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帝歌端着药,离得这么进,还面色不改,那是因为她早用灵力将五感给堵住了,哪还闻得到臭味啊。喂了半天也不见且末张嘴,眼见碗里的药就浪费了一大半。不知怎么,帝歌就觉得这药有用,原本犹如一个死人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的人,现在至少知道拒绝吃药了。
向小帝岩招了招手,“快来帮忙,你端着药,我来把她嘴巴给撬开,看准时机就将药给她灌下去。”
“啊?哦!”
两人分工合作,毫不费力的将药灌了下去。
“你就在这里看着她,我出去一会。”帝歌见小帝岩张口就要拒绝,凌厉的眸光一瞪,这才止住了帝岩的话。
迫于帝歌的雄威,小帝岩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
帝歌刚一出门,就遇见了正从外面回来的飞花敏。
在魁谨大赛一结束,飞花敏就提出要回客栈照顾师妹飞花雨。虽然飞花敏不怎么喜欢飞花雨,但她毕竟是她的师妹。出门前,飞花雨的师父也就是现任飞羽派掌门就交代过她,要好好护着飞花雨。掌门的话,她不得不听。营奇几人本就是年轻人,难得出一趟师门,对世俗中的花花世界很是好奇,哪会愿意放着这么好玩的地方不去回去被一个病秧子啊。所以飞花敏就和他们几人分开,自己一个人回了客栈。刚一回来,就见到帝歌皱着眉头出来。
一见帝歌,就面露喜色。飞花敏生的本就美貌,白衣飘飘,俏脸细腻如脂,一双清澈的丹凤眼,细眉柔然如柳,眉宇间投着一股超然的仙气。如今脸上带笑,犹如一朵骤然展开的娇花,不知恍了多少人的眼,再加上她那身清雅淡丽的气质,秀似兰芝,美得如一幅笔墨淡雅意味深远的山水画。
“十姑娘,昨晚你们怎么早回来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声音清雅淡然,宛如山间潺潺水声,霎时悦耳。
帝歌看见飞花敏也露出难得的笑容来,“恩!遇到点小事。”
飞花敏是帝歌难得看的顺眼的人,对飞花敏的态度自然是很好。
两人也算是有缘,上次皇宫夜宴,飞花敏遭到李雪玉的奚落侮辱,就连同门的师姐妹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旁站着,不曾为她出头。后来帝歌直接也铁血的手段将李雪玉镇住,更是在她尴尬无助之时伸出援助之手,飞花敏对帝歌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感到亲切,就像亲人一般的亲切。
一听到帝歌遇到麻烦,飞花敏就一脸紧张,急切的问道:“是什么事啊?”
“一些小事!”帝歌淡淡的回道。
飞花敏见她不愿说就没再问,见帝歌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提意两人到小亭里去坐坐。湘莱客栈是灵怨城的大客栈,装潢华丽精致不说,就连客栈内的设计也是独一无二。住宿的院子中有一条河流贯穿了整座客栈,河面不宽,可是说是窄,类似于大家族后院**人玩赏的池塘。河面一年四季都平静无波,河边种着几株供客人观赏的花卉,还有一个供人休息闲聊的小亭子。
飞花敏刚一坐下,就滔滔不绝的给帝歌说起魁谨大赛的事,“你不知道,你们走后,精彩的才刚刚开始,那场面真叫一个争奇斗艳啊。各家姑娘们都是出了浑身解数,全都看准了第一那个位子,最后还是那个白芝姑娘挤胜一筹,成了今年的魁主儿。不过让人诧异的还在后头,那个白芝姑娘竟然放弃与凤姑一较高下的机会,只求为情恒公子单独弹上一曲。”
每届新胜出的魁主谨王都有一次向上任的魁主谨王挑战的机会,谁赢了,谁就是下一任魁主谨王。不过像青恒和凤姑这样的人物就是世界都少有,哪能轻易的被人比下去,自从青恒和凤姑上位后,魁主和谨王的位子就从来没换过人。
帝歌眸光一闪,难怪她会在青恒的小筑里看到白芝。这女人还是挺聪明的嘛,知道像凤姑这样大气的人她是比不过,既然知道比不过还不如放弃,放弃了还可以换来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何乐而不为呢!
“你怎么一个人?”帝歌难得关心一个人,看来飞花敏胜得她心啊。
帝歌问得很随意,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河面上,平静的水面不起一丝波澜。
沉寂!
死一样的沉寂!
整个河面上没有一丝活气,不要说人了,就连野鸭子都没有一只。仔细一看,河里更是沉寂的可怕,犹如一滩死水,看不见野鸭子还算正常,但连一只鱼虾也看不见,那就有点儿诡异了。
这让帝歌想起了城外的那条护城河,也是这般沉寂!
帝歌的目光落在亭子上,亭的结构古雅,飞檐凌空,四角飞檐挂着几个小铃铛,风儿一吹,铃铃的铛儿响声就在空中传出,清脆的响声中透着点点哀伤。亭四周环列有数百株开的姹紫嫣红的花卉,亭上石额“沧浪亭”为不知谁所书。
帝歌微微抬头,恰好看见亭子的上角,隐蔽处刻有一首诗:为乌鹊填应满,黄公去不归。
势疑虹始见,形似雁初飞。
妙应七星制,高分半月辉。
秦王空构石,仙岛远难依。
字体很小,字迹有些模糊,再加上年代已久,如果不仔细看时不会发现的。也幸得帝歌眼里好。
让帝歌上心的是:一座写桥的诗,竟刻在了亭子上!
这是寓意为何?
眼眸中瞬间泪眼朦胧,忙低下头怕对方看见自己的失态,也就没有看见帝歌若有所思的神情,声音带着些哽咽,说道:“恩,他们去游玩了。我又不喜欢看那些花花草草的风景,所以就回来了,顺便回来照顾一下花……花雨师妹。”自从飞花敏的师父被赶出师门后,就没人关心她了,四周不是师妹门的冷嘲,就是师姐们的热讽。一时间,她有些控制不住。滚烫的热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