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檀撇撇嘴,就他爹这个脾气,看来这个小侍婢今儿是一定小命不保的,罢了,她任族自己就是巫族,说不定给她多念两卷经也就好了
只是她这样有意思的小姑娘,死了真是可惜的。仅此而已。
侍卫遵命搬开屏风之后却不料根本无人藏在后面,却只见那窗子大开着。而那外面,杨檀知道:正是万丈深渊。
摔下去少说也是成个肉泥的,说不定运气好,全尸能给人捡到了埋了,运气不好挂在山壁上被秃鹰啄食了也是有的,那就真死无全尸了。
杨安市听了回禀依旧不放心,自己走到窗边仔细查看,却只见这窗台高高的,一个脚印也没有,外面一片宁静。
杨檀也冷静下来,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爹,屏风后有什么吗?”
杨安市冷哼一声,吩咐常山“让少爷和卯先生都好好休息一会儿”便出了门去,使眼色要侍卫盯着他。不一会儿,侍卫领着常山也出来了,留了四个侍卫守门,两人一前一后便离开了。
留下卧榻上和床上两个“熟睡”的身影。
立于院中,他复又抬起头来,那阁楼安安静静,真是适合“静思”,露出一一个玩味的笑来,似乎刚才无人命悬一线或是葬身悬崖。
这时他发现常山大夫注视自己:“你在看什么?”
“回将军,我见将军鬓边白发,正思考着是否为将军拔下。”
“这有何好思考的,拔了就是……莫非,你是在讽刺本将军真的老了?”杨安市眯着眼像是看着惹毛了他的敌手。
常山拱手:“小人不敢。”
“哼,老了又如何?本将军一样报仇!”
想起昨晚那胆小怕事的何江生来回话,正说的是邀请那一帮替他们亡命过的鬼族,上山参加“宴会”。想就凭那群颇为没脑子的鬼,自然是要上来胡吃海喝顺便肆意玩闹一番的,况且还安插了人在一遍煽风点火。那其中谁又能想到,今夜他们要被当枪使,为他完成这招“借刀杀人”呢!
常山见他又陷入回忆,又拱手:“将军近年来过于操劳,也要多放下才好。”
“哦?先生这般挂心,本将军是该重谢先生了?”
他看常山的眼神玩味。
常山只觉得那视线让人颇不舒服:“不敢不敢!”
“先生,听说您这次回来是为了一个好友,还使出了‘回天之术’,实在令人佩服!忽然被我请来是否还觉得颇有微词?”
杨安市背起手来。
常山暗咬了牙,所以他才颇为忌惮为权贵办事,只结交些阮家那般心善无野心的人,这杨安市只手遮天,想必已经把他的行踪查了个彻彻底底,这会儿再问他有没有不满,哼,有,又何处说去呢?他常山还要命。
常山忙拱手做出有些惶恐之态:“将军,在您面前,我等宵小只会挑梁,怎能瞒过您的火眼!常山斗胆猜测您定知常山无甚可疑才敢用的!”
杨安市是在太熟悉这种惊惧的态度了,他面前的人十个有八个都是这样,看得腻味。
什么能起死回生的“常山先生”?不过如此!那子尘也太多虑了,还特地叫他把常山圈禁起来以免他坏事,这样的人能坏什么事情,不过是沽名钓誉的破郎中罢了!
只可惜她看走了眼,这人是这般地惜命和惺惺作态,让人实在看得不舒服,他手一挥:“哼,本将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行了,常山先生累了,带先生回静书楼休息去吧!”
“是,常山先生请!”
侍卫领路,常山忙笑着再拱手,回过头收起一脸的笑容回归平静,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