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未能将熊玉、殷素二人押解回京,请父皇责罚。”
太宗皇帝固然怒火未消,然而太子已然竭尽全力,却也不能怪罪于他。真若太子有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此番你去晋州替朕查察贪墨一案,差事办的不错。至于熊玉、殷素二人,不提也罢,只要你和并肩王平安归来就好。”
并肩王言道:“陛下,臣弟有一事——”
太宗皇帝明了其意,随即屏退左右,言道:“并肩王还有何事?”
“陛下,殷素并没有死,现已被臣弟秘密囚禁于大理寺地牢之中。”
太宗皇帝眼前一亮,随即追问:“殷素没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也甚是诧异,问道:“皇叔,我明明看到殷素被迷香迷晕之后,屠杀于床榻之上,又怎么会没死?”
还请太子容我细细说来,昨晚,我命马昭……
太子这才明白过来,说道:“若非皇叔早有计算,想那殷素昨夜必死无疑。”
并肩王解释道:“昨夜之所以未曾向太子言明,是怕隔墙有耳,望请恕罪。”
太宗皇帝顿生悦色,言道:“还是并肩王思虑周全,否则定遭歹人算计。”
“纵是如此,晋州刺史熊玉还是未能活着带回京城。臣弟自当向陛下请罪才是。”
“此番奔波,想必已是身心俱疲,回去好生休息。殷素一案,还得由你亲自主理。”
二人同时退出宫门,并肩王又是一番解释,太子言道:“皇叔切莫如此,若非皇叔安排,这趟差事,父皇定会迁怒于我。清儿还未来得及感谢皇叔。”
“舟车劳顿,好好休整几天,后续之事,千头万绪,还需费神。殷素一案,陛下交由本王主理,个中深意太子可曾明白?殷氏一族,世受恩宠,颇有战功,陛下是不想让太子树此敌手,以免牵涉太深,反倒对你不利。”
“父皇心思,清儿自然明白。”
昨夜,并肩王自觉将有大事发生,子夜刚过随命马昭暗中将殷素换出,另行关押。谁知深夜果然有人行刺。为防走漏风声,再招伏杀,这才命马昭严守秘密,未得允准,不得告诉任何人,包括太子。
晋州之事,暂告段落,并肩王心中却已另有打算。此番主理殷素一案,势必会招至殷氏记恨,树此强敌,日后定会平添变数。还需细细谋划,藉此抓住殷直老儿软肋,逼其就范。
太傅马文莆早早就在东宫等候太子,晋州之行,凶险异常,苍天有眼,护佑国储,总算得以平顺归来。近来,宫中大事频有发生,需得及时告知殿下,也好心中有数,早作应对。太傅言毕,太子问道:“民谣一事,太傅可有参与?”
太子此问,马文莆略觉奇怪,平日此等杂事,太子素来不问细由。略加思虑过后,这才应道:“此事与老夫毫无关系。”
“那就好,锦妃若被册立,于我东宫确是潜存忧患,可如此聚众祸乱视听之事,断不可为。”
短短数日不见,太子言行举止,已然不同于以往。马文莆不知如此一来,究竟是福是祸。“殿下贤明圣达,老夫自当遵从。只是这崇淑宫中,自民谣事发,却静如平日,锦妃心思,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