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一顿暴打,还句句犀利。江亦林觉得自己被说两句也就算了,毕竟博西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但是他凭什么这样说婉婉。婉婉就算是小心思多一点,但她是女生,想法多是难免的。再说了,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婉婉喜欢博西。
江亦林感觉不仅鼻子火辣辣的疼,全身都疼的厉害。可疼痛是其次,今天博西让他异常难堪,这个样子叫他怎么出去见人。江亦林只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找不到发泄途径。他又不能打回去,因为两个人在干架这类事上,实力相去太远,根本就不是同一起跑线的。只是一想到博西刚才傲慢、嚣张、无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愤恨的抽过几张纸巾,胡乱抹去流出来的血液,丢进烟灰缸,又抽出一张,撕成对半,卷成小团,塞住鼻孔。
江亦林喘了一口气,平抑自己的愤怒,说:“博西,我可以原谅你对我动手,你和江亦欣那点破事儿,我也不想参和。但你既然说我不是一个好兄长,我总要做点样子出来,我倒是十分乐意把你们的协议书给爸爸瞧一瞧,相信爸爸不会不管。爸爸做的,总该是为亦欣好的。”
博西顿时气结,无耻的江亦林竟然用江父来威胁他!博西知道,整个江家,唯一真心对江亦欣好的只有江为华,江为华要是知道他们两人婚前捣腾出了这种一看就能断定双方没有感情的文件,定会当机立断,阻止两人继续发展。
虽然他们已经领了证,但是红本本随时可以换成绿本本。博西霎时觉得只有一纸婚书的保障实在太薄弱了,必须巩固。另外,江亦林怎么会有江亦欣发给他的《婚前协议书》?
他抽起桌上的那两张纸,“嘶啦”一声,撕成两半,砸到江亦林身上,冷笑着说:“劳烦你尽情的拿去给江伯伯看,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们百度搜索来的。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你自己。”
以江为华疼爱江亦欣的程度,江亦林此举无疑是破坏妹妹的感情。届时,江为华不仅会更讨厌江亦婉,连带着江亦林也会抽一顿。
但是,江亦林敢这样拿来,定会有其他证据,博西虽然面上镇定,心里仍是免不了担忧。
江亦林扶着椅子,说:“博西,要不是听说过你以前的事儿,我还真以为你对我们家欣欣动心了呢。”他冷不丁嗤笑一声,“看来你也不是聪明人,宁可找个闷葫芦,也不愿意娶一朵解语花。”
博西深深厌烦起江亦林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在离开前,凝眸看了江亦林半晌,而后反讽道:“你口里的解语花,在我看来就是一朵罂粟,外表虽美,可惜内有剧毒。”
而江亦林说的闷葫芦,却是他的可望不可及的阳光。
尽管现在阴霾满天,遮住了她的美好,但博西坚信,总有拨开乌云,重见灿烂的一天。而这过程,他会全程陪伴。
博西说完,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的走掉。
服务生听到动静,进来一看,一地的狼藉,其中一个客人还满身狼狈,脸上更是悲剧的可以。
在服务生震惊和怜悯的眼神中,江亦林干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麻烦来收拾一下,这里的损失我会赔偿,再给我上一壶碧螺春。”说着,从皮夹里掏出一笑叠红票票。
服务生目测该有千元左右。这世道,有钱的就是大爷,大爷说什么,她们只管照做就行,反正不伤天害理,也不损她们利益。麻利的收拾完,利落的上茶,服务生又退了出去。
江亦婉在接到江亦林电话后,抛下工作匆匆赶来,她以为等待她的就算不是好消息,也该是可以让她勉强接受的,可是一进门,就看见了兄长的惨状,不由惊呼:“哥哥,你碰上流氓了?”
江亦林想,可不就是流氓么,还是披着国家干部外衣的流氓!
“是……博西动的手?”江亦婉心里有几分了然,小心翼翼的求证。
见江亦林不甘愿的点头,得到了证实,登时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哥哥,我叫你好好跟他说,你说了吗?怎么就动起手来了?”江亦婉哭丧着脸,“你这是好心办坏事啊。不行,我得去跟博西说清楚。”
说着,在江亦林还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就“噔噔噔”的跑出去了。
江亦林黯然的在原地,越想越气,抡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摔。
博西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整,周一总是特别忙碌,秘书送来简报,通知,函件等。博西捡了重要的先看,一边看一边听取秘书的工作汇报和安排。
秘书说完,博西也粗略的将内容浏览了个大概,两个人交流了一下,对重点工作做了部署,博西把几个注意事项嘱咐了一遍。又想起另一件事:“‘九州网络’那边的支部还是要加快成立步伐,派过去的人员定了没有?”
“定了,是靖南区办公室一直负责党务工作的科员朱安安,小朱业务素质不错,平时工作也认真,是个塌实肯干的姑娘,很得领导看重,才把这次工作派给她。”
博西诧异抬头:“是个小姑娘?”
秘书小马以为博西不放心把事情交给年轻小姑娘,了然一笑:“二十四岁,也不小了。我妈二十四岁的时候,都有我了。”小马挠了挠头,呵呵两声,“这是玩笑话,不过,请部长放心,朱安安同志我了解过,工作能力很强。”
其实小马想说,以朱安安这种名字听着萝莉,性格却是实打实的御姐来说,去企业里绝对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