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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只是想要在一起

不过没有关系,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我会见到一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要去大南叔叔那里吃饭。我想死那个味道了。我多么怀念啊。怀念以前的日子。

彦彬还是过来送我了,我们没有说太多话。他就让我早点回来,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我想要让他回去,可是他却站在月台上毫无动摇的意思。

“媳妇,我给你买点水果吧。你在火车上吃。”他想要让我开心点,可是我怎么样都开心不起来,“不要。我不想吃。好了,你回去吧。你还有工作呢。”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寞下来了,我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说:“苏阳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回去。”话里全部都是自责和无奈,让我听着也好事伤感。

我笑笑,揉着他的头顶,“没事的,你回去吧。”

“等你走了我再走。好了,你别担心了。我会好好上班的。”他挤出一个笑容。

最后,彦彬趴在我耳边说了句我爱你,然后看着我离开,眼里满是疼爱。

嘿,我亲爱的男朋友。我要走了,那么你呢?

我要走了,可是我想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那么你呢?你会不会等我呢?你会等着我吗?

还在上学那会儿,夏宇样和暮年也只是蓝颜而已。但是两个人的感情早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了。那是整个夏天中雨最大的一个夜里。我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看电视了。那会儿老妈铁定在彭西凡家和阿姨叙着那永远叙不完的旧。

老爸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大概也有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吧。

起来倒水喝的时候,顺带将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带回房间。才看到了无数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暮年打过来的。但是等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无人接听的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想到今天放学都还是和她一起回家的,便也没有什么坏念头。

结果呢。第二天暮年并没有来上课,与她同样空着位置的还有夏宇样。他们说,夏宇样不会带着暮年私奔了吧。我大脑都快要腐化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暮年发烧了。整个人在大雨中泡了两个小时。最后被匆匆赶来的夏宇样背去医院。

事后暮年对我说:“女生好归好,但是有时候男生们给予的那种安全感远远超乎我们的想像。他们的能量大,完全可以给我一个我想要的江湖。”暮年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我一方面试图融入到她话中的场景,那种奇妙的感觉似乎很难以理解。然而另一方面,则又听出了她的话中话。无非就算责怪我昨晚不接电话。为此我还给她买了一个星期的早餐。

作来当成我向她赔罪的歉礼。

其实暮年跑去淋雨是因为她爸妈的关系不融洽,家庭不和睦。吵架吵到暮年都想跳楼了,他实在忍不住了。那会儿子她爸妈可真作啊!

现在她的爸妈好了,可是夏宇样的爸妈倒是嫌弃起暮年来。

我见到暮年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吃晚饭,自己其乐融融,我在一边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夏子承小朋友。

他正在用勺子在碗里搅拌。米饭洒了一桌,碗里都是青菜香菇。而且他还是继续在往碗里拿香菇。可见他对香菇多么的挚爱!见到我时他并不理会我,我走的那会儿他才多大啊,当然是不认识我的。不过这倒也没事,小孩子相处两天就能熟络。只要你有那个精力和时间来陪他玩的话。

叔叔和阿姨招呼我吃饭,暮年抬头看到我的时候,神情还有些落漠。也不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人家生气,直到她饭后才告诉我刚刚被她爸妈数落了一阵。说让她放弃好了,我们配不上有钱人家。夏宇样家人本来就瞧不起我们这种普通人家的,何况,夏宇样的婚礼很快就会举行。身为副市长的儿子,夏宇样必定是光彩照人。那也一定是一场世纪婚礼。

“回来后都发生了什么?”我问她,其实我只是想要对我因为一些原因迟到两天的事表示深深的歉意。

“那天大概是彭西凡打了电话给夏宇样的妈妈。然后她妈就亲自带着庞大队伍过来接了。夏宇样死活不肯,他说要带上我。于是无奈之下我就也一起被带了回来。”她语气不紧不慢,给人听着却十分沮丧。

我想了想才说:“后来彭西凡来医院了,不知怎么和彦彬还很好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他的葫茹里卖的是什么药。”

暮年叹了口气,“对了,彦彬好些没有?”

“嗯。”

“那么他怎么没有一起来?”

我突然有些卡住,我说:“他最近工作挺忙的,而且病刚好,我要她别乱跑。”

“诶,男人啊!女人总是他们的次要吧。不过,指不定现在夏宇样现在在思慕她的未婚妻呢!”

“他不会,一定不会。这个连我都可以给你保证!不过,那个女人你见我么?御姐还是小萝莉?”

