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叹气:“白虎先生,你这个鼎真能救他?”
“姑娘你尽可放心。”白虎把荫岐种种厉害之处讲给她听,只听得不归半信半疑的,他又道“柴桑大人虽然看似乖戾,治病救人的功夫其实是除了药礼长大人之外最好的,只是脾气不太好罢了。”
他看上去憨厚老实,待人平和有礼,无论是对谁都是说起话来半分夸张都不掺的,平日被卜觞也不知说了多少次要长点心。说到这份上不归才总算信了他,心中也真心希望后殿里那个救了他的人能别因她而死。
这时忽然外面传来喧嚣,白虎侧耳听了听,苦着脸道:“总算回来了。”
“谁?”
“药礼长大人。”
她这才意识到他们也算是擅闯了一个大殿吧,连白虎的脸色都有点儿不好起来,估计还真不是好解决的情况。
一会儿,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一边叨叨着童子:“回头给我炼三十天的金光炉火不准熄灭,少一时一刻小心我拐杖!”
身边跟着的那丸子头的小小侍药童子一脸的泪水,委屈点头,一边跟在老人身边走着,一边还吃着淡粉色的糕点。
“早知道跟着美人走了,哼!”
“你说什么。”
“没,没有!”他又塞了一嘴。身后七八个年龄大一些的看上去都很疲惫,看似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折磨。
老人正要说叫他别吃了,一抬头就看见两人呆呆站在那儿挡着路,立刻讽刺起来:“不错啊,你们祭礼司的是得了谁的令,一天到晚往我这药礼司闯啊?哼,幸好博苑的人是不来烦我。”
“白虎参见药礼长大人。”白虎礼貌作揖,药礼长却哼了一声自顾自要回殿去了,不料经过不归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不同一般的味道,折回来他问:“区区一个鬼,哪儿得的这一身妖力?说!”
“我……”
“你什么你,年纪轻轻话都说不清吗?叫什么名儿总知道吧!”
“我叫任不归,我本来也不是鬼的。”
“任不归……”
老头子默念了两句,这名字总觉得熟悉得很,忽然回想起来到人界救人的时候似乎听过这个名字,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最后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名字,似乎,叫灰骨的。他试探道:“你原来可是任族的巫子?”
“正是,爷爷您知道我?”
“什么爷爷,叫药礼长大人。你这小姑娘,按照那个小子的说法,你不是早散灵了?”
“爷……乐礼长大人。”不归把人界发生种种都又说了一遍,说到春衫“大夫”的时候老头子眉头越走越深,末了她叹道,“要是当时能带着灰骨一起来妖界……”
“怕是不能了。”老爷爷摇摇头要走,不归疑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您说‘不能’究竟是为何呢?”
“我都到的时候那个‘灰骨’已经被你们任族散灵了。具体的你问博苑长去吧,赶紧走吧都!”爷爷已经感觉到了“荫岐”的强大灵力散发,看来柴桑那个吃里扒外地又借了卜觞的鼎替人治病
拄着拐杖,他也懒得去看,去了人界几个时辰了,他还得看看他的丹炉如何了,没空问这些杂事。
小童子和一队弟子也各自去了,留下两人“请”两人出去,白虎在不归呆呆的脸前面挥挥手唤醒她:“嘿,这位姑娘,你发什么呆呢?”
她冷不防抓住白虎的手,她力气不大,白虎也不怕疼,只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她直愣愣看着远方看似要哭的样子,喃喃着:“博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