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述吃了一口，立即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问道：“这是你们小厨房自己做的东西？你倒是找了个好厨子！”
完颜蓁淡淡地看了绿竹一眼，暗道，的确是个好厨子。
黄述见她神情得意，忽然郑重地道：“以后我会常来你这讨饭吃，你可记得将这厨子好好打赏了才是啊！”
她立即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会经常来这里讨饭？
黄述说完自己也觉出尴尬来，却仍旧淡淡一笑，并未改口。
完颜蓁见他神色淡然，也暗道自己想多了，呵呵一笑，继续殷勤地为他布菜，不多时，黄述就放下了筷子摇摇头道：“吃得太多了，有些撑，陪我出去走走吧。”
完颜蓁见他只吃了一小碗饭就觉得撑，可见此人身体真是很差劲，一时间觉得面对病人也不好总是推托，便点了点头，起身朝绿竹道：“将我的大氅拿来给殿下……哦，陛下，披上。”
绿竹立即回身去了内殿拿出两件大氅出来，一件白色的，是完颜蓁平日里出门披着的，还有一件黑色的，倒是她女扮男装时会穿的，正好给黄述披上。
完颜蓁一边帮着黄述系上大氅，一边轻声道：“下次陛下再一个人出门的时候，记得将大氅穿上，外面天寒地冻的，陛下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黄述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圆溜溜的鼻尖，耳中听着这些话，心里只觉得暖烘烘的，鬼使神差地，竟柔声答道：“好，我记下了。”
完颜蓁敏锐地发觉，他已经开始用“我”来自称了，这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看来要找机会，打消他不该有的念头才是。
她将大氅的带子系好了，回身将自己的大氅穿上，便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轻轻出了正安殿，拎着一盏明黄的灯笼，在冰冷的夜色里，轻轻地走着。
黄述当先半步，走在她身前，见她在身后一副恭谨的样子，他忽然有些调皮地转过身子来，看着完颜蓁，淡淡一笑问道：“我听人叫过你伽罗，这是你的字？”
完颜蓁还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黄述，像是个十二三岁的普通孩子，在与她说着无关紧要的家常，她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是，是我的父亲，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为我取好的表字。”
黄述这才想起，那个叫做完颜洪的大汗，似乎是在完颜蓁出生的当晚，被宇文部灭了族。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他立即转移了话头，看着她笑道：“你是在哪里长大的？据说是在楚国？怎么齐国话说得这么好？”
完颜蓁暗道，当年为了学习各地的语言，她不知被非鱼打了多少板子，怎能说得不好……
“微臣被家臣救出后，隐在山林中长大，至于微臣的齐国话，是微臣到了齐国后，花了大力气学过来的，也不算多好。”
她满脸恭谨，甚至带着隐隐的紧张。
黄述看着她这副样子，心情顿时变得不好起来，淡淡地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与楚王在一起说话时，也是这个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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