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欢快的铃声就在她同一个姿势维持到麻木的时候响起。
江亦欣看了来电,快速的接起:“爸爸。”
“欣欣?”江亦欣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她,是以,江父在看到座机的未接来电显示出江亦欣的电话时,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先拨给她。
“是的,爸爸,我是亦欣。”江亦欣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快自然,“爸爸,我想跟您汇报,我跟博西在今天早上领证了。”
江为华初闻时,惊了一下,怀疑自己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欣欣,你在么?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今天早上,我跟博西把结婚证领了。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先斩后奏。”江亦欣无愧任何人,只是觉得对江父很过意不去。
江为华沉吟片刻,只说:“欣欣,爸爸觉得,一切要以自己的幸福为重,其他的都不重要。”包括兄长的前途,都不是江亦欣成为牺牲品的借口。
江父说:“博西是个沉稳可靠的,婚后两个人可以慢慢培养感情。不管如何,婚姻要靠两个人共同经营。爸爸不求你们能过得轰轰烈烈,享尽荣华。只求细水流长,过你们自己温馨舒适的小日子,做平凡普通人。”
江亦欣答应了,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去化妆间洗了一把脸,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通红的眼睛和鼻子,一看就是哭过了。江亦欣不停的用冷水拍脸,等眼睛和鼻子稍稍恢复了一点常色,才回到办公室。
沈晨旭并不在。顾蕾低着头,努力装作忙碌的样子,不敢抬头看江亦欣一眼。
李云拿着扫帚扫地,江亦欣已经一扫,簸箕里满是雪白的瓷碎片。
江亦欣心里一酸,苦涩再次排山倒海而来,仿佛要溢出唇角。
江亦欣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李云正好收拾完,她默默的递了杯水给江亦欣。
转身的瞬间,江亦欣清晰的听到她微微的叹息声。
顾蕾终是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不安的起身,单手扶着格子间的挡板,小心翼翼的说:“亦欣姐,意见分歧是难免的,你跟老板好好说,什么事情不好商量啊。”非要闹得脸红脖子粗。
他们拢共四个人的公司,虽然收益可观,但是保障不够,顾蕾有深深的危机感,深怕这两个人一言不合,一拍两散,她就面临失业了。现在就业形式如此严峻,工作难找,找一份像这样工作氛围好,人际关系简单的,更是难上加难。
再者,他们四人几个月相处下来,也有了颇深的情谊,顾蕾年纪最小,又是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感情投资很多,就尤为不舍。
江亦欣给了顾蕾一个安抚的眼神,沙哑着声音,说:“不要担心,只是小矛盾。”其余半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顾蕾或多或少明白两个人的争吵并不是因为公事,她虽有八卦之心,只是现在担心工作更甚于其他,也就闭口不再多言。
他们的文学站增加了各个频道,扩大了阅读年龄层,搜索引擎更是一次次的升级,界面也更方便用户。是以,这几日的流量比之前增加很多。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但是潜力和发展的空间很大。
“顾蕾,上次亦欣做的市场调查分析,在你那里吗?拿来我看看。”李云打断了两个人不尴不尬的场面,要了资料,认真的看,随后又向江亦欣请教了几个问题,逐渐转移了江亦欣的注意力。
两个人对要改进的地方做了讨论和调整,待定的方案等沈晨旭回来再让他定夺。
只是这一天,直到下班,沈晨旭也没有出现过。
三个人忙忙碌碌,有商有量,到了下班前十分钟,江亦欣接到博西的电话,说临时有个会议,让她在公司等半小时,他来接她。
应了声好,江亦欣挥别顾蕾和李云,独自坐在办公间里。这才想起博西早上的话,有人进过她的邮箱。
按了几个键,快速的翻出登录邮箱的几个IP,并没有问题,也没有明显被侵入后抹去的痕迹。
那么,是家里的电脑?
她人不在的时候,笔记本电脑是锁进柜子里的。更何况,她的防火墙和自动保护程序,做成了“自动瘫痪”,一旦强行入内,系统就会“自动崩溃”。就是为了防止温其九之流侵入。
那么,江亦林到底是从何而来这份协议书的呢?
虽然不排除温其九的嫌疑,但可能性确实非常的小。江亦欣脑子里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打算回家再仔细查查自己的电脑。想的太入神,以至连有人进门都没发觉。直到听见明显的脚步声,才猛然间拉回思绪。
博西见江亦欣形容憔悴,单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深锁眉头,大拇指揉着太阳穴,好像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又好像是被什么困扰住,思绪难解。
他敲了敲玻璃门,引起她的注意,走到她面前,这才说:“下班了吗?”
江亦欣点点头,起身。谁知因坐得太久,头发昏,腿虚软,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博西眼疾手快,双手环上她的腰际,顺势接住了她。
博西心跳“咚咚咚”的跳动,敲鼓着江亦欣的耳膜,连带着她的心率也不规律,开始乱跳。
调整呼吸,江亦欣微微挣扎着,想从博西怀里出来。
却不想被博西束缚的更紧。
男女在力量上天生存在差异,何况这种不是微弱的挣扎实在说明不了什么。博西只是抱的更紧。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无奈缺少一个契机。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就此放过。