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拥挤热闹的酒吧此时已经纷纷扰扰一片,几个尖锐的女声混杂在金属乐器声里,刺耳的很。
“因为你是畜生!不值得岑瑾为你付出。”博西把他制服在地上,不让他动弹。
陈彦和拼死命反抗,挣扎:“她嫁给我之前就已经有了别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像疯子一般掰着博西的手,用膝盖狠狠的顶他的背。
“啪”,清脆的撞击声。又是一拳,砸在陈彦和的脸颊上。
博西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若不是岑瑾喜欢你,如果你不是她的男人,她怎么会嫁给你,她父母怎么会让她嫁给你。”
“她嫁给我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你们都笑话我吧,有个傻子被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傻乎乎的高兴,傻乎乎的把她当成了宝……”陈彦和自嘲,目光充满恨意。
“孩子是你的。”博西冲他吼,岑瑾是眼瞎了才会嫁给他,一个不懂珍惜、疼惜她的男人。
这时保安已经赶过来,强制把两个人分开。
相较于博西顷刻的恢复冷静,陈彦和像是丢了三魂六魄一般,没了思想,没了表情,喃喃道:“你说什么?”
见他听进了自己话,博西冷眼说:“我们出去再谈。”他一向不喜欢酒吧,更讨厌在这里说话。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花花的纸币,替陈彦和结了帐,没好气的拉着他出去了。
“真的……是我的孩子?”夜晚习习凉风一吹,陈彦和清醒了不少,在酒吧门口,急切的拉住要去开车的博西,问,“我跟她……怎么会有孩子呢?”
博西知道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能确认。点了点头说:“就是那晚,你喝高了,照顾你的是岑瑾。”谁能想到,照顾着就去了床上!
陈彦和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他自作孽……
陈彦和双手捂住脸,呜咽着,哭泣的像个小孩……
午夜的大街已经回归宁静,偶尔两三辆汽车驰骋而过,呼啸着留下难闻的尾气。
博西一点都不同情陈彦和,这些事完全是自作自受。他说出岑瑾怀孕的事情,岑瑾已经在心里记恨了他,当晚就打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博西皱了皱眉头,总不能一直叫自己妹妹吃亏,陈彦和就跟没事人一般在那边哀天怨地,一心对岑瑾有着误解和怨怼吧。哦,忘了说,其实他跟岑瑾是远亲,虽然关系远到天边,可是妹妹就是妹妹,自家人是必须维护的。
说实话,博西有很严重的护短心理。
此时陈彦和是彻底的冷静下来,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博西的车边:“不是要送我回去么?”他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
博西心里想的是,陈彦和能想通是再好不过的了。对于他们的婚姻,他能尽的力量也就如此,后续发展还是要看他们。不管如何,博西觉得很安慰。浪子回头金不换!
两个人一路沉默到了陈彦和家楼下。
刚才已经大吐特吐,陈彦和也酒醒了大半,只是四肢无力,坐在车里抬不起脚。
“那晚,真的是岑瑾照顾我一夜?”他喝醉的日子很多,只是那天特别的醉。
他记得那晚是朋友们给博西和岑瑾的接风宴,禁不住朋友们的热情,加之陈彦和心情不好,因为他是和他们一块儿从英国飞回来的。岑瑾毕业,他特意飞过去看她。合租的姑娘却告诉他,岑瑾跟她男朋友去环游了。
再一细问,那个姑娘不耐烦的说:“你是岑瑾的哥哥吧,怎么连她交男朋友都不知道。不就是跟她很要好的博西呗,那可是华人圈子里的名人。岑瑾有福气啊,能钓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陈彦和当场就感到天崩地裂了,博西这是监守自盗!他虽然没有跟岑瑾明说,但是她早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不是吗?他的感觉没有出错,也感觉的到岑瑾是喜欢他的。还有博西,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是信得过的兄弟,才拜托他好好的照顾岑瑾。
这种“拜托”意味着什么,潜在意思已经给岑瑾贴上了标签,注明了此乃朋友妻。怎么照顾着照顾着,就变成了别人的女朋友呢?
陈彦和想不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不成他们早就暗地勾结,只瞒着他一个人?
陈彦和气愤的想砸了岑瑾的屋子。
合租的小姑娘已经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我一会儿要出去,你还是给岑瑾打电话吧。岑瑾也真是的,哥哥要来,也不提前准备,尽顾着和男朋友瞎闹。”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即使屋内开着暖气,依旧不能驱走他的还冷,似乎他的感情就是被英国的冬天给冰封住的,连心跳都很微弱。
“好久了吧,我经常看到她男朋友送她回来。”合租的小姑娘也不确定,语气缺少底气。眼睛不时瞟向窗外,“啊呀,你没有岑瑾电话么,有什么事情就直接问她呗。说不定她是想等感情稳定了再跟家里说呢,我现在多嘴,一会儿她该责怪我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图书馆,你看……”
小姑娘已经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全副武装的准备出门。
陈彦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公寓里出来了。曾经,岑瑾的一颦一笑是那样真挚,那时候越美好的记忆,到现在却越变成了讽刺。他陈彦和自命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选择余地无数,却对着初长成的岑瑾动心不已,好不容易想要安定下来,命运结结实实的跟他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