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此一说,倒让在下有了结交之心,时下情势,王爷可曾讨教一二?”
“鬼镜先生虽居山野,却能洞悉朝局,谏言本王助锦妃以得后宫至尊,再撼东宫之位,如此一来,不见血光,方可成事。”
闫几道饮下清茶,浑身经络甚感通畅,言道:“联手锦妃,先夺帝后,再取东宫,陛下驾崩之时,便是王爷持玺之日。”
并肩王点点头,说道:“鬼镜先生便是此意。”
“凉州一事,可有言说?”
并肩王与闫几道相识多年,自然不必遮掩,实言道:“鬼镜先生谏言,就此作罢,拱手让于东宫,待三十万虎贲军听命于太子之时,陛下自然心生疑窦。鬼镜先生以为,虎贲军虽是一柄利剑,于京师之地却毫无益处。”
“心思果然诡异,在下且感钦佩。想必王爷已有纳于帐下之意?”
“如此鬼才,岂能轻易俯首,何况——”
裕亲王兵败于并州,并肩王行事愈发谨慎,鬼镜纵是奇人,身份未明之前,自是不会全然信之。凉州刺史刘知远自杀一事,便可证明王爷此心甚重。“王爷心思,在下自然明白。在下觉得,此举并未有何不妥之处,一招不慎,满盘皆输。鬼镜才智,在下自愧不如,此人若能真心辅佐,大事必成。”
辅佐并肩王,实属犯上作乱之举,非君子所为。闫几道筹谋于王爷左右,待到功业成就之日,定有所求。鬼镜先生此举何为,闫几道却无半点思虑。如若同己,他日定会成为同帐劲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檐难纳双贤。想到此处,心中不悦之情油然而生。
揣度推演过后,闫几道心中困惑顿生,若依鬼镜先生之策行事,虽少了刀光剑影、血肉搏杀,却是兵行险招,稍有差池,顷刻之间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再无回天之力。锦妃夺后、皇子立储,并肩王助力此二人,若行事不当,待到时机成熟之际,难保他们不会调转矛头,以谋逆作乱为由,诛而杀之。
时下锦妃得皇上宠幸,立后一事,恐已箭在弦上,并肩王此刻援手,倒是不仅可做顺水人情,而且还可成全皇上心意,也算一举两得之事。依鬼镜之计行事,需多加提防、小心为上即可。
思索再三,闫几道觉得此刻需得提醒并肩王,免其误入歧途。“王爷,在下以为,鬼镜先生之谋,用而慎之,便可用。然则锦妃之心,帝后之位,怕是难填欲壑。这一点,王爷需得时刻谨记。”
闫几道一番思虑,倒是与并肩王不谋而合,他会意的点点头,“言道:闫先生之意,正是本王忧思所在。后宫森严,况且鬼镜深居山野,若说锦妃与鬼镜二人有所牵连,本王实难相信。纵是如此,心中疑虑却也不能悉数尽除。”
“鬼镜深谋远虑,心机实难窥测,略加提防,实为不得已而为之。虽有不敬之意,若王爷不曾表露,并不妨事。”
天晴已有数日,凤凰山的清净,被采药老翁和药童二人打破,一路上有说有笑,甚是轻松畅快。“师傅,前面好像有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