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西作为当事人,开口规劝她不要含血喷人,谁知道那个姑娘就开始撒泼。闹得后来岑瑾跟她吵了起来。
他们是青梅竹马没错,感情也比一般的朋友要好。可是,他们的关系纯洁的比白纸还白,容不得别人往上面泼半点脏水。
博西从来对女士都是绅士的,唯独这一次,藐视一个女人,如同蚂蚁一般。
这间公寓岑瑾已经不想再住,但是她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而且还得回国住几个月,真正呆在英国的时间很少。博西愧疚,就把自己的公寓让给她做临时落脚点,一直到毕业。
公寓是两室一厅,客房正好可以给岑瑾使用。岑瑾在的时候,博西是到朋友那里借住的,朋友的屋子与他对门。这样既可以方便照顾,又可以避嫌。
陈彦和听了博西的话,恍然顿悟。
暗骂自己平时聪明,可碰上了岑瑾的事情就变得神经兮兮,脑子不灵光。
他大错特错了,还错的离谱,这么多年,可以的保持距离,却又忍不住受到她的吸引。他们……还失去过一个孩子。
陈彦和觉得自己真是混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愧疚和懊悔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陈彦和不知所措,他后悔自己这些年的混蛋行径,后悔为什么自己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从来不向岑瑾征求答案,更更后悔的是,他该死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陈彦和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在听到岑瑾怀孕的那一刻,他心里还存有芥蒂。可是现在解开了真相,其实……他就有了万死不足以抵消他罪过的念头。
他该死的这些年到底对岑瑾做了什么?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温着与岑瑾自相恋到结婚再到婚后相处的点滴。才发现自结婚后,有关于岑瑾的记忆是那样的少。尤其是近两年,他们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聊聊工作,聊聊彼此的时间都没有。
这似乎是人的通病,一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会将所有的过错的揽在自己身上,陈彦和既是如此。断定是他潜意识中拒绝与岑瑾沟通,才酿成了现在的局面。
陈彦和刚才有此一问,再联系到他现在的举动,立马就明白了当初岑瑾或许并未很仔细的跟陈彦和解释她为什么会搬出公寓的原因。博西是知道的,那个姑娘说话真的非常不好听,或许她对陈彦和说了什么,陈彦和一直误会至今。
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陈彦和有错,岑瑾也有错。
人在不知道自己错误的时候,可活得心安理得。一旦发现,强烈的自责几乎让他生不如死。陈彦和就是如此。
博西不想在纠结他们俩的事情的,兄弟自有兄弟福,莫为兄弟做远忧啊!自己造的孽,就应该自己承担。
他虽然希望这两个人好,可是岑瑾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那可真说不准了。
同情的望了陈彦和一眼,他真的不想刺激他:“你回家好好想想吧,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
他庆幸他的欣欣在逐渐的改变,变得越来越开朗,越来越愿意跟他分享心事,夫妻俩什么事情都有商有量的。可是,令他苦恼的是,欣欣似乎没有跟他说,今天她为什么而烦恼。
好男人也有苦恼呀,调教老婆任重道远哇。
全完没有自知的陈彦和被博西踹下了车子,黑色的辉腾飞驰着消失在黑夜中,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他,沉浸在想念中不可自拔。他想念与岑瑾的家,想念岑瑾爽朗而顽皮的笑声,想念岑瑾跟他撒娇卖乖的娇俏模样,小手拍打着他的胸膛,总是能激起他所有的欲望。
陈彦和此时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岑瑾身边。
这些年,他何尝不煎熬,只是强迫自己不想念,不去想关于岑瑾的一切。可有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悄悄的跑回A市,在他与岑瑾共同的家中寻觅着她的痕迹,躺在她的枕头上,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今晚的夜,尤其漫长,漫长到他感觉自己已被黑夜吞噬,永远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拿着手机,强烈的想要听一听岑瑾的声音。输入了号码,又按了取消键。陈彦和就蹲在家的楼下,一遍遍的重复这单调的动作,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岑瑾呢。
最终,她改拨了母亲的电话。
陈母在睡梦中,这段时间文工团下基层部队慰问演出,忙得脚不着地。夜半,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正郁闷着是哪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人半夜来打扰她,一看是儿子的电话。他们母子聚少离多,儿子很小就学会了独立,碰面之后,做母亲的就是想要表达母爱都无从入手,以致没有共同话题,母子间交流少的很。
儿子给她打电话,陈母诧异万分,接起来,不确定的问:“彦和。”
“是我,妈妈。”
“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妈妈,我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人贵在知错就能改正,这个道理我相信你明白的。”陈母细腻的劝慰着,声音柔和而慈爱。
“可是,我怕……我已经没有机会改正了。”今天他去找岑瑾,她很决绝的对他说,她已经把离婚协议书快递给了律师,很快就能办妥。她还说,没有任何话能跟他说,有什么事情,请他找律师。
该死的,律师又不是他老婆。律师又没怀他的孩子。
那头的陈母沉默了片刻说:“尽人事,知天命。竭尽全力去弥补,不要让自己有遗憾。妈妈相信你有扭悲为喜的能力,只要你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