“传闻是女神。可那女的至今还未露面呢。听说还在意大利,没有回来。叫什么Amy,就连夏宇样都没有见过。”

“夸张吧,还女神。是女生已经是对她最好的称呼了。不过这也是的,人都还在意大利,这婚礼都快举行了。想不到现在还有玩这一套,实在太扯淡了吧。”

彼时,我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小蛮,我挂掉不理会。

刚把手机放回口袋,就见夏子承站在门框边。躲躲藏藏的样子。嘴里含着大拇指。可爱致极。

我朝他张张手臂,我说:“夏子承,你过来。”他不看我,直接冲暮年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扎进了她的怀抱。

“小承,这个是苏阳姐姐。”小承看着我,不声也不响。

小承突然一挣扎又从暮年身上滑了下来。一个人缩到墙角,玩着窗帘。我想过去抱抱他,可暮年却拦住了我。

让他自己玩吧,他有自闭症。”

“什么!”小承有自闭症?怎么会这样子。

“最近才发现的,这样子的他好像特别孤单。有时候我们在一边看电视,他就是一个人缩在角落。不和我们说话,我妈喊他,他也不应。我妈有时候都急得掉眼泪。”暮年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祝愿他可以平安快乐,幸福安康吧。”我冲她露出个微笑。

“但愿吧!”她也弧起了嘴角。夜幕降临的时候,我见到了宇泽助。穿了身松垮垮的衣服出现在暮年家楼下。

他是来找暮年的,他对我打了个招呼后就没再说话。心情很差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

余瑶的母亲去世了。就在不久之前。暮年说她有给我电话,我这才想起来,上次上酒吧门口看到她的未接电话的事情。今天宇泽助过来是为了让暮年去陪陪余瑶的。余瑶最近都憋在房间不肯出来。连宇泽助都没办法了,只能找暮年了。只是暮年最近连自己的事情都急不过来。

“明早我们就过去找她,今天回去了你让她好好睡觉。”

宇泽助应了声好。然后就显示在暮色底垂的黄昏了,背影有些许的落魄和无力。听暮年说,最近他的画似乎遭到了攻击。这种事关梦想和未来以及信念的事情遭受打击的时候,挺难接受的。

我和暮年在楼下的超市转了一圈。买了些我的日用品。她问我是不是打算留在这里了。我说:“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至少要等到你和夏宇样结果吧。”我在这一直很压抑的气氛下逗她。她倒是有些腼腆的笑了。带着一点女人特有的幸福。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都长大了。我们都需要一个人来爱我们。暮年就是想要自己的那块小岛,能给她带来幸福的。难道这个也不能实现吗?“我们去附近走走吧。就是对面那条江边。”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暮年对我说。“好啊!”江面在早上总是部分黑暗,部分闪烁着灯光的倒影。波光粼粼……对于我这样一个暂时还心事忧忧的人来说,这种宁静致极又繁华的灯光突然变得冷漠又沧桑。不免心里又席来一阵冰凉。

“你记不记得大南叔叔?我以前常常带你们去,现在也知怎么样了。”我的脚步很轻,走在石板桥上。

暮年眯了眯眼睛,“他?在你走后不久就回老家了,听说她妈生病了。就回去了,那天他还特地请我们吃饭。他还说苏阳怎么不在。”

“哈哈,他还记得我呢。”

“可不是嘛!”暮年停下来,倚在拦杆上,“有时候夏宇样他妈妈一点都不待见我的时候,我真想放弃算了。可是,我就是不甘心。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两个人可以那么好。要是到最后真的能和他走到最后,我真感谢上帝“你们两个本就应该在一起阿。”我捋捋刘海。

夜风卷起暮年的衣角,感觉很梦幻的样子。

“你说这个钱和家势就那么重要吗?现在有多少人就是因为一点钱搞得什么都没有。真丫没意思!”

“我们生来不就是来顺应社会的么?哪里有人说来改变世界的!又不是每个人都是乔布斯,那些大道理都是扯淡,谁相信阿!还不是毛爷爷的头像管用!”我摆摆手,看着远处的河面。“好了,最近本来就为自己的事情烦恼。可是你又那么多事情,徐阿姨又去世了。感觉是世界末日了。”暮年摸摸脑袋说:“头都疼得爆炸了!”

“改天给你熬汤,各种各样的。我手艺肯定有长进,在外面几乎都是自己做饭的。有时候和彦彬一起,有时候要烧好等老妈回家。”

“发现你还和小孩子一样。”暮年突然转移话题。

“怎么说?”

“苏阳,我们小心已经是大人了。有时候有些事情不管我们喜欢或者不喜欢我们都是要去接受的。就像彭西凡,你是不喜欢他。但是,你也不能总是和个小孩子一样去讨厌他,恨他。你的很多感受应该放心里。我们应该长大了,应该学会很多痛苦。每个人都有苦,但是聪明人不会放在脸上。”

……

是啊,我确实应该长大一些了,暮年说得对。把我整个人都变成了透明。不过,把我变成透明的似乎还是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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