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父立刻怒喝:“你还有脸说话!闭嘴!”
看来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公公,生怕费寀再挨揍,我连忙接嘴:“是我强迫他的!”
“哦!”费父一瞬间瞳孔收缩:“小小姐,请问他是哪里得罪了你呢?男儿膝下有黄金,就连我们做父母的都从来你强迫过他,你能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这……完了!看着他鄙薄的神情,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他不会让我和费寀有结果的!
心一横,来不及仔细想我脱口而出:“费寀,你们的儿子——我爱他,我想让他给我个承诺,所以……”
抬眼,费寀一脸震惊和激动。是啊……我从来没对他说过喜欢啊爱之类的话,想不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表白。费母的脸色却瞬息万变,费父哈地大笑了一声,然后才不可置信的看我:“你以为这是玩家家酒吗?黑帮就是这么的不……”
不知廉耻吗?不好意思,我确实不这么理解这个词!
费寀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就对他父亲怒吼:“爸!你在胡说什么?楚楚是我想一辈子在一起的对象,她没有逼我做任何事!我自己要下跪求婚的……”
“什么?”费父满脸震惊,接着怒气冲冲地冲向费寀又是一巴:“她就是你荒废学业连医生执照都不想拿的人?就是你不跟我们做任何商量、病的稀里糊涂就退学然后火烧P股地跑回来的原因?”
我心里一恸,惊愕的看向费寀,只见他毫不迟疑的点头说是,我张了张嘴,突然想叫他的名……眼泪涌上心头,我咬住下唇,这个傻子!值得么
费父立刻晃了身形,捂住了额头!费母连忙扶住他重新坐上沙发,费寀又是咚的一声双膝跪地:“对不起爸爸!您心脏不好,暂时不要激动好不好?”
费父气的浑身发抖,费寀的母亲也是红了眼圈,然后她拉起费寀:“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扶你爸爸上楼休息啊!”
费寀回头神伤地看了我一样,我点头示意他我不要紧,然后他立刻起身扶住他父亲上了楼。
费母一直盯着他们父子两的身影,直到费寀他们消失在楼梯转弯处,她才缓缓地回了头。看了我半晌,她叹了口气说:“我要上去看看他爸爸,你慢走,我不送了。”
说完就转头走向楼梯,听着她的鞋跟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噔。噔。噔……就像我的心跳,沉重而缓慢,眼看就要眼看她就要消失在眼前,我明白:如果今天求她,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她和费寀的父亲不同,眼神比较柔和,语气也相对的细腻,费寀的性格应该多半随她吧。
“费阿姨!”
看到她顿住的身形,我飞快地奔向楼梯口站定,心里无比坚定地双膝着地跪了下去,咚的一声响!大理石地板很硬很冷,费寀跪那么久……肯定很疼吧?
“你……”她回过身看我,眼里有淡淡的疼惜,更多的也是不认同。
眼泪迅速堆积,我忍住哽咽,轻声地开口:“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死刑犯有内情的话也可以缓刑处理的对不对?”
心头划过费寀的颜容,他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了,我不能失去他!
伸手抹去泪眼,我勉强展开笑容:“也许在你和费叔叔的眼里,我们都还年轻,不懂什么是爱!也许你们觉得我是黑帮世家的小小姐,和费寀不是那么门当户对……但是!”我吸着鼻子对上她居高临下的眼神继续说:“以前没有这么用心对我的男生,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有!这世界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会背着我离开。”
眼泪终究还是一滴滴的滑落脸庞,我抬起头认真地乞求:“阿姨,不能没有他的人就是我,我不想失去他!”
控制不住的低下头,任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噗嗤噗嗤的哀恸就像我的心,垂死挣扎的可怜!
“好……”
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错了,我睁着红肿的双眼抬头看她:“阿姨,你说什么?”
她淡淡地笑开了嘴角:“三年!”
三年?我愣愣的看她,什么意思?
她走下了台阶,来到我面前蹲下身:“费寀的爸爸是个执着的人,所以,”顿了口气她看进我眼底深处:“寀一定要回去加拿大继续学医,拿到那个国际医师证最起码要三年,如果三年后你们还是没有互相遗忘,还是难以抛弃对方的话,那么……”她伸手帮我整理额头的乱发:“我接受。”
这样吗?心里仿佛被撕开了一角,我抬眼:“三年……不能见面吗?”
费寀的妈妈点头,她严肃地说:“医学是一门复杂的学业,寀如果分心的话很难通过考试的。”
我低头,心里却像蚂蚁炸开了锅一样。三年啊,时间还有距离,都是爱情的最强杀手,我们可以么?想起过去的两年,我心里那偷偷的思念,是怎样的度日如年……
考虑了很久我才点头:“阿姨,我答应你。希望你……不要食言!”
费寀可以默默的守护和等候我两年,那就算是三年又怎么样呢?就当是爱情考核吧,通过了皆大欢喜,通不过的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矣!
还他两年的忠诚,加多一年的赌注!
费母看我视死如归的表情又是一笑:“目前,这不是最重要的!”
“嗯?”我抬头。
难道还有其他条件吗?不要考量我的衡心,我怕我会像楚霓一样,万念俱灰地去绑架了费寀!
Taking it day by day……
don’t know how precious……
your love could be……
couldn’t we try again to make it last……
how could you let love go……
don’t know how much more……
my heart can take
to see u walk away……
it breaks my heart……
电话不停的唱着,随着震动敲响我麻木的冥想,一次次地回想起那时候在屋顶,那个发丝飞扬的亚麻色少年,他牵着我的手让我踩着他的脚背跳舞……那天他穿的很搞笑,我的着装也非常的跨时代……明明是倒立着的,眼泪却还是流个不停。
翻下身坐在床头,我打开电话:“喂。”
“是我。”
“哦……”听到费寀的声音,我的喉咙瞬间绷死,想到他这两天打了无数个电话我都没接,心里愧疚,于是捏紧电话顿了顿再度开口:“恩,我知道是你。”
“为什么不接电话?”
费寀的声音比我更有气无力,他呢喃了好久才问:“我妈妈……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我慌忙回答:“没有!”
好像有点急切,不想让他去质疑他老妈于是我补了句:“我的意思是说,这两天我心情不太好,所以……”
他带着凄凉地接话:“是吗?”
“恩……”
怎么不是呢?我的心不舒服!眼角的泪痕未干,我拿起小镜子照了一下:头发乱的像鸟窝,眼睛红的比兔子还厉害。
吸了吸鼻子,我又不是失恋了干嘛颓废成这样?于是对着电话那头的费寀轻轻地唤:“亲爱的?”
“嗯?恩……”
费寀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了,如果换作平常他一定会问我吃错药了。
“我们去吃哈根达斯好不好?”
费寀在电话那头似乎笑了:“好,我去你家门口,到了给你电话……”
“好……”
然后是深深的沉默,电话那头他始终没有挂断,于是我说:“一会见!”然后收线。
撩开飘舞的窗帘,我静静地站在窗口透过玻璃遥望,很快费寀的身影就出现在我家大门前,我立刻拿了外套就奔了出去。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只见他背对着我斜靠在车门上,看他慢慢拿起电话放到耳边的样子我忙踮着脚来到他身后,然后在电话响起的那刻轻轻的抱住他的背脊。三年,多么漫长啊……
他立刻转身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把我拉进怀里。闻着那一如既往的淡淡皂香味,眼眶忍不住发热,连忙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抬头:“今天我们坐公车去好不好?”
费寀凝视着我的脸半晌,然后又把我拉进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