴迷,竟然没有察觉到。

他站在萧可馨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办,脸涨得通红。而那个“小变”,就在他们俩头顶飞来飞去。

教学机器人打开了特殊灯光系统,形成了无数颗五颜六色的心形光团从天花板散落下来,就像彩花一样美丽。

这一刻,班上的几乎全部女生,将近一半的男生,全被感动得流下泪来,哭得一塌糊涂。

“在一起……在一起……”所有人都拍着手齐声喊。

陆小争从萧可馨的眼角看到了晶莹的泪珠滑落,那双大大的眼睛噙满泪水。她哭了,他不知道她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害羞而哭,或者她生气了。

魏小龙从后面递过来一张纸巾,用胳膊肘捣了陆小争一下,轻声说:“给她擦眼泪啊。”

冷千皓从盒子里取出一对银手镯,也递了过来,解释道:“你以前看中了这队雕花的银镯子,买下后一直放在书桌里,说是要送个那个你最爱的人,今天我从你的书桌里取了出来,专门给你送来。”

陆小争结果纸巾和手镯。他伸出右手去给萧可馨擦拭眼泪,她一动不动。当他碰到她长长的睫毛时,心中的琴弦被拨弄得差点断了。他将手帕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她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他为她擦完泪,将手镯伸到了她手边。

“傻瓜,抓住她的手,给她戴上。”秦择善在陆小争旁边耳语道。

陆小争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他也能感觉到她手心发烫。

他给她戴手镯的时候,她暮然挣脱手,推开他,抱着那束红似火的玫瑰花跑出了教室。

陆小争惊慌失措,呆若木鸡般地站在那里。他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她也许不喜欢自己。他有些自责和懊丧。

“快去追啊,小争。”范崇武笑呵呵地说,“当着这么多人面,人家姑娘害羞了,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陆小争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追了出去。

转过走廊,他看到萧可馨已经进了电梯,但电梯门还没关上。他跑过去的时候,正好电梯门关上了。

他只好等另一电梯下来,坐电梯追了下去。

在空中花园的音乐喷泉边,他终于要追上她了。

这时,他的脑袋里开始浮想联翩,一种非常浪漫而美好的场景被幻想了出来:

他鼓起勇气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看到她娇羞的脸庞红通通的。

他将手镯伸到了她面前,她一语不发。

他结结巴巴地说:“可馨……我……我……喜欢……欢你……”

她只是害羞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话。半天他才听到她轻轻“嗯”了一声,表示不反对。

陆小争欣喜若狂,但他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动,轻轻抓起她的右手,很用心地将一只手镯戴了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将另一只手镯戴在了她的左手腕上。

她白皙细嫩的手就像艺术品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这个画面,被跟过来悬在他们头顶的“小变”全程拍下了。它将即时视频传送给了萧可馨教室和陆小争教室的教学机器人,然后在全息影像系统中播放了出来。

这两个教室沸腾了,所有人都在欢呼鼓掌,祝贺那个一直被人拒绝的男生,祝福那个一直拒绝他人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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