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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飞升在即

前面就是乌蒙灵谷了,红玉,陵越,阿翔同紫胤真人决定在此歇息一晚。

“树爷爷”陵越还记得这棵老榕树。榕树张开它苍老的眼睛。

“我记得你,你是小玲儿的朋友,你们是来找她的么。”

陵越摇摇头“我们去乌蒙灵谷路过这里,树爷爷,襄铃她有回来么。”

“她去青丘之国了,三年前她回来过一次,说她找到了她的父母。”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陵越看红玉

红玉,“主人成为剑仙已经四百多年,才要证果成仙,树爷爷恐怕也有灵识很久了,上一次陵端的大火让树爷爷也受了很大伤害,它。恐怕大限将至。”

“不错”树爷爷再一次张开它苍老的眼睛“我寿限将近,你们不要告诉襄铃”

紫胤真人站在树下“此事天墉城难逃干系,前辈,有什么心愿紫胤一定达成。”

老榕树摇摇枝叶“我都记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了,紫胤真人,上次还要多谢你救了紫榕林。老榕树没什么心愿,我要睡了。”说着就不再开口,也闭上了眼睛。陵越看紫胤真人“师尊”

“陵越,人乃万灵之首,是最容易修炼成仙的,你要勤加修炼,不要让为师失望。”

“是”陵越应着。

“主人”红玉端了一碗水给紫胤真人。

陵越也看看烤着的兔子

“师尊”他把烤好的兔子拿到紫胤真人面前。

“陵越,为师不饿”

陵越其实自小到大也没怎么见过他的师尊大人吃东西,想想自己修炼辟谷之术已经十多年了,还是肚子饿,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看师尊已经在那里打坐修炼了,才恍然大悟,原来师尊是专程停下来让他休息的。红玉看出了他的心思

“自从我跟了主人,就没怎么见过他吃东西了,你做主人的徒弟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么。”

陵越有些尴尬,这许多年,师尊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他对师尊的记忆几乎停留在屠苏来之前的那几年。而那是的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红玉很多年没见陵越这幅小孩子模样了,

“你要好好修炼,将来修成剑仙你也可以不用总吃东西了”

“红玉师姐,师尊真的不用吃东西么。”

“主人他有时候会吃,但都是清粥小菜,哪里像你和阿翔,还要吃肉。”

陵越和阿翔分吃了兔子

“红玉师姐,师尊飞升之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红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也没见过真正的仙人,主人虽然被称为天下御剑第一人,也是唯一的剑仙,但是只是寿命比普通人长一些,并不是真正的仙人,除了主人,我也没听说过飞升之事,大概是飞升之后便不能再回来了吧。”

陵越看着自己师尊,满是不舍。

地浮尸,人何去,缓步怜生,芳草依昔绿。稚子何辜如梦魇,扶子抬眸,焚寂彤彤觑。

忆十年,情刻骨,临望乌蒙,陌上离离密。几许凄凉不胜叹,物是人非,神像茕茕立。

紫胤真人慢慢走过他曾经救过屠苏的地方。陵越,红玉默默的跟着。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来乌蒙灵谷了,这里是屠苏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母亲的地方虽然那只是个焦冥。在紫胤真人心里,他的小徒弟是个很倔强很执着的人。他一直对他的母亲抱有执念,如果屠苏真的还在,不去找晴雪,也一定会来找他的母亲,所以紫胤真人想看看在这里是否能找到他的徒儿。虽然他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他想来看看。屠苏,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你要记住为师给你起的名字,你一定要回来。陵越不知道师尊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他,就像他小时候一样。走到女娲神像前面,紫胤站住,负手而立,抬头看着她。红玉看看陵越,很显然她也不知道主人在想什么。站了一会儿,紫胤回头看红玉,看的红玉有些迷惑

“主人”

紫胤真人并没有理她,而是越过她看向她身后,陵越红玉二人转回身就看到一个提着酒葫芦的人——风广陌。

“幽都巫咸风广陌,见过紫胤真人。”欠身为礼

紫胤真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幽都对于灵魂之事更加明了,依你看,屠苏如果回来,他会怎样重生。”

风广陌向来直率“不瞒紫胤真人,依在下看,屠苏灵魂已散,没有可能重生了。”

紫胤真人点点头“焚寂剑可在幽都。”

风广陌如实答道“焚寂确实还在幽都,但是煞气已散,焚寂已经是一把普通的剑了,只是锋利了点。”

紫胤真人“去幽都”

一行人很快到了幽都。

“幽都婆婆,紫胤前来是请婆婆将焚寂剑交给天墉城保管。”

幽都婆婆想了想,“你是想。”

“焚寂剑如今已不是凶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罢了,幽都婆婆不必紧张。”

幽都婆婆想想也是,“那好吧,我听说紫胤真人即将飞升,可有此事?”

