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为华跟博西这么一嘱咐,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上了心之后就是火急火燎的。
回家之后恨不得当天两个人就已经结婚算了。
这一天对于江亦欣来说真是一场纷纷攘攘的闹剧,累的不行,被博西一闹腾,猛地一下就反嘴咬上了他的脖子。
时间,有点久;力度,有些大……
放开时,已经留下了牙印子和可疑的青紫……
幸好穿的是衬衫,领子还能挡一挡……只是第二天,领子扣得特别紧,再热都没敢松开……
九月将至,现正值农历七月。《诗经?国风?豳风》中有七月流火这么个词,可瞧瞧现在这天气,哪有转凉的迹象,整个儿一大火炉。
倒是夜晚的凉风,稍稍给了他们一点儿安慰。
拍婚纱照的时间有些感,考虑到有岑瑾这个孕妇同行,于是在周五下班之后,一行人就出发去了大目湾新城的度假村。
上一回来这里的时候,还没到酷暑。旅游的人没有现在多,本地的外市的,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游客三三两两走在柔和的灯光下,迎着海风散着步。也有坐在香樟树下的长椅上聊着小天的。
这样的夜无疑是静谧而美好的。
岑瑾不记得了,她似乎也有三四年时间没有出来走动。再往前推移,那时候她已经跟那个人在一起,凉风有夏的夜晚,他把她抱在怀里,无限温柔的哄,而后……而后什么也没发生,他把她送回家。
岑瑾的父母虽然在国外,但是家中座机每日定时的越洋电话每日响起。说白了,就是查岗。陈彦和就是再想要,也终究要为岑瑾考虑。
那时候陈彦和就想着要和岑瑾过将来了,她在他眼里是千般的好,哪会允许她受一丁点的委屈。所以宁可自己忍着疼痛和欲望,咬牙也要把岑瑾送回家。
刚在一起,两个人唯一一次出去过夜,也是在海边。那个夜晚星星没有今夜多,可是那时候的日子都是甜的,谁会管天上有几颗星星,凑在一起便是你侬我侬。
岑瑾不可抑止的想起那个凉夏的夜晚,或许是触景生情,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跟着博西和江亦欣去度假村的餐厅。
这么晚了,度假村的餐厅竟然还开着,而且还有顾客?
陈彦和是坐着的,一手撑着下巴,翘首盼着入口,看到他们来了,立马冲着他们招招手,笑眯眯的开始摆碗筷:“嗨,你们来了!服务员,上菜吧。”
岑瑾脸色一沉,就是不入座,看着陈彦和问:“你在这边干什么?”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博西阴她呢。他早就跟陈彦和暗通曲款了,今天显然是他们设计好的。就等着她入套,而她确实傻乎乎的进去了。
江亦欣起先不清楚陈彦和会在,博西也跟她通气,此时触碰上岑瑾指控的眼神,真正冤枉了个透顶,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博西。
博西好笑的捏捏她的肩头,给她使眼色:意思是叫她也一块儿撮合这两个人。
江亦欣拿眼睛横她,这不是摆明了招岑瑾记恨么。
菜一道道的上来,吃得是易消化的骨头粥和小笼包之类的点心,还有清淡的小菜。
陈彦和指指桌上的美食,开心的笑着:“我听常书记说你今天来这边,明天拍婚纱照。正好我比你们早来两天,大目湾的项目政府挺重视的,有些工作还得过来检查落实,巧了能和你们碰上,于是就自作主张的张罗了这一桌。”
两三句话,解释清楚了他在这里的原因,以及把博西夫妇的“罪状”撇得一干二净。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场巧遇,一个偶然。
岑瑾会相信吗?她又不是傻子!
岑瑾礼貌的微笑,语气淡淡的说:“我没什么胃口,对不住,你们先吃吧,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有些累了。”她扶着腰,淡然的想要退出。
孕妇总是享受特权的。
要走,被江亦欣拉住了手,轻轻的晃了晃:“晚饭吃得急,路上又耗了这么久,多少补充一点能量。少吃两口,没事的。不能不吃,回头宝宝该说你是坏妈妈了。”
她可不就是坏妈妈么,宝宝还未出生,就让他没了爸爸。
岑瑾不置可否,事实上,她确实有些饿了。
陈彦和心中希冀岑瑾能留下来,面上仍要装出一副是巧遇,是无心,是不在乎的模样,早已纠结的半死。
岑瑾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陈彦和心中一喜,动作自然的为她盛粥。
为了不让岑瑾看出破绽,顿了顿,屈尊降贵又为博西和江亦欣各盛了一碗。
这种大少爷,平时哪有伺候人的时候,动作不娴熟,粥还洒了些到外面。真正窘了个半死,三十多岁的男人,脸愣是憋得通红。
江亦欣想笑又不敢破坏这气氛,实在憋的辛苦。一口粥进去就呛到了气管里“咳咳咳”了老半天。
旅游旺季,度假村的房间很紧张。他们来时,提前预定了房间。不过陈彦和就没那么幸运了,政府视察的项目不在这里,离这里还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再赶回去显然不可能。可是度假村的房间已经客满了。
陈彦和无辜的说:“我以为有房间的。”
岑瑾哪里不知道他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无奈之下,只得重新安排。
于是就变成了岑瑾和江亦欣一间,博西和陈彦和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