紫胤真人也不隐瞒,“是”

幽都婆婆很喜悦“幽都也有几百年没有人飞升了,恭贺紫胤真人。”

陵越接过焚寂剑,紫胤欠身还礼“多谢幽都婆婆,紫胤还有一事相问。”

幽都婆婆点点头

“天下间唯有女娲娘娘能传下神谕,也只有幽都能和女娲娘娘对话,紫胤想知道神谕是怎么传下来的。”

幽都婆婆叹口气,“女娲大神的时代至今已有成千上万年,他们的灵力不足以支撑这么久,所以他们都陷入了沉睡,幽都是女娲后裔,所以我们可以通过降神仪式使女娲大神能够短暂的清醒”

顿了一顿,幽都婆婆看着紫胤真人

“真人飞升之后,有可能是灵力最强的仙人了。”

紫胤真人摇摇头“关于仙界的事,天墉城只有寥寥可数的记载,所以仙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目前还无法预测”

“天道轮回,真人只需记得世上并无长生之法,只是寿命更长一些罢了。”

紫胤谢过婆婆便带大家回到天墉城。

“师尊”陵越打算把焚寂交给紫胤真人。

“把它收好”

陵越迷惑“师尊”

红玉也不懂“主人,为什么特别到幽都把焚寂取回来?”

紫胤看他们一眼“屠苏只是太子长琴一半仙灵,欧阳少恭也是一半仙灵,他的执念不亚于屠苏,如果重生,他们最大的联系就是焚寂剑,所以,陵越,你一定要看好焚寂剑。”

陵越听言,看看手里的焚寂剑,

“师尊,屠苏真的能重生么”

“重生之事闻所未闻,为师也不清楚,不过如若重生,很可能成为焚寂剑灵,而且未必是屠苏,有可能是欧阳少恭,不可掉以轻心。”

陵越才知道原来师尊是因此才去要回焚寂剑的。

陵越珍而重之的收起焚寂,就好像对待刚来的屠苏一样。

此后的数月,天墉城上再没人见到执剑长老,连同红玉,陵越大师兄,包括阿翔大家都没有见过他们。有人传言大师兄下山收妖去了,紫胤真人又闭关了。

“爹,大师兄什么时候出关。”芙渠跟他的掌门爹爹撒娇道。

“陵越是随他师尊紫胤真人一同闭关,何时出关爹也不知道。芙渠啊,你就不要每天来问爹了”

“执剑长老一闭关就好几年,师兄和他一起要什么时候出来啊”

“芙渠,执剑长老马上就要飞升了,不会闭关那么久的,你放心吧”

这是自陵越随紫胤真人闭关以来每天都会发生的话题。掌教真人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无力抵抗了。

芙渠看着紫胤闭关小屋的木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紫胤之所以带着红玉和陵越闭关,就是将自己体悟的一切适当的传给二人,这样有利于他们的修炼,可以使他们少走很多弯路,省下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岁月。

陵越觉得这几个月的修炼成果甚至比以前近二十年的还要多,很多之前模糊的东西都变得清晰起来,思路也开阔起来,真应了那句话,醍醐灌顶。慢慢张开眼睛,紫胤真人正看着他“师尊”

“嗯,走吧”

陵越从地上起来就见阿翔的毛色更艳丽了

“阿翔又变了,师尊,为什么阿翔跟着屠苏那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这几年变化这么大。”

“为师教它修炼了,再过些年,它开启灵智,他就能跟你说话了”

陵越欣喜“是,师尊”

阿翔径自飞到后山去了,三人来到正殿。

“掌教真人”

涵素很高兴,不为别的,他的宝贝女儿总算不用天天来问他了。

“紫胤,你们终于出关了”

“掌教真人,紫胤来天墉城多年,承蒙照顾,无以为报,明日,还请掌教真人召集全教弟子到广场上,也算为天墉城做些许贡献吧。”

“你要讲道?!”掌教真人很是兴奋,紫胤若愿将证道之法教给门人,天墉城的实力必然更上层楼。

“嗯”紫胤真人并没有多说

“明天过后,我就要离开天墉城等待飞升了。”

“弟子也和师尊一块儿去”陵越急忙上前。

“胡闹!”紫胤一甩袍袖,转身欲走。

“师尊”陵越扑通跪在他身侧,紫胤只好停下。看着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弟子。其实屠苏自从来了,紫胤就没怎么和他相处,多数时间都是帮他疗伤,或者闭关修炼。而陵越不一样,陵越是他一手带大的,两个人在屠苏来之前几乎朝夕相处,情同父子。紫胤同陵越的感情并不比同屠苏的少。只是陵越自小就是做哥哥,性格比较独立,来到天墉城后,他又是大师兄,很多事情上他都独立处理,紫胤一直觉得这个弟子很坚强,不需要他太操心,今日看着这孩子眼中的孺慕,他眼中的焦急,竟然让他如此的心疼。

“起来吧”

陵越知道这是师尊同意他跟着去了。

“主人,可是飞升是要渡劫的,陵越,不适合去吧”红玉担心的道。

“没事,你好好保护他”紫胤清冷道。说完转身离去。

初九日,天朗气清,会三千弟子于正殿前,无所缺也,席地守一,因紫胤即授道也。始,其容无喜,其音无悲。然,静聆之,渺渺然不知源之所起,怦怦然不知声之高低。如钧瓷炸于泥丸,始知振聋发聩耳。月上中天,真人既去数时,仍无所动也。此去三百载,天墉英才辈出,欲入室者如过江之鲫,然幸者寡。

————《天墉城志》

紫胤讲过道后,带了陵越,红玉,古钧便离开了天墉城,但是他们并没有走太远,还在昆仑,只是不在天墉城的范围了。紫胤也没有再修炼,多数时候他都在教授陵越一些东西。跟他就像从前一样相处。而陵越也非常享受这种生活,他仿佛能从里面找到父亲的感觉,他一直把他的师尊当做父亲看待的。

“师尊”陵越奉上杯热茶,便站在他的身侧。

紫胤性格清冷,不太喜欢说话,但是他能感受到陵越的心情。

“很开心”紫胤问道。

“嗯”

紫胤没再说话,陵越接着说道“自从屠苏来了以后,师尊一直在闭关,弟子很久没有侍奉在您身旁了”

“你长大了”

“是,可是弟子还是希望待在师尊身边。”

紫胤真人真不知道他的大弟子还有如此小儿女形态

“陵越,你不小了,好好修炼才是正道”

陵越点头称是,却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

“你勤加修炼,日后成仙,你我师徒还有再聚的一天。”

陵越应是,依然站着没动。陵越对修仙并没什么执念,依他师尊的资质,来天墉城也已经四百年了,在这之前还不知道多少年了呢。他陵越何德何能就能成仙呢。况且,自屠苏来了以后,他都在仔细照顾屠苏,身为天墉城的大师兄他也事务繁多,并没有太多时间专心修炼。虽然这些年修为上也是有所长进,但是,速度上就差得远了。不过,如今的陵越倒是坚定了修仙的决心。屠苏散灵的事对他的打击也不小,那可是他当做亲弟弟照顾了十年的人哪。痛定思痛,有时候他在想,如果他修为高一点儿,是不是他就可以帮助屠苏打败少恭,或者他就可以帮助屠苏加固封印,不用师尊如此耗费修为。师尊就能够帮助屠苏打败少恭,不至于令屠苏散灵。这些事情往往令陵越自责不已。有了闭关期间师尊的教导,令他信心倍增,他坚信他也能够修炼成仙。紫胤真人见他乖乖的站在自己身边的样子,突然觉得陌生的熟悉。想想当年小小的陵越不就是时常这样乖巧的站在自己身边么,那段日子他真的很快乐,每每看到小陵越认真练剑的样子都让他心情愉悦。陵越见师尊仰头看着自己,察觉自己离的太近了,俯身跪下

“师尊”

“嗯”

看着他的发顶的发冠,意识到陵越真的长大了,不适合抚摸了。陵越对自己师尊的表情动作都熟悉无比。因为师尊性格冷清不太爱说话,小小的陵越就知道从师尊的一举一动中猜测师尊的意图。不得不说,屠苏的个性还真的和师尊很像呢。只不过屠苏是不太会说话,师尊是矜于表达。于是陵越大着胆子把自己的头放在师尊腿上蹭了蹭,然后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师尊。果然师尊就轻轻的笑了。慢慢漾来的笑容温暖又慈爱。就像师尊刚刚收下屠苏时那种暖暖的笑容。师尊有多久没对自己笑过了,陵越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师尊跟他笑过,大概还是在屠苏来之前的事了吧。

“师尊,弟子能跟您一起去仙界么”

“你要去仙界唯有修炼成仙,所以你要努力修炼,不可懈怠知道么”

“是,弟子谨遵教诲”

红玉在旁“我和古钧本就是剑灵,所以能够和主人一起去往仙界,陵越,你是人类之躯,唯有修成正果,方可飞升成仙,任何人都不能带人类去仙界。”

陵越有些不开心

“可是,师尊,弟子还不知道几百年才能修炼成仙,才能和您相聚。”

红玉一笑

“你若是几百年就能成仙,那也算是难得的奇才了。”

陵越一愣,

“师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师尊多少岁了,也不知道师尊的生辰。

紫胤真人道“修仙无日月,几百年很快就过去了,陵越,欲速则不达,你不要